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替代者
祁憐把自己的想法簡略的與對方說了說,卻良久也沒有得到回憶。
“麥總監,不知道我的提議,妥當不妥當呢?”
她是想著借辦畫展宣傳的機會,多加個拍賣的流程,賣畫得來的錢全部作為善款捐獻出去。
在被捐獻者的名單裏加個許清雅的名字,這對於祁憐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那些來參加畫展的人大多數都是不缺錢的主,給他們個機會在媒體麵前露露臉,給自己安個熱心公益的好名聲,相信他們應該也很樂意接受。
“想法倒是個好想法,至於妥不妥當呢……”麥穗輕笑一聲,托著下巴,“還得BOSS做決定,你不去找老總,反倒先來了我這……我能問一問,是為什麽嗎?”
聽到對方沒有立即拒絕,祁憐就已經先鬆了半口氣,說明這個提議對方大約也是有點感興趣的。
麥穗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更不是隨便扯個理由就能糊弄的過去。
祁憐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自己顧慮。
作為一個秘書來說,插手修改既定的活動流程是僭越,而且若是自己提出來,賀言恐怕不會考慮就會直接否定。
“麥總監是公司的中流砥柱,您的建議BOSS一定會好好考慮的。”祁憐覷著對方的神色,小心的說,“這個提議對公司產生的影響也是很積極正麵。作為公關部總監的您,是否也認同呢?”
麥穗麵無表情的盯著她,那眼神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功能,看的祁憐脊背發涼。
就在祁憐以為對方要拒絕的時候,麥穗卻答應了。
“得,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這事我應承下了。隻有一點,你要清楚……”麥穗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銳利,“BOSS若問起來是誰的主意,不論他是個什麽態度,那都和你沒有幹係,到時候別搶著認。”
“我明白。”祁憐點頭。
……
醫院裏,祝媛的病房內,一個小姑娘坐在床邊,手裏拿著調色板在那調顏色。
幾管顏料被擠在一起,一隻畫筆在那抹啊抹的,看著那些色彩分明的顏色被她攪和的不成樣子,許清雅突然的有點難過,一滴眼淚就這麽突然的砸在了那堆顏料裏,在裏頭漾開了一個小水窪。
“你要磨蹭到什麽時候?”祝媛抱著胳膊走出來,站到她身後,看著那幅半成品。
她的眉毛是柔和細長的,此刻兩邊眉頭皺在一起,生出了幾分淩厲刻薄的感覺。
許清雅低頭,快速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答道:“快好了,就快好了。”
再過幾天就是畫展了,祝媛必須在此之前就把畫稿完成交出去,算一算時間,今天會有人來取這最後的一部分稿子。
本來她昨天就已經預備妥當了,今早她打開看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自己拿了畫筆,想往上添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她還是沒有辦法在上頭動筆,還把已經完成了的作品給毀了,隻好臨時叫許清雅再補畫一張。
祝媛心煩的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姑娘的肩膀,冷笑道:“你要知道,你晚一天完成,你媽媽的手術費就晚一天到賬,你等得起嗎?”
許清雅聽了這話心裏也有氣,把畫筆往架子上一擱,回嘴道:“我的畫稿已經交給你了,是你保管不當弄髒了,現在我是來幫你……”
“啪”,皮肉相撞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許清雅偏過頭,半邊臉上開始迅速泛紅,一個巴掌印子清晰的印在白嫩的臉皮上,瞧著分外猙獰。
祝媛甩甩發麻的手,語氣裏盡是嘲諷:“你剛才說什麽?髒?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幹淨,要是嫌髒,那我的錢髒不髒?”
小姑娘低著頭,頭發也散了半邊,沒有吭聲。
祝媛抓起她的手腕,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頭和對方沾滿油彩的手,眼睛裏有恨意閃過,“你拿錢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手髒嗎?這麽有骨氣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攔你。”
許清雅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緊,握著一塊布料攥成拳頭,低低的開口:“我也髒,可是我不能走。”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選擇?
當初祝媛找上她的時候,她也是猶豫過的。
但她沒有選擇,她需要錢,而祝媛也願意給她錢,隻是畫幾張畫就能得到那麽多錢,她沒有理由拒絕,也不能拒絕。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祝媛剛說完,麵前就‘撲通’的跪下一個人。
許清雅雙膝觸地,脊背卻挺的直,“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知道錯了,那就還是乖孩子。”祝媛的手指從她臉頰旁邊滑下去,指尖用力挑起她的下巴,警告道,“就算不高興,也千萬別露在臉上,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也會很不高興。”
祁憐走到病房外,敲了兩下就準備推門,推了一下沒推動,才發現房門被反鎖了。
“祝小姐?你在裏麵嗎?”她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回音。
祝媛縮回手,眼中有一絲慌張,手掐著許清雅的胳膊,把人從地上拽起來往臥室裏推,壓低了聲音道:“在裏麵藏好,不要出聲!”
裏頭的人好久都不見動靜,祁憐怕裏頭的人出了什麽事,正打算去找護士拿鑰匙。
“什麽事?”祝媛把門開到一半,露出臉。
“我是來拿畫稿的,你……”祁憐指了指門,“你能先讓我進去嗎?”
祝媛這才打開門,輕輕的打了個哈欠,狀似不好意思的說:“剛才在整理畫稿,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鎖了門,這門隔音挺好,我還真沒聽見你在外麵。”
祁憐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跟自己解釋。
“哦。”她就回了一個字。
祁憐數了數畫稿,發現少了一張,四處看了看,發現畫架子上還有一張未完成的,問:“這是……”
“沒靈感了。”祝媛走過去坐在畫架前,拿起調色板和畫筆繼續調色,漫不經心的說,“這最後一幅畫,還得勞煩你晚些時候再過來……不,到時候我親自送到展示中心去,你就不必來了。”
即使她這麽說,祁憐卻也不能就這麽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