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打仗
晉荀奕原本想的是自己親自掛帥上陣,但是卻又不放心別人拿著那個極其重要的東西。如此一來,倒是沒有其他掛帥的人選了。
“刑部韓陣,或許可以。”晉荀奕思來想去,忠誠且有一定能力的,隻有韓陣了。
宮韞昌還是有些擔心:“可是他哪裏上過戰場。”
“南銘國籌備軍隊和糧草一定是還需要時間的,我可以教給韓陣一些最基本的排兵布陣,但是若是遇到什麽變數,隻能靠他隨機應變了。”
宮韞昌知道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便無奈的點點頭,吩咐道:“去把韓陣宣進來。”
二人又細細探討了一點細節,隻等了一會便將韓陣等來了。
跟在韓陣身後的,是趙弘毅。
趙弘毅那時原本是被封為刑部侍郎的,但是年紀實在是太小,史無前例,便先擱置下了刑部侍郎的事情。趙弘毅自願請求跟在韓陣身邊做個侍從,順便向韓陣學習些辦案手法和處事道理,由此一來便不能陪在宮韞昌身邊了。
他聽聞今日宮韞昌宣韓陣進宮,便想跟著一起過來。一是想看看宮韞昌給韓陣派什麽任務,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二是他有些想念宮韞昌,便想借著公事過來看看。
當晉荀奕和宮韞昌跟韓陣說完整個計劃的時候,包括說明了韓陣這次的位置比較重要。韓陣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也不敢隨意應承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懂排兵布陣,隻懂比較簡單粗暴的打打殺殺,所以委婉的拒絕道:“臣,恐怕,能力有限。”
“我可以教你最基本的,這幾日的時間應該可以學會。”晉荀奕說道。
韓陣卻還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臣不是沒學過,是真的不太懂。臣就是一介武夫,排兵布陣著實不是我的強項啊。”
而這時在一旁的趙弘毅卻忽然脫口而出道:“我會。”
晉荀奕和宮韞昌都驚訝的看著這個未成年的男孩子,有些不相信,直言道:“這一次真的很重要。”就是讓趙弘毅沒有金剛鑽就別攔瓷器活。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傷人,但是卻是處於現實的考慮。
“怎麽?你們不信我?”趙弘毅到底是個孩子,看大家不太相信就有些著急,“我自幼跟著父親看兵法書,父親時不時就拿著棋子給我將如何排兵布陣,我耳濡目染的,當然比韓陣哥哥懂了。”
晉荀奕看了看宮韞昌,問道:“這孩子的父親是…”
“是前朝鎮國大將軍趙匡。”宮韞昌說出了一個令人敬仰的名字。
隻是那趙將軍生不逢時,遭得奸佞陷害,高婉便將計就計將他殺死,奪回了兵權,還將趙弘毅拉倒黃沙場上折磨。
還好後來宮韞昌救了趙弘毅一命。
晉荀奕看向趙弘毅的眼神有帶了幾分敬佩的神色,這孩子與宮韞昌差不多,皆是年幼之時就懂得國家大事,不容易,卻也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成大器。若是趙弘毅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般,趁著現在這個機會鍛煉一下也未嚐不可。
更何況,用一個對兵法有基礎的人,總比得過讓一個什麽都不懂得重新學起。
“那你要如何證明?”晉荀奕反問道。
趙弘毅脫口就來:“兵者,詭道也。軍形之道具有客觀、穩定、易見等性質。重點就在戰鬥力的強弱以及戰爭的物質準備上。兵勢又受主觀、易變、帶有偶然性的因素影響…”
“不錯,基本的知識都知道。”還沒等趙弘毅說完,晉荀奕便道打斷了他,滿意的點點頭,“那你來做軍師可好,韓陣便是將軍在前線衝鋒陷陣,你在後方隻會便好。”
“真的嗎?我可以當軍師?”趙弘毅有些不相信,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晉荀奕笑著點頭:“但是,還是需要不斷學習的。”
他們商量得當之後,晉荀奕便帶走了趙弘毅,要他去晉王府上學習幾日。
果不其然,南銘國主動宣戰了。
太陽初生,早晨的迷霧尚未消散,沉寂數日的沙場,此刻正是兩軍對戰。
伴隨著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聲,穿著紅色胡服的南銘國士兵們漫漫如同秋日的楓林,蔓延上來。直麵對麵如同黑壓壓黑雲一般的離月國士兵。
驟然之間,兩邊皆是號角聲大陣。韓陣騎馬,作為將軍領在軍陣之前,手中高舉的旌旗在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兩國兵馬呼嘯迎擊,淒厲而雄壯的喊殺聲響徹天地。
兩國大軍排山倒海之勢相撞,猶如萬頃波濤撲擊山岸,頓時陷入了一陣廝殺之中。
刀光劍影,虎嘯龍吟。長劍與彎刀鏗鏘齊舞,長矛與暗器呼嘯飛掠。
南銘國的人軍師自是知道離月國的軍隊勢力強大,便特地安排了騎兵。噠噠的馬蹄聲,揚起紛飛的黃土,絕塵而去,紅纓槍揮過之地,皆是屍橫遍野。
韓陣見狀暗道不好,誰能料到如此缺少物資的南銘國能湊出這麽一支精英騎兵隊?
趙弘毅正在營帳中看著地圖思考,忽見前方士兵來報,南銘國出現一隊極為狠厲的騎兵。趙弘毅並沒有慌亂,而是吩咐下去:“放響箭。”
在高聳的城樓之上,忽然每一層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一隊又一隊射手,遠遠望去像是盤踞在城樓上一條黝黑的線條。
“放箭!”有人拿著一個紅棋子,棋子隨著話音一同落下,絲毫不差。
登時,密集的箭雨宛如災荒時的蝗蟲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射進了南銘國的隊伍中。
遇上響箭這般的遠程攻擊,即使是訓練有素的騎兵隊也無可奈何,不得再前進半步,為了保全性命和胯下的戰馬,隻得連連後退,敗下陣來。
射手隊無意增添了離月國的士氣,一時間沉悶的喊殺聲與聲聲短促的嘶吼交織,混亂一片。
“就是這樣,越混亂越好。”晉荀奕穿著一身從南銘國人身上拔下來的衣服,勒馬站在原處看著,穩了穩心神,揚起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打了下去。
一聲馬兒的嘶鳴,絕塵而去。
他的懷中,抱著個無比緊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