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辯駁

  看來對方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可祁憐卻好像還不明白藍望生的身份,言語上似乎還惹惱了他。


  萬一對方因為祁憐的原因徹底把賀氏否定掉,那賀言這麽多天的籌劃豈不是白費了?

  “BOSS,我們該怎麽辦?”麗薩已經急得不行,可看自家總裁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麗薩手已經不自覺的去提裙子,預備著賀言一聲令下,就立刻去把祁憐拽出來了。


  “噓!再等會。”賀言雙手交叉抵在額前。


  他想等一等,看看這個可愛的小助理能把事態推動到什麽地步。


  萬一……賀言設想了一下最壞的結果,覺得就算失去那塊地,他好像也對祁憐生不起氣來。


  祁憐仍舊是那樣溫溫和和的語氣,反問了一句,“您不是在問我的看法嗎?我的上司如何想,似乎並不在討論範圍之內。”


  看著對方倏然沉下去的臉色,祁憐看了眼手機方又開口,陳述一個事實。


  “其實剛才我的想法也是我們總裁的想法,就我們集團月底想參與的那場土地招標來說,我們也並沒有即刻把那裏鏟平開發成新商業區的打算。而且,BOSS已經決定將那裏保留現狀,至少——二十年。”


  “二十年?”席上的三個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許澤愷以相當崇拜的語氣感歎道:“賀氏不愧是賀氏,那位賀少也真是有魄力,倒是財大氣粗的很!”


  雖然是這麽說,可字裏行間卻已經把賀言歸到任意揮霍的紈絝子弟那一類。


  祁憐有些不悅,她很不願意賀言被人如此誤會,“以人為本從來是我們的企業文化,賀言……也不是隻會賺錢的無良商人而已,看來諸位對我們賀氏實在是有一些誤解的。”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許澤愷更沒想到她會這麽反駁,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


  藍望生多看了祁憐兩眼,繃緊的眉頭一下子放鬆下來,帶了笑意道:“倒是我的不該了,看來吃飯時,還是不能聊太過嚴肅的話題啊!”


  導師也說:“大家隨便聊聊,就不要太在意了。”


  這一頓飯祁憐是已經沒了胃口,借口上洗手間才脫身出來。


  看著麗薩給自己發的消息,她有些懊惱怎麽沒早點發覺對方的身份。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自己出現在藍望生麵前實在太不應該,隻怕對方對自己的印象已經很不好了。


  祁憐擔心因為自己的失誤會影響到招標結果,那她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看著隔壁沒有半點動靜,祁憐知道賀言就在裏麵,她在想,是不是該扯兩根荊條背著負荊請罪去。


  “小師妹,還在生氣?”藍望生煙癮犯了,躲出來抽煙,卻看祁憐倚著牆在發呆,想著要不要再來道個歉。


  祁憐退開兩步,朝對方彎了彎腰,“師哥……不,藍先生。”


  藍望生眉頭一皺,意識到什麽,停住打火的動作,“你說。”


  祁憐吸了口氣,還是決定把一切攤開了說:“首先,今天的見麵實是碰巧,並不是處心積慮的安排,希望您能明白這一點。”

  她頓了頓,見對方並不打算接話,繼續說:“我剛剛才知道您是招標方的負責人,而我作為投標方的助理,這樣的見麵也實在很不合適。”


  “所以?”


  在席間時,藍望生已經有感覺到祁憐態度的轉變。也有點好奇,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祁憐會作何選擇。


  祁憐朝她鞠了一躬,“允許我向您道歉,隻當今天我們沒有見過麵。也懇切您……不要因為對我個人有什麽不滿,而牽扯到招標會的結果。”


  她或許可以借由這次機會,向對方表達良好的合作意向,可藍望生的態度讓她捉摸不定,還不如把今天發生的所有抹去。


  藍望生屈指抖掉燃了一半的煙灰,深深的吸了一口,猩紅的火焰在昏暗的走廊裏明明滅滅,寂靜的讓人心顫。


  “你是以什麽身份來懇求我呢?”藍望生輕笑一聲,“我又憑什麽答應你?”


  祁憐咬了咬牙,勉強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作為小師妹,向師哥您拜托一件小小的小事,您應該不會拒絕吧?”


  對不起,導師!


  祁憐也是無可奈何,隻好把這虛的不能再虛的關係扯出來,希望對方看在導師的麵子上放她一馬。


  “已經發生的事,是無法磨滅的。”藍望生故意停頓了一下,方又開口,“同門師兄妹回母校看望一下導師,又有誰可以說道什麽呢?師妹!”


  祁憐長籲一口氣,也沒有再回去的打算,“多謝師兄,我還有事,請容我先走一步。”


  對方已經給了她麵子,再待下去也不合適了。


  待祁憐走後,賀言才從包廂裏出來,對還在抽煙的男人點了點頭,算作是已經打過了招呼,卻沒有上前交談的意思。


  “BOSS,我們就這樣走了嗎?”麗薩有點不甘心。


  “嗯,已經不用了。”賀言大步向門口邁去,果然看見女人等在那。


  祁憐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被一叢開的正盛的海棠花隱去大半身影,隻露出半個清冷的側顏來,若隱若現。


  麗薩尋了個由頭,知趣的提前離開。


  “你在這幹什麽?”賀言向來是冷冰冰的語氣,其實他是想說這裏蚊蟲多不適宜久站。


  而落在祁憐耳朵裏,卻以為對方是問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攪和了他原本的計劃。


  兩人四目相對,終究還是祁憐先別過了頭。


  賀言想走過去,卻被對方急促的鈴聲打斷。


  因為祁憐的提前離席,許澤愷也待不下去追了出來,尋著手機鈴聲找過來,卻發現祁憐並不是一個人在。


  “這位是……”許澤愷腳步一頓,放緩了步子走來。


  許是作為雄性動物的本能,在看見比自己更為優秀的同性時,會把對方自動歸類到“潛在的威脅”中去。


  祁憐介紹,“這是我的BOSS,賀氏的總裁。許澤愷,我的同學。”


  賀言比較了一下“BOSS”和“同學”這兩個稱呼的份量,有些不滿的睨了祁憐一眼,為什麽我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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