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縊
聽到孟雲歌的問話,曲姨娘哭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孟雲歌皺著眉,冷聲道:“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還不趕快把你所做的事情說出來?否則,閻王麵前,我也不會替你說好話……”
曲姨娘收了悲聲,一臉驚駭。
“夫人您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無奈。我被夫人捉奸,不得不聽從她的安排,在您的飲食中放了不幹淨的東西……”
曲姨娘說完,又是一陣悔恨的抽泣。
這些事,她本不願意做,可是因為約會老相好被盧氏抓了現行,她為保下那個男人,也為了自己的聲譽,不得已聽從了盧氏的安排,暗中在送給夫人的飲食中做了手腳。
因為那藥下得很是巧妙,隻會讓人慢慢衰竭,並不會被立馬看出來,所以先夫人走得悄無聲息,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些年,她一直心存愧疚,深夜經常驚醒,整宿睡不著。
她本不是壞人,卻因為一時不慎,被盧氏利用。
這麽多年,她都被盧氏壓著,不敢反抗。
“你……”
孟雲歌咬牙,暗中心疼。
想不到娘竟是被盧氏算計了,而這曲姨娘也參與了其中。
盧氏這心機,可真是深沉。
她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出手卻是如此狠毒。
“把你方才說過的,全部寫下來!”
孟雲歌冷聲吩咐著。
曲姨娘連忙點頭,“你放心,妾身現在就去寫,馬上燒給您!”
隻要不被鬼纏身,她什麽都可以做啊。
曲姨娘暗中琢磨著。
孟雲歌唇角微揚,淡淡道:“無需燒給我,你隻管寫了交給我便好。”
曲姨娘心下一震,偷偷抬眼,又看向了麵前的人。
孟雲歌就這麽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裏,表情淡漠。
曲姨娘依舊不敢動。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孟雲歌冷嗤了一聲,抓住了曲姨娘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
“啊!”
曲姨娘倒吸一口涼氣,渾身抖若篩糠。
“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孟雲歌冷冷地說道。
曲姨娘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了孟雲歌。
先前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再確認之後,她才驚愕地張嘴道:“是……是大小姐?”
孟雲歌唇角微揚著冷冷的笑,“你既看清楚了,就去把你同盧氏的罪狀都寫下來吧。”
曲姨娘愕然地張嘴,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她還以為是先夫人的鬼魂來糾纏,卻不想竟然是大小姐。
如此一來,她與盧氏的罪狀可藏不住了。
她出了事倒是無所謂,可不要累及彤兒啊!
想到此,曲姨娘膽戰心驚地問:“大小姐,我馬上就去寫,但請您高抬貴手,不要累及了彤兒……”
她抽泣著,“彤兒雖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是個庶女,可她心高氣傲,受不了委屈……”
說到這裏,曲姨娘已經忍不住哭泣了。
一想到女兒沒名沒分的去了太子府,她這心裏就很難受。
都是她沒能耐,否則又怎會讓女兒這樣離開呢?
“別在我麵前演戲……”
見她,孟雲歌不禁冷然說道。
曲姨娘聞聲一個激靈,抽泣道:“大小姐,妾身現在就去寫……”
她站起身,“不是妾身拖延,實是妾身想到彤兒,一時難過……”
“雖說彤兒已經和殿下講好了,可她這樣沒名沒分的,也不會被殿下重視……”
曲姨娘一聲歎息。
孟雲歌驀地挑眉,“她和殿下講好了?”
曲姨娘點了點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們講好了什麽?”
孟雲歌凝眉問道。
看樣子,似乎那孟雲彤已經跟太子促成了某種協議,孟雲歌暗中想到。
“這個彤兒沒跟妾身說……”
曲姨娘輕歎一聲,“妾身自知對不起夫人,所以甘願寫下認罪書,還請大小姐不要為難彤兒,若有機會,幫襯幫襯彤兒。”
孟雲歌冷笑,“她都進了太子府,還與太子講好了條件,還需要我幫襯嗎?”
說到這裏,孟雲歌暗中凝眉,這孟雲彤到底和太子講好了什麽條件呢?
既然,她眼眸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是來給太子當細作的吧?
有了這樣的猜測,孟雲歌勾唇笑了。
難怪這本該送到太子府的人,居然轉道去了皇叔的府上。
看來,她要小心防備了。
暗中有了打算,孟雲歌追著曲姨娘,去了房間裏。
這時候,曲姨娘捏著筆,已經開始寫罪狀了。
很快寫好了罪狀,曲姨娘從容地吹幹了墨跡,交給了孟雲歌。
“這些年,妾身亦是懺悔不安,如今終於解脫了。”
孟雲歌看了眼曲姨娘,收起了罪狀,“很快就需要你出麵親自指證盧氏了,你可願意?”
曲姨娘倏然挑眉,明顯愣了一下。
“這……”
“這難道不是你贖罪的最好方式嗎?”
孟雲歌冷冷地說道。
曲姨娘愕然地挑眉,卻是心中忐忑。
盧氏一手遮天,她哪敢出麵指證啊?
見曲姨娘很是猶豫,孟雲歌冷哼,“如今本小姐可是王妃,王妃下令,你敢不從?”
不敢這曲姨娘願不願意作證,她都要為娘討還公道。
“大小姐……”
曲姨娘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剛要說話,卻聽孟雲歌冷聲道:“你不必求我,便做好準備吧。”
說完,孟雲歌轉身就走。
曲姨娘愕然地張著嘴,半晌沒緩過勁來。
直到孟雲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曲姨娘方才回魂。
“大小姐,你不能啊!”
曲姨娘忽然大喊一聲,便追出了門。
然而,哪裏還有孟雲歌的影子。
曲姨娘無力地靠在門上,想象著指證盧氏,便要揭開她多年前的醜事,這心一時仿佛堵了塊大石頭,憋悶得緊。
緩緩回身,仰頭抑製著眼淚,她生無可戀一般,抓起了幔帳。
既如此,不如死了幹淨。
曲姨娘眼底劃過絕望,搬來小凳,係好了幔帳。
“女兒啊,永別了。”
她腳底一蹬,小凳移位,她整個身子懸空在房梁之上。
“姨娘!”
丫鬟聽到了聲音,闖進了房間,驚呼著。
與此同時,曲姨娘脖頸上的幔帳,已然被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