第505章 貪婪又愚蠢
長桌邊的羅齊爾們有些不明所以，就連樊尚都有些困惑，他們不清楚阿蘭和艾達在打什麽啞謎。
黑魔頭回來了，怎麽可能，英國魔法部不是辟謠了嗎！兩人說的他們又是誰，食死徒嗎？沒有黑魔頭領導，光憑食死徒成不了什麽氣候的，報紙上不是都說了嗎！
阿蘭看著艾達年輕的麵容，沒有繼續說話。與這些族人不同，阿蘭有他獨特的消息渠道，他知道黑魔頭已經卷土重來了。
隻是阿蘭收到的消息與真實情況有些差距。他知道伏地魔回來了，也知道發生在小漢格頓的大火，但他的消息半真半假。
那場大火是因艾達與伏地魔的爭鬥而起，可阿蘭收到的消息卻是伏地魔一人釋放的火焰。是黑魔王為了向食死徒、向世人彰顯伏地魔王依舊強大無匹所放。
總而言之就是阿蘭被騙了，這條不實的消息讓他的判斷偏得離譜。
偉大的伏地魔王和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打了個五五開，這話就算說了，又有幾個人敢相信。
霍格沃茨校內發生的一些事阿蘭也知道，同樣源自於這條不靠譜的消息渠道。阿蘭知道艾達與烏姆裏奇之間的衝突，也了解到英國魔法部對艾達的態度。
又恰逢艾達從霍格沃茨退學，隻看到表象的阿蘭底氣變得更足了，又一次出現了錯誤判斷。
畢竟鄧布利多與艾達的分歧隻有他們兩個才清楚，就連麥格教授對此事也不甚了解。
如今維達病重，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阿蘭直呼“天助我也”。隻要維達咽氣，人多勢眾的自己拿下孤立無援的艾達還不是手到擒來！
能打又怎樣，能屠龍的勇士又怎樣，艾達隻有一個人，須知蟻多咬死象。更何況在阿蘭這裏艾達還不是大象，隻是一頭尚未長成的幼象。
時不我待，若是放任幼苗繼續成長，變成參天大樹時再去對付，便要付出更為巨大的代價。趁你病，要你命，搏一搏的勇氣阿蘭·羅齊爾還是有的。
此上種種就是阿蘭·羅齊爾的底氣來源，讓他敢在今天到莊園捋虎須。
在看到玫瑰莊園備下的東西後，阿蘭的底氣就更足了。這些東西不就是為了葬禮準備的嗎，再加上很多族人都見過維達的病容，這不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騙局，而是真的！
隻待維達咽氣，阿蘭·羅齊爾就會發動雷霆一擊，讓祖孫二人同時上路。
阿蘭·羅齊爾在看艾達，艾達也同樣在觀察阿蘭。艾達此前並不清楚阿蘭的消息來源，反而一直擔心他會繼續隱忍，不對自己發難來著。
看到阿蘭父子今天的表現，艾達非常想對那個人說聲感謝，謝謝他讓阿蘭父子重拾信心與勇氣。
其實給阿蘭父子提供消息的那個人艾達見過，不僅見過，她還認識。那個人住在英格蘭威爾特郡，那個人的名字是盧修斯·馬爾福。
坐在長桌末端的艾達又一次擺出了碇司令的姿勢，她說：“我真的還有事要做，所以你們有什麽話就快說，趁我還有心情聽。”
今天艾達一直在示敵以弱，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懦弱。若是艾達表現得太反常，隻會讓阿蘭·羅齊爾變得更警惕。
長桌邊的羅齊爾們虛偽地接話，說他們隻是來關心維達，來安慰艾達的。他們沒有阿蘭父子那般狠心，他們求財，但不圖命。
“各位叔伯……呃……還有爺爺們，”艾達笑眯眯地說，“千萬別來這套，你們說著別扭，我聽著也不習慣。特別刺耳，真的。”
眾人被這句話噎得有些難受，盡管他們的貪婪、他們的吃相很難看，但他們還是想體麵一些，打打感情牌，客套一下。
可艾達怎麽會讓他們如願，她又不是白癡，也一向不喜歡做成人之美的事。
阿蘭的眼睛在奢華的會議廳裏看個不停，看看浮雕，再看看壁畫。他問道：“崔斯特，你知道玫瑰莊園是什麽地方嗎？”
見艾達沒有開口的意思，阿蘭又問道：“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樊尚自告奮勇，直接開口：“這裏是羅齊爾家族的祖宅，是羅齊爾家族曆代掌舵人的居所，凝聚了曆代羅齊爾的心血。”
“你都聽到了，這是祖宅，不是維達姑母的私宅。”阿蘭說道，他的眼睛裏流露出貪婪之色，“所以，你要交出玫瑰莊園，讓它回到原本的主人手上。花園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花真是煞風景。”
誰才是玫瑰莊園原本的主人，當然是現任掌舵人，是他阿蘭·羅齊爾了。
沒有猶豫，艾達直接點頭，她說道：“可以，我沒有異議，這破宅子我早就住夠了。花園裏那些玫瑰我也看膩了，千嬌百媚，卻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
艾達知道這些條件不過是阿蘭對自己的又一次試探，看自己能接受多苛刻的條件，從而判斷自己的虛實，判斷維達是否真的病入膏肓。
不能全盤接受，那太假了；也不能強硬地全部拒絕，那會將阿蘭嚇跑的。
“第二，你不許再以羅齊爾自居，羅齊爾的興衰榮辱與你無關。若是你膽敢以一個羅齊爾自居，那便是仇敵。”
阿蘭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艾達說道：“在我看來羅齊爾不過是個姓氏，沒什麽了不起的。隻有你們才會把一個姓氏當作榮耀，既可悲，又可憐。”
此話一出，長桌邊的羅齊爾立刻氣到不行，有人直接罵出了聲。
盡管他們從不曾為這個姓氏增光添彩，可他們一直以自己是一名羅齊爾為榮，以自己是純血統家族為榮。艾達從根本上否定了他們，這些人怎能不惱？
艾達掏了掏耳朵，就好像聽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以一個純血統家族來看，羅齊爾的家族成員雖然比不上韋斯萊，但也可以用龐大來形容了。可是羅齊爾家這麽多子子孫孫卻沒幾個出挑的，絕大多數都是蠢材。
最出挑的那個躺在樓上，垂垂老矣。本該是家族中堅力量的阿蘭這一代人，路易客死異鄉，剩下的都跟在蠢材阿蘭身後，他們比阿蘭還不如。年輕一輩隻有亨利能看過眼，其他人不提也罷。
獾狼下了個小耗子，羅齊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個家族隻有兩三個聰明人，剩下的都是自以為是的蠢貨。這也就是他們運氣好，才能傳承這麽久，若是時運稍有不濟，一條陰溝就足以讓這艘紙糊的艦船傾覆。
阿蘭製止了吵鬧的羅齊爾們，他還有話要說。
“第三，你要交出維達姑母名下半數的財產。這份財產會分配到各家，這是他們應得的。”
艾達都驚了，她知道阿蘭會提出極為苛刻的條件，但她沒想到這老小子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阿蘭·羅齊爾，多少沾點兒……
“不可能。”艾達斷然拒絕。
她相信阿蘭知道自己艾達·葛朗台·崔斯特的名號，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若是連這都答應，那就假到沒邊了。
艾達可以用讓步的方式暴露自己的脆弱，但她不能無底線的示弱，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會議廳裏的人們又開始吵鬧，前麵兩條與他們沒多少關係，這條才是他們能得到的切實利益。在他們看來，讓艾達保留一半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她居然敢不同意。
艾達表麵平靜，內心卻風起雲湧，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貪婪會讓人變得愚蠢，貪婪的蠢貨則蠢上加蠢，簡直沒眼看。
“這是維達姑母當家時從族人那裏侵占的，你必須還給他們。”阿蘭威脅道。
阿蘭提出這些條件不僅是為了試探虛實，確認維達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同時也是為了麻痹艾達，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貪婪之人，可以被蠅頭小利迷住雙眼。
這些條件無論艾達接受與否，隻要維達真的死了，阿蘭都會動手，不會給艾達活命的機會。斬草除根的重要性阿蘭很清楚。
“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崔斯特。”阿蘭·羅齊爾繼續威脅，這是他最後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