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逃脫
“棉紡織機一百台,黃金百萬?”褚墨震驚地看著上麵的巨額,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晉荀奕。
這話一出,如同在群臣中炸了一個驚雷。
“什麽,褚墨大人讀出來的可是真的?”
“他是看著那份協議書讀出來的,還能有假?”
“我也看到了,褚墨大人讀出來的卻是真的!那確實是那份條款上的協議!”
頓時更多的懷疑、驚恐、憤怒、同情的目光投向了晉荀奕。
晉荀奕咬了咬牙,事情怎地會發生到如此地步?
他轉頭看向沈依琳,卻是驀地想起,沈依琳之前同他與冰兒都結下了梁子,她本就在秦楚國攝政王府當王妃,能找到這份協議書也不足為奇!
隻是晉荀奕卻是猜不到,沈依琳究竟是什麽時候勾搭上了太後,兩人狼狽為奸,意圖將他與宮儲冰拖下水!
褚墨看了半日,終於歎息道:“是晉王世子的筆跡。”
群臣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不可能!晉王世子竟然做得出這種不惜賣國也要救下那宮儲冰的行為?”
“這有什麽奇怪的,前些陣子不正是因為宮儲冰的緣故兩國才開戰的嗎?憑著晉荀奕對宮儲冰的情義,能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失望、僥幸、看好戲的目光一同向著晉荀奕投來,晉荀奕此時想得卻不是這些,他抬頭看向高婉和沈依琳,隻見到兩個人都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晉荀奕的心在一點點地往下滴血。
他答應了冰兒,要給她一個安穩的後方,也答應了父王,要為宮儲冰安定這方朝廷。但是他卻是對太後這次的出手毫無察覺,使得宮儲冰的背後被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
冰兒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怪他沒有用,沒能守護好昌昌?
對上小皇帝失望不忍的目光,晉荀奕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晉荀奕,你可承認這份協議書是真正的你親手所寫的?倘若不答話,我便認為你是默認了這份協議書是你確實經手過的!”
晉荀奕低下了頭,沒有答話。
眾人看到晉荀奕此時這番的態度,更加難受。
那個原先為晉荀奕出頭說話的人難以置信地看著晉荀奕道。
“晉王世子,你不要不說話啊!至少否認一句,這樣我也能夠相信你!你如今承認了這份協議,難道是真的想要被罵作亂臣賊子嗎?你往昔的功勞,難道全都要被這份協議書抹殺掉了嗎?”
話音未落,高婉便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地道。
“如今你卻還在一廂情願地相信這個亂臣賊子?現在人證物證俱全,由不得他晉荀奕否認說不!想來你也是晉荀奕一夥的人,那麽便將你同他一同視為亂臣賊子!”
說罷便有士兵將那個人拖了出來同晉荀奕一同被押在地上,那個人仍然不甘心地叫罵起來,被士兵卸掉了下巴,再也發不出聲音。
為晉荀奕出頭的人落得了這樣悲慘的下場,這番場景卻是震得整個朝廷徹底安靜了下來,群臣紛紛噤聲,不敢再有一個人為晉荀奕出頭說話。
誰都不想再落得同那個出頭的人同樣的下場。
高婉轉頭卻是對著宮韞昌道:“昌昌如今是皇帝。說罷,你如今要將宮儲冰同晉荀奕這兩個人怎麽辦呢?要知道,天子不可徇私,即使他們是你的親人,王法卻是要淩駕人情之上的!”
小皇帝對上晉荀奕的目光,難過地轉過頭去。
“……一切但憑母後吩咐吧,朕狠不下心,做不了狠心的決定。”
高婉露出了微笑,她環視了周圍一圈大臣。
沒有一個人再提出異議,沒有一個人再敢展露出不滿。
“那麽,晉荀奕和宮儲冰一幹亂黨,罰抄沒家產。將家府上的人,仆人收監,親人禁足!”
說罷,高婉環視四周,又對著宮韞昌道。
“原本叛國罪便該處以死刑!我念在以往他們為離月國作出的貢獻,不取他們的性命,已經是念在昌昌的份上,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諸位可是對這種懲罰有什麽疑問?”
群臣紛紛噤聲,沒有人敢於發話。
“那麽卻是沒有疑問了!來人,將晉荀奕給我帶下去!”
高婉揚揚手,士兵便押著心如死灰的晉荀奕去往大牢。宮韞昌在身後難過地望著晉荀奕被押下去的身影遠去,高婉輕輕抱住了他溫聲勸慰道。
“昌昌,你終究有一日要習慣這些事情的。”
晉荀奕手腕上扣著鎖鏈,隨著押監的人一同向著天牢走去。一路上他低著頭,卻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快到了天牢門口,在門口騎著馬的侍衛詢問道:“這是今日新押進來的犯人?是誰?”
“是晉王世子。”
侍衛見怪不怪地諷刺道:“卻也是沒有想到晉王世子也會有朝一日落入這天牢——以殘酷刑法著稱的刑部監獄啊。可是犯了什麽事?”
“是叛國罪,且放我們進去吧,”押著晉荀奕的人已經是不耐煩了,打斷了侍衛道,“這位我可不敢出一點意外。”
晉荀奕卻是看著那匹馬,眼中精光閃過。
他不露聲色地將手腕上的鐐銬繞著拳頭繞了三圈,使得鐐銬纏在拳上,為他的拳勢增加了一份殺傷力。
待得天牢的大門打開,眾人繃緊的神經有一瞬間放鬆的時候,晉荀奕猛地轉身揮出拳頭擊倒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隨後眾人紛紛上來圍攻他。晉荀奕麵對這種被圍攻的情景不慌不忙,一一用拳一擊解決了一個人。
看到後方趕來幫助押監的士兵越來越多,晉荀奕心下一沉,猛地向那騎在快馬上的侍衛兼任哨兵看過去,一個騰空就將那還未反應過來的侍衛推了下去奪過了馬匹,在馬屁股上用鎖鏈狠狠地抽了一下。
馬兒吃疼暴怒,馱著晉荀奕就狂奔了出去,晉荀奕趴在馬背上,向著後麵看過去。
隻見一幹身著甲胄的士兵氣急敗壞地在他身後追趕,卻由於甲胄過於沉重,終究是無法追上快馬,隻見晉荀奕騎著快馬漸漸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