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刺客?
晉荀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這麽說,時間便都能對上了。那個皇子外出時,定是來了離月國,劫走了沈依琳以後就回了南銘國。難不成那日與晉荀奕交手的是個皇子?但是晉荀奕為何從沒見過,也沒聽過南銘國的三皇子呢?
他因此疑惑的問道:“那皇子名字叫什麽?”
“名喚皎離。”塵客回答道,“其他的什麽細枝末節,就不得而知了。所得到的消息隻有這些。”
“好了,你退下吧,給南銘國的眼線每個人派十兩銀子算是勞苦費。”晉荀奕吩咐道,塵客聽了便應聲退下了。
宮儲冰暗暗讚歎離月國眼線的辦事效率,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很是開心,但是也引出了更大的問題。
那個神秘人如果就是南銘國三皇子皎離的話,事情就更加不好辦了。這就真正的牽扯到了離月國和南銘國皇室之間的政治鬥爭,那麽那個皎離手中的權力和心中的城府就一定更是不簡單了。從這幾件與南銘國有關的事件之中,足夠看得出來,這個皎離皇子雖然喜愛在外遊曆,但是心機和城府,這點朝堂上糊弄人的本事,一點也不不比晉荀奕和宮儲冰二人差。
而且沈依琳在南銘皇宮中,守衛嚴密,很難營救出來。
原本還有些開心的宮儲冰目光又黯淡下來,低頭咕噥道:“這下好了,更難了。”
“想一想之前我去秦楚皇宮救你的時候,不比現在輕鬆。”晉荀奕嘴角噙著笑,看著宮儲冰。
宮儲冰想起之前的情形一拍大腿道:“不如此次我們兩個去救她吧。”
“不行。”晉荀奕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不能去。”
“為什麽?”宮儲冰總覺得晉荀奕知道自己是個女兒身後,便事事都攔著不讓做。但是這十幾年來,她什麽事情沒做過,男人能做的她能做,男人不能做的她也能做,誰說女子不如男,自古便有巾幗不讓須眉了。
晉荀奕擔心宮儲冰。因為他知道,南銘國的人之所以那麽討厭離月國,是因為當初翡離的死。是因為晉荀奕彼時失了理智,被人哄騙,才無意中害死了翡離。但是南銘國的人,卻把這筆人命債算到了宮儲冰的頭上。所以他們定是希望宮儲冰一命償一命的。而恰好,沈依琳也存的這個心思。萬一沈依琳想要玩一石二鳥,既能回到離月國,又可以害死宮儲冰的話,這也是個好機會,能利用兩邊的人達到目的。
宮儲冰去了,就是自投羅網,總之是沒有好處的。
晉荀奕勸了宮儲冰許久,宮儲冰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明白了利弊之後便不再要求了,隻是囑咐道晉荀奕小心點。
晉荀奕告辭後便直接去了夜風的莊子裏。
夜風莊主許久不見晉荀奕,但是這一陣子他可是一直關注著離月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對於晉荀奕說的也略知一二。一聽晉荀奕要去南銘皇宮,便知道了晉荀奕的來意,差人將南銘皇宮的地圖拿了過來,也是囑咐晉荀奕小心一點。南銘國雖然平時安安穩穩的,看起來不成什麽大事,但是卻是背地裏蔫壞蔫壞的。
誰會將壞人二字寫在臉上呢?所以這一趟,也談不上安全。
晉荀奕帶著塵客和陌客,收拾好了以後,便即刻啟程去了南銘國。
這是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計劃。
一旦失敗,沒辦法把沈依琳這麽重要的籌碼救出來不說,還可能把前去營救的離月國士兵搭進去。日後若是想再次營救,就更是難上加難,想必皎離定會加強防守,旁人不得近身。說不定,還會引起南銘國懷疑,徹查整個南銘皇宮,把離月國隱藏在南銘的上托找出來。
因為上托是一個網絡狀的,其中一環沒了,其餘的也是岌岌可危,嚴重的,很可能整個的係統都會癱瘓。
沈依琳因為被軟禁,整日除了在院子裏曬太陽,就是在屋子裏聞著那忘憂草的異香。皎離時不時會派人送來些南銘國特產的糕點和小玩意,沈依琳大都是拿在手裏把玩兩下便不玩了。
這樣的生活,無聊而空虛,就像,就像一隻被飼養的畜生,養肥了隻為了等待宰殺的那一天。而沈依琳被好生照顧著,隻為了等她誕下秦楚國皇子的那一天。
她會隨著一天一天時間的流逝,生產期一日一日的接近,而產生莫名的恐懼,失去一點希望。
就算她有心討好皎離,但是皎離並不會總是來這裏看她,基本上是見不到的。畢竟沈依琳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因為吸食忘憂草而麵容蒼白,容貌不複當年,皎離那般的男子又怎會喜歡她而對她手下留情?沈依琳嘴角的苦笑漸漸蔓延擴大,像是一下無聲的呐喊。既然這樣,晉荀奕定也是不喜歡她的。
如果當初沒有乖乖的答應去秦楚國和親,而是可以暴露宮儲冰女兒身的身份,說不定,現在她和宮儲冰的境地就會互換。那個成為世子妃,站在晉荀奕身邊與他相依相偎的,就是她沈依琳。流落他國被困宮牆的,就是宮儲冰了。
沈依琳正在屋子裏拿著一塊糕點,放在嘴邊也不吃,像是在發呆,也像是想著什麽。忽然聽到外麵一陣騷亂。她猛地回過神來,手一抖,糕點掉在了地上,便不滿的蹙眉,嘟囔道:“幹什麽啊。”剛要起身,卻聽得外麵的那陣騷亂,卻是紛亂的腳步聲,以及,刀劍摩擦的聲響。
打起來了?
沈依琳疑惑,這大晚上的怎麽打起來了?難不成……她第一反應便是宮儲冰和晉荀奕來救她了。
如此想著便趕緊小心的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側身睨著外麵的情況。
是一群黑衣人與外麵侍衛的廝殺。
由於是晚上,沈依琳也無法判斷那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人,萬一是秦戮派來暗殺她的,便不好了。想了想,不管是誰,還是先躲起來最安全,畢竟她懷著孩子,最好不見刀劍凶器不見屍體血腥。
她趕緊關了門,撐著後腰躲到了床的後麵,隔著層層的床幃看著情況,一絲不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