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反轉
所以為什麽要騙她呢？看得出來，那是賀言珍視的人啊。
“有些話該不該說，你要記得。”賀言倚靠著車抬頭往上看，等待著那一盞燈的亮起。
韓毅默了一下，“您是個好人。”
好人嗎？他不這樣認為，各取所需罷了。
“你絕非善類，而我也不做好人。”賀言等到了那盞燈，拉開車門坐進了後排，降下車窗，“我隻是雇主，所以你也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我無法陪在她的身邊，所以需要你去護她周全，這就是於你來說最大的本分。
“明白。”
……
這一晚，賀言是直接睡在了車裏，臨近天亮才離開。
祁憐同長河報社的人約好了時間，這一天也是早早的就出了門，下了台階發現外麵已是銀裝素裹，而地上有幾道分明是剛壓不久的車輪痕跡。
不是說車沒油了嗎？嗬，騙子。
她今天出門的早，原還擔心自己會不會來的太早他們沒開門，到了才發現完全是自己多慮了。
小方睡眼惺忪的過來開門，一張口本來想打招呼，結果先打了個哈欠出來，“早……啊，早啊！”
“你也早。”祁憐進去以後，差點沒被裏頭的味道給熏暈。
煙味混雜著各種泡麵味道，其中還有某些不可言喻的特殊腳臭味。
曹放腳一踹，寬大的椅子帶著轉過來，機械的對祁憐搖搖手，“你來的挺早啊。”
所有人才發現來客人了，抬起頭幽幽的看祁憐一眼，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隻是這畫麵組合著來看，那是相當詭異。
祁憐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展開，發現那是他們的廢稿，而內容還是針對常氏員工的過激行為和刨析企業道德問題的內容。
“我可以看看嗎？”祁憐掃了眼標題就停下了，雖然是廢稿，卻也要征求對方的同意才行。
“隨意。”
祁憐通篇看下來，發現觀點略有變化，有增有減。
“所以，常氏走私的消息並不是事實？”祁憐看完，發現他們特地指出了這一點。
曹放點頭，從電腦上調出資料，“這是有關政府部門做出的辟謠消息，絕對可靠。”
原本關於‘走私’這件事就存在很大疑慮，更像是有人故意在造謠抹黑。
之前無論是常氏，還是有關部門，都未正式發出聲明，才叫謠言塵囂甚上。
可這個辟謠有沒有來的太及時了一點？
常氏之前肯定也做過這方麵的努力，可為什麽他們現在才發辟謠消息？
對於祁憐的這點疑慮，曹放沉默了一會，才問：“你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什麽嗎？”
許是看她臉上的困惑實在真實，曹放才對她道出了其中緣故。
他們雖然隻是一個小報社，可消息卻是很靈通，所以在官方消息發布之前，他們便已經了解了其中緣故。
“你是說，有賀氏的援手？”祁憐不是很相信，“誰傳的消息？證據呢？”
“沒有。”曹放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又打了個哈欠，“都隻是猜測而已，不過你也可以來看看。”
他打開的股票市場，輸入常氏的股票代碼再點進去，查看這幾天的開盤和收盤情況。
從日期可以看得出來，股票從常氏工廠員工爆出過勞死時有過小幅度的波動，可立刻就穩下來了，真正出現大.波動的時候，是常氏被報出與走私有牽扯時。
那股票麵板一片片的飄綠，幾乎是跌到了穀底，縱使常氏權力挽救，可奈何心有餘卻力不足。
要穩住常氏的股票走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砸錢，而一個企業的現金流是有限的，他們耗不起，所以隻能眼看著虧空越來越大。
可這一切在今早開盤時出現轉機。
現在是早上十點鍾，比之昨天的收盤價已經高出百分之三十，而且還在不斷攀升。
是誰往裏砸了錢？不可能是常氏集團，自然也不可能是常家人用的自己私庫，那麽是誰呢？
放眼整個長河市，有誰能做到一夜之間力挽狂瀾？除了賀言，沒別人了。
“相信了嗎？”曹放給她倒了杯熱水，往那大馬金刀的一坐，相當的匪氣。
祁憐恍恍惚惚的接過來，熱量從指尖的神經傳遞過來，她才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激動了。
她昨天有聞見賀言身上的酒氣，也感覺得到他的心情沒那麽好，現在想想，大概是去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不那麽愉快的事。
“大概吧。”祁憐喝了一口水，恢複了淡然的神態。
“那麽說說吧，你要跟我談什麽合作？”
祁憐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合作的事項簡要的介紹了一下，“來之前我還信心滿滿，可現在我不確定了。”
對方聽完以後沒做任何表態，椅子轉過去，劈裏啪啦的在電腦上寫了什麽，然後轉過來，奇怪的問：“不確定什麽？難道我們還能拒絕不成？”
賀氏的邀約，沒有讓人拒絕的理由。
祁憐本以為對方痛惡常氏，現在賀言出手幫常氏的話，很容易被認為是企業間達成了什麽灰色交易，而她覺得對方會介意這一點。
而對方卻對她說：“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揭露真相，並不是因為私人情感而去針對誰。這是我們的職業信仰。”
他這麽一說，祁憐反而有些羞愧了。
“你們熬了一整天，我去給你們準備點吃的吧。”祁憐想出去透透氣，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曹放很豪放的一擺手，“不用，哪能用得著你？我們剛招了個兼職生，廚藝好的沒話說！”仰著脖子大喊，“小韓，好了沒！”
從後邊的小房間裏走出一個人，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
“或許我能問一下，你們是什麽時候把他招進來的嗎？”祁憐把張開的嘴給手動的蓋回去，眼睛緊緊盯著那人。
曹放撓撓下巴，“兩個小時之前！”
嗬，果然是好手段啊！讓他不要打擾自己的生活，誰料他竟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
韓毅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你們認識？”曹放狐疑的看著他們。
“不認識。”
“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