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等待的心情
作為設計部的總監,肖燕青的藝術鑒賞水平向來不錯,腦子也活泛。
他提道:“這段視頻的畫麵構圖非常漂亮,如果不僅局限於在視頻中,再以另外的方式展示出來,效果應該也會很好。”
“比如說?”賀言鼓勵對方繼續往下說。
“關於呈現方式有很多種選擇,可以用那一段視頻作為素材,拍攝一部微電影或者請一位知名畫家,以“神秘的海洋之旅”之類的主題辦個畫展……諸如此類,想必也能引起比較高的熱度。”|
“BOSS,您的意見呢?”
賀言沒有立即敲定,隻讓他們再討論討論。
“你今天很閑?”賀言扯鬆了領帶,隨手往周恒手上一扔,“什麽都別說,先去給我倒杯水來。”
周恒手腳極快,接了滿滿一杯水放到他麵前,迫不及待開口。“你見過她了?”
“誰?”
“還能有誰?”周恒翻身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扳著沙發仰頭看他,“祝媛啊!我剛剛在下頭遇見她了,你是跟她說了什麽?她哭的那個慘哦!”
賀言喝水的動作一頓,舌尖頂了頂上顎,一抬下巴。“伸手。”
周恒不明所以,還是把手乖乖的伸了出去,一隻空水杯放到他手上。
“真乖。”賀言見他哈巴狗那樣,忍不住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
“哈?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賀言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有些事不是以周恒的智商可以理解的。
他並沒有對祝媛說什麽,祝媛也並沒有向他哭訴什麽。
那是因為,即便是祝媛不親自開口,她也能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讓賀言聽到她想要自己聽到的話。
而從別人嘴裏聽說的事,聽起來,總是比從本人嘴裏說出來的可信度要高。
周恒這廝是當了她的傳聲筒了。
對於祝媛的做法,他當然很明了,可也不準備跟周恒點破。
小事而已,他容忍得下。
周恒單手叉腰站到他麵前,“你是不是早知道她要回來?你打算怎麽辦?”
“周恒……”賀言抬頭看他,“你真的很聒噪。”
“你居然嫌我話多?你怎麽能……”周恒一副極其受傷的模樣,大步上前搶過對方手裏的文件往旁邊一扔,一屁股坐上桌麵。
他拍著胸口,頗為語重心長的說:“按理來說,這事我不該管。”
“是不該。”賀言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眉頭往上抬了抬,這是他快要沒耐心的表現。
周恒有點慫,乖乖的把文件撿回去,雙手呈上,“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賀言拿過文件夾在他手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告誡,“與你無關,你也別去動她。”
這兩個人若是鬧起來,他還真是頭疼。
聽他這麽說,周恒也多少有點明白了,乖乖的保證不會搞什麽小動作。
“她還求了你什麽?”賀言了解她,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麽事。
“她元宵想找你去她那,托我來跟你說情,不過……”周恒聳聳肩,“我拒絕她了。怎麽樣,要我現在去給你們去餐廳定位,順便附贈一個豪華雙人套房嗎?”
他在鬧小孩子脾氣,賀言卻也不打算順著他,“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先謝謝你了。”
“你!”周恒氣惱,把門甩的跟地震似的就走了。
麗薩正好端著咖啡進來,見此情景也愣住了,問:“周少這是怎麽了?要去把他追回來麽?”
難得見兩人紅過臉,可剛剛出去的人明顯是生氣了,好像氣的還不輕。
而肇事者好像卻不甚在意,隻道:“隨他去。”
麗薩把咖啡放下,把手中的文件遞過去,“這是這兩年祝小姐在巴黎的情況,已經整理好了。”
其實並沒有誰讓她這麽做,但她卻也想借此探查一下賀言的態度。
畢竟她可不太想賀氏未來的總裁夫人,是那位祝小姐。
賀言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把東西接過去了,卻沒打開看,壓在手下,隻問了一句,“詳細嗎?”
“事無巨細。”麗薩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對方的心思。
“元宵那天全公司都放假,通知下去,所有人都不許來加班,好好過節。”賀言擺擺手,“出去吧,下不為例。”
……
飽滿而光潔的是她的額頭,花瓣般粉嫩的是她的唇,長而微卷的頭發總是柔順的披在身後……
賀言在被水霧覆蓋的玻璃上描繪那個人的模樣,隻可惜他實在沒什麽畫畫天分,折騰了半天,也隻得到了一個麵目全非的簡筆畫。
她要是看到了,是要生氣的吧?
賀言這麽想著,又動手擦去了,在玻璃上留下一塊斑駁了的水漬。
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六點,太陽也快要落完了。
雖然他並未與對方約定過確切時間,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無論對方怎麽怎麽樣理解,也應該是要到了。
這棟大樓除了值班的保安,還有賀言,已經沒有任何在。
賀言哈了一口氣,雙手搭在冰冷的欄杆上,看著那逐漸暗下去天光:祁憐啊,你會來的吧?一定,要來啊。
在太陽完全落下山後,天台上的感應燈依次亮起,把欄杆邊上的人影拉長,同時也為從遠方過來的某個人,照亮她的前路。
緊閉的安全門被拉開,有細長的高跟鞋伴隨著步伐有節奏的敲擊在樓梯上,由遠及近,惹的那個等待良久的男人微笑回頭。
“你終於來了。”賀言把嘴角揚起一個很溫柔的弧度,微微張開雙臂,轉身去迎接對方。
心中的那份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欣喜,卻在看見來人之時,轟然坍塌。
“怎麽是你?”
賀言被走過來的女人抱住,對方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不同於祁憐的清冷嗓音,懷裏的女人聲音溫柔婉轉,像百靈鳥一樣好聽,“賀言哥哥,讓你久等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呢?來的人怎麽會是祝媛?賀言不知道原因,他隻知道祁憐是不會來了。
“穿這麽少,不冷嗎?”賀言把對方的披肩往上拉了拉,把其裸露出來的肩膀蓋好。
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纏繞,於這夜晚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