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多此一舉

  虞歌揚了揚下巴，按耐住內心的欣喜，“放那吧。”


  小兔子被放在製作好的小籠子裏，而金花貓就被放在一張墊子中，它似乎很乖，隻是打量了下四周，並沒有亂走。


  待陳男退下，阿雪慢悠悠的從屏風後麵冒出來，它提前回來了，跟隨搬運行囊的人們一起回來的。


  它一出現，原本安靜的兔子和貓頓時炸毛，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裏。


  而那隻膽小的鬆子也僵直了身體立在虞歌腳邊，若不注意可能都看不見它。


  虞歌聽見阿雪說了句話——


  “不要亂吵亂鬧，惹怒了王，會被吃掉。”


  來自雪狼的威嚴與壓迫，沒有小動物敢不從。


  連那隻滿身貴氣的金花貓都乖乖的點了點頭。


  阿雪像個教書的夫子，打量它們一眼，“自我介紹，讓王知曉你們的名。”


  虞歌覺得好笑，走過去將門掩上，轉身來到衣櫃前，挑了件淡藍色的紗裙，之後一邊聽它們自我介紹一邊來到屏風後更衣。


  她的視線落在那群弱小的動物身上，眼睛裏帶著笑。


  邊係著腰束邊走到窗邊坐下，管家已經事先煮好了熱茶放在這。


  “我叫小小，用人類的話說，我今年一歲半。”那隻白毛黑眼的兔子糯糯的說。


  金花貓舔了舔毛爪，它的毛發蓬鬆，毛是金白色的，眼睛藍藍的，特別漂亮的一隻貴族貓。


  “我就叫金花。”


  “嗬。”


  這笑聲是從阿雪的嘴巴裏傳出來的，“好隨意的名字。”


  鬆子：“……”


  眼睛瞥向那雙藍悠悠的眼睛，一鬆鼠一貓對視，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叫鬆子。”


  阿雪：“……”


  仔細想想，它的名字似乎也沒有多麽與眾不同。


  虞歌輕笑了聲，忽然覺得她的母親還是挺有才情的。


  她特別愛她的名，那是貫穿她榮耀與屈辱的名，也是伴隨她一生的名。

  房裏，嘰嘰喳喳的叫聲，有兔子聲，有鬆鼠叫，還有軟綿綿的貓叫。


  但這些落在虞歌耳朵裏都成了簡單有趣的對話，側眸看向窗外，天黑了。


  ……


  燈紅酒綠的街巷，大華京都的夜晚要比白日裏更繁華熱鬧，人群湧動，張揚著肆無忌憚的歡樂。


  五音閣，與周圍的喧鬧不同，這裏寧靜安逸，淡淡的香氣彌漫整棟閣樓，琴音繞梁，偶有讀書聲朗朗傳出，是讀書人們的天堂。


  頂層一間雅間裏，靜默的像是不存在任何生氣。


  男人坐在太師椅上，手掌搭在扶手邊，幽暗的視線全部凝聚在對麵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著柔軟的白紗裙，神色不大好，隱隱咬著唇，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你靠近她做什麽？”這是他第一句話。


  “不怕死？”


  “嫌命長？”


  從方才到現在隻說了三句話，每一聲質問都讓比瑤的心沉了又沉。


  比瑤抬起頭，眼睛因為流淚變得紅潤，楚楚可憐道：“我隻是想幫你，你一個人太累了。”


  說完，沒有人再開口。


  檀香繚繞，將屋內熏染的仿佛仙境。


  許久，他緩緩起身，暗香隨著檀香煙霧飄散在屋中，微微側眸，冷淡的餘光籠罩著比瑤。


  隻聽他道——


  “畫蛇添足，怎麽寫知道麽？”


  宛如晴天霹靂，比瑤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可那人已經消失在了屋裏，她從震驚到失神，再到痛心的大笑。


  “你是覺得我多此一舉嗎？”比瑤抓著袖口，哭的心碎。


  她眼睛猩紅，不甘心的厲吼：“明明我才應該是你的妻子！明明該是我！她才是那個應該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的東西！”


  可這屋子是她的住處，沒有人敢靠近，所以這聲聲淒厲隻能由風聲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