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入牢
宮儲冰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知道,人生就是一場悲劇,更悲哀的是,這場悲劇的主角,從來就不是她一個人。宮韞昌是,晉荀奕是,秦戮是,沈依琳也是。每一個人都注定了被命運玩弄,要麵對生命裏最根本的孤獨,和人性中最固有的惡。
有人問她飛的高不高,卻沒有人問她飛的累不累。這麽久以來,真正能夠熨帖她的孤獨的,隻有晉荀奕,那個陪了她十六年的男子。
宮儲冰這樣的語氣讓晉荀奕心疼。他到底該用怎樣的方式去疼愛保護這個女孩,才能讓這個女孩擁有安全感。
晉荀奕彎腰湊到宮儲冰臉頰邊,細細的品嚐著她的味道。
“不要,方才被他們扔的雞蛋弄髒了,還沒好好洗呢。”宮儲冰偏過頭去躲開晉荀奕的吻。
晉荀奕掰過宮儲冰的頭,湊了上去,低聲道:“沒關係,我來幫你‘洗’幹淨。”
一轉頭,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香氣無聲的襲來,晉荀奕的唇貼上了兩片粉嫩的唇瓣。
他的目光對著她,他的鼻尖碰著她,他的雙唇親吻她。
晉荀奕的溫度,晉荀奕的味道,都一寸寸侵入宮儲冰裸露的肌膚裏,染到了她的心尖之上。她覺得這樣的接觸,讓她安心不少。
翌日,宮儲冰在晉荀奕的懷中醒來,她抬頭看到晉荀奕含著笑意的目光,心情便好了許多,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說道:“早上好!”
“早上好。”晉荀奕低頭在宮儲冰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不帶著任何的情欲和索取。
二人正一同用早飯的時候,忽然醉藍就著急的跑了過來,稟報道:“殿下,世子,聖旨來了。”
聖旨?
宮儲冰疑惑的看了晉荀奕一眼,宮韞昌怎麽會忽然給她發道聖旨?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不直接召他們進宮呢?
懷著滿心的疑惑,宮儲冰和晉荀奕等人還是規規矩矩的跪下聽旨。
“攝政王宮儲冰聽旨。”一個小太監細著嗓子說道,他的身後跟著一隊宮中的侍衛。
“臣在。”宮儲冰回道。看來這道聖旨是頒發給宮儲冰一人的,與晉荀奕沒有關係。
小太監宣讀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登基數日,朝中根基不穩,尚有奸佞之臣危害朝廷。經多方調查與證實,攝政王宮儲冰私通別國,出賣本國,以本國物品換得別國利益,引起民憤,特此宣旨,將宮儲冰收押刑部大牢。”
話音剛落,小太緊身後的幾個侍衛就不由分說的上前將宮儲冰架了起來,要帶她回宮。
那道聖旨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的劈在宮儲冰眼前。宮韞昌在搞什麽?怎麽這時候派人將她抓了起來,這不是變相的向外界承認宮儲冰就是不折不扣的賣國賊嗎!
“等等!”晉荀奕製止住了那兩個侍衛,“公公,我可否看一眼聖旨?”
他有理由懷疑,這道聖旨是假的,需要看一看上麵的字跡是不是宮韞昌本人的。
小太監將聖旨交給晉荀奕。他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看,確定這上麵的字跡是宮韞昌的沒錯,而且運筆有力平穩,也不像被人逼迫著寫出來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十六殿下怎麽可能是奸佞之臣呢?”晉荀奕還是不敢相信,還是問了一遍。
“就是啊,這聖旨是不是昌昌親筆寫的?你們可親眼看到了?何時寫的,又是為什麽忽然寫了這道聖旨?”宮儲冰也是不相信昌昌會下旨抓她,便跟著晉荀奕問道。
那小太監回道:“胡說什麽呢!這乃皇上親筆寫的,快,把人帶走吧。”
宮儲冰一肚子疑惑,便沒有掙紮,任侍衛押著她,她到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晉荀奕卻不想讓宮儲冰再受一次牢獄之苦,便生氣的喝止道:“住手!你們不能帶走她!”
“帶走!”忽然從門外傳來一個稚嫩卻又渾厚的聲音。
“你是…”晉荀奕看著忽然從門外進來的人,是個孩子,與宮韞昌差不多大,覺得幾分眼熟,這才想起來他是常常跟在宮韞昌身邊的那個將軍的孩子,叫什麽記不太清了。
趙弘毅行了個禮,回道:“世子殿下,十六殿下,這次還請你們配合。皇上有難言之隱,不得不先收押十六殿下,但是不會為難她的,還請世子殿下放心。”
“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之前說的好好的,為何忽然給冰兒安個叛國的罪名然後把她關進大牢?”晉荀奕很生氣這樣的做法。哪怕宮韞昌真的有難處,可以先召他們入宮,大家一起商量辦法。
趙弘毅試著穩定晉荀奕的情緒,道:“世子殿下,皇上這次,真的是有苦衷,沒有辦法才…刑部那邊沒有多少高婉的人,都已經打點好了,不會虧待十六殿下的。至於原因,皇上會親自向十六殿下說明的。”
宮儲冰一聽是宮韞昌實在是有苦衷才這麽做的,知道這麽做雖然不妥,但宮韞昌畢竟是個孩子,想法做法難免不周全,也不能要求太高,不如就先順著宮韞昌的意思辦。她便說道:“罷了,都說了不會傷害我的。走吧。”
“可是…”晉荀奕一想起那日把宮儲冰從地牢中救出的樣子,就覺得此生再也不能讓她再受那樣的痛苦。這次進刑部大牢,誰能保證不會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
“沒事的,別擔心,我相信昌昌。走吧。”宮儲冰說完便跟著那些侍衛走了。
晉荀奕看著趙弘毅,問道:“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宮麵見皇上?”
趙弘毅似有為難的樣子,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不行,要等一會。”
“等到何時?”晉荀奕不知宮韞昌出了什麽事情,要這般突然的抓走宮儲冰。
趙弘毅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似乎是在算時辰,而後語氣帶著一絲擔憂說道:“要等到,下了早朝以後。”
晉荀奕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就知道,定是早朝之上,孔方那些人又在威脅宮韞昌了。
隻是看來,這一次,宮韞昌沒能躲過去罷了,還是走入了孔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