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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糾纏

  晉荀奕低頭看著宮儲冰,眼睛裏燃燒著隱隱的火,卻是一點也沒有把宮儲冰的話聽進耳裏的樣子。宮儲冰被晉荀奕氣得抓住晉荀奕的衣領抬手就要給晉荀奕來一個耳光。


  手卻被晉荀奕製住,他強扯過宮儲冰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摩挲親吻,聲音低沉;“冰兒,我們不要鬧了,和好好不好?”宮儲冰怒極反笑,咬牙切齒地低吼:“晉荀奕!事到如今你還在堅持著你那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嗎?聽好了晉荀奕,我如今已經不再需要你再將我鎖在你的金籠裏,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隻需要盡情花天酒地的金絲雀!”


  “將我保護起來,讓我什麽也不知道,讓我為你日夜擔憂,讓我心驚膽戰為你落下的爛攤子的後事在父皇麵前裝乖撒潑,為的就是讓父皇放過你!晉荀奕,這就是你對我那深深的愛?晉荀奕,你錯了!

  “你對我這樣深沉的愛,是我的軟肋和累贅!”宮儲冰失望地看著晉荀奕,後者被宮儲冰連珠炮一般的話震得一言不發,將宮儲冰失望的神色盡收眼底,晉荀奕的心竟然一陣陣抽疼。


  “我如今是離月國攝政王,今時今日我想保護的東西我已經有能力去保護了!我不再需要你所謂的愛來保護我。”宮儲冰放開晉荀奕,轉身欲走。


  冷不防晉荀奕一個大力將宮儲冰拉了回來,將宮儲冰狠狠壓在他和樹幹之間,宮儲冰被猛地一下推到樹幹上,後腦勺磕了一下:“痛!”晉荀奕卻仿佛沒有聽到宮儲冰的喊疼,他擒住宮儲冰的下巴扶著宮儲冰的後腦勺,咬齧著宮儲冰那小巧紅豔的櫻桃,卻無心品嚐那小巧櫻桃的甜美。


  晉荀奕用力親吻啃咬著宮儲冰的嘴唇,心中卻是一陣陣的畏懼和驚慌。他在恐懼,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他可能要失去宮儲冰了。宮儲冰承受著晉荀奕近似野獸的肆虐,被吻得暈暈乎乎喘不過氣來,口中嚐到了鮮血的鐵腥味。


  她心裏一驚,摸向了腰間。那裏掛著一把匕首,原本隻是作為裝飾用的,匕首上裝飾了鏤空金紋和數顆璀璨的寶石,是她出門時想著防身帶上的。


  如今見晉荀奕徹底放棄了聽取她試圖傳達給晉荀奕的話,她火上心頭,心一橫抽出了匕首對著晉荀奕一刺。


  晉荀奕放開了宮儲冰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兩步捂著肩頭傷口,鮮血一滴一滴落下在雪地裏上顯得格外顯眼鮮豔,開口聲音哽咽:“冰兒……你……”


  就這麽討厭我嗎?就這麽恨我嗎?恨不得刺傷了我,也要逃離我?你明知道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為了保護你,為了保護你愛的人不讓你傷心,為了給你一輩子的安寧幸福!你將我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但卻不為之所動?

  那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什麽呢,啊,我真像是個跳梁小醜……


  想到這裏,晉荀奕歎了一口氣:“冰兒,你若真的不願意與我在一起,那我便如你所願,放你自由。


  “你盡可高飛,如今的離月國是你的天下。但是冰兒,你站得越高,暗地裏針對你的人將會越來越多!至少讓我保護你吧,冰兒……”


  宮儲冰氣得跳腳,恨不得給晉荀奕再補上一刀:“晉荀奕,我已經不再需要你的保護了,停止你所有意圖保護我的正在做的事吧!”火氣在看見晉荀奕流下的鮮血又平息了,上前一步又說:“不管怎麽說,先包紮傷口,不能讓血就這麽流著……”


  晉荀奕點了穴止住了血,看著宮儲冰問道:“冰兒,你還關心記掛我的傷口,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那為什麽就不能讓我保護你……”


  宮儲冰聽不下去了,冷冷打斷道:“晉王世子,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了!”


  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了!

  晉荀奕一震,搖頭苦笑起來,他倒是忘了!如今的冰兒,早已不是那個需要他庇護擺平所有麻煩的十六殿下,而是在秦離兩國開戰之時大勝秦楚國,整個離月國威名赫赫的攝政王!


  晉荀奕不欲再多說什麽,緩緩離開不再回頭。宮儲冰看著他的身影,心中煎熬。但她不能也不想表現出來。她如今想要的是和晉荀奕一同並肩站立,她也想有自己的力量去保護昌昌和母妃,而不是就躲在晉荀奕的庇護下,將所有的責任和重擔壓在他身上!


  沈依琳步入大堂,一愣之下微微笑道:“戶部侍中胡憲大人,多日未見,別來無恙?”


  胡憲微微笑道:“承蒙王妃關照,胡某還算是康健無憂。聽聞王妃已經懷上皇嗣,胡某是特地帶禮前來道賀的!”


  胡憲找的借口可糊弄不過沈依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胡憲深夜拜訪,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依琳眨眨眼,話鋒一轉道:“胡大人消息確實靈通!料想是宮中的胡貴人傳的消息罷?大人深夜來訪,想必並非僅僅是前來為我懷上龍種而賀喜!”


  胡憲聽到這裏精神一震。久經官場摸爬打滾,他早就料想到了攝政王妃是個聰明的,不然也不會懷上秦戮的子嗣。


  但他也沒想到沈依琳竟然先聲奪人提前把控住言語主導,要他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隻得幹笑一聲道:“王妃是哪裏話!眼看攝政王有後,我們一幹臣子都是真心誠意地感到欣慰哪。


  “隻是,最近總有一樁事困擾著胡某,還請娘娘為胡某出出主意,協助協助胡某,叫胡某不要兩邊不討好夾在中間,唉呀,如此為難,難以做人啊。”


  沈依琳心思微動,湊近胡憲說:“胡大人嚴重了,我在攝政王府中也是人微言輕,最多也隻能夠說動秦戮不要做些什麽了。隻是不知,究竟是什麽事情如此困擾著胡大人?”


  胡憲眯起眼睛偷覷著沈依琳,嘴唇翻動,終於說出兩個字:“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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