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忍無可忍
那不是給祁憐反悔的機會,而是給他自己的冷靜時間。
他此刻很不清醒,來自於身體上的渴望,超過了他的理智範圍。
若此刻是清醒冷靜的,他大概不會等祁憐來撩撥,直接化被動為主動,因為那是遵從於其本心的想法,而現在……
他們都該好好冷靜冷靜。
浴室裏的水流聲在嘩嘩作響,有淡淡的白色霧氣在賀言周身縈繞,隻不過從淋浴器裏流出來的不是熱水,而是冷水。
過低溫度的水流落到賀言滾燙的皮膚上,再掉落在地時,竟然也有了一點點溫度。
賀言不覺得冷,反而覺得這水還不夠冰,不然他的燥熱怎麽一直都消不下去?
祁憐在他進去以後並沒有走,既然進了這個房間,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做好了覺悟的。
謹小慎微處處留心的活著,又有什麽用?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那她也任性一次,不考慮後果的衝動一回,應當也沒有那麽不可饒恕。
可是……祁憐的眼淚就和地麵突然塌陷後冒出來的泉水一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怎麽也止不住。
眼淚流的凶,但她硬是一點哭聲都沒出,咬著自己的手背強忍著。
她不要自己的膽怯被裏頭的人聽見。
賀言出來時,房間裏的燈還是沒有開,屏息聽了一會,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他自嘲的笑笑,去係腰間的衣帶,想著祁憐應當已經走了吧。
一鼓作氣的衝動不會維持太久,雖然不知道祁憐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才會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可現在她能想明白,賀言還是覺得欣慰。
他喜歡的人,怎麽也不能被這麽作踐。
恍惚記起她剛才說什麽辭職,睡完自己就想辭職逃之夭夭,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事情還沒發生,賀言已經想出了十幾種辦法來斷她的後路,必須得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哪怕是相看兩相厭也好,她都不能離開賀氏!
賀言是個行動派,心裏這麽想著,手上就已經有了動作,給麗薩發去消息,讓她扣押祁憐發出的所有辭職信。
信息發送成功,賀言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點,想去開個台燈,卻記起剛剛好像被自己給摔了,現在隻剩下滿地的玻璃碎。
不會嚇到她吧?
賀言有點懊惱,那時他隻是想製造點動靜讓自己清醒一點,現在想想,卻覺得那樣的行為實在很不妥當。
祁憐已經適應了黑暗,她就那樣看著賀言一會沉思一會抓頭發,好像並沒有發現她還在。
“賀言……”哭泣後,嗓子會變的沙啞,賀言被這憑空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往前傾,做出攻擊前準備。
祁憐的腳麻了,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麵前,緩了緩開口,“我想清楚了。”
在被放到柔軟的床墊上時,祁憐還在想,自己這算不算是在作死?
違背本來的意願,主動跑到惡魔的身邊,妄圖從他身上汲取一點留不住的溫暖。
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麽區別?
她突然有點後悔了,那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打消了,賀言高大的身體覆蓋上來。
他的身上還有剛洗完澡的清新味道,頭發也還沒有擦幹,有一兩滴水珠滴到祁憐臉頰上,又迅速滑落到被子上。
祁憐滿臉通紅,頭一偏,大半張臉藏進蓬鬆的被子裏。
“後悔嗎?”賀言用拇指擦了擦她臉上的水漬,又沿著她的臉頰往下遊走,被他觸摸過的地方,溫度陡然升高。
祁憐抿著嘴,頭往下低了低。
賀言的身體突然離開了她,卻不是要讓她走,腰上係的帶子是活結,一扯就鬆了,一件男士浴袍就砸在了地上,沒有半點聲音。
而祁憐的心卻狠狠一顫,她知道,自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他把祁憐的臉從被子裏撥出來,把散落在身前的長發往後撩,又拿起一縷放在唇邊親了親,目光溫柔的不像樣子。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不信。”捉住她的手腕往頭頂上放。
“又自己在那想。”
賀言細密的吻落下來,落到她的嘴角,輾轉到她的眼睛,那裏有一點點苦澀的味道,“還在那哭。”
“沒有。”
祁憐忍不住辯駁一句,對方卻趁機滑下來鑽進她的口齒,用力的汲取她的味道。
她的嗚咽聲,融化到賀言的親吻中,細細碎碎的散了一床,撓的他渾身都在發癢。
她抬起下巴開始抗拒,最終卻沉迷在賀言的執著裏,主動的開始去迎合。
賀言把她的手放下來,搭上自己的脖子,而他則按著祁憐的肩膀,把人固定住不讓她跑。
祁憐被吻的昏天黑地時,男人終於采取了行動,力道強硬的從膝蓋處傳來,一直往上,直到把她徹底放棄抵抗。
祁憐瞪大眼睛,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卻被對方咬住了下唇,稍微用了點力,唇部的皮膚很薄,一下子就見了血。
“我以為,你已經做好了覺悟。”賀言口中嚐到那淡淡的鐵鏽味道,又撬開她的牙齒,把混著血的唾液渡進她的口。
“沒有也不要緊,反正……你已經逃不掉了。”
祁憐身上的衣服被他一點點往下拉,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在完全坦誠前,她伸手勾住了賀言的脖頸,對方一愣,隨後回以更加熱烈的回應。
纏綿幾許,殊死搏鬥,這一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祁憐醒的很早,而枕邊的男人還在沉睡之中,她動了動,卻發現身上無比沉重,掀開被子一看,才發現她的腰上橫著一條手臂。
賀言好像察覺出什麽,手攬著她的腰往回收了收,把人重新按進懷裏才算完。
待祁憐好不容易從他手下掙脫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沒有完全遮住的落地窗外透出一絲蒙蒙亮的天光,取出手機一看,是淩晨五點半。
地上散落了一對衣物,有賀言的浴袍也有她的裙子,黑白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很和諧。
祁憐撿起地上的裙子一看,腰上有一塊布料被扯壞了,連拉鏈都沒有辦法拉上,不能再上身。
“不能穿了。”她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