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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黑色鬱金香

  祁憐看了眼新換上的鮮花,閑閑的笑:“威廉姆先生……咳,來華夏是、度假嗎?”


  威廉姆往她額頭上敲了一記:“你這是嫌我煩?不應該啊,克莉絲說我特別好,是最討姑娘喜歡的類型,怎麽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帥氣風流又多金的男人當然討姑娘喜歡,但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消受得起。祁憐自以為她是沒這個福氣的,還是早早的讓這朵水仙花開到別人的屋子裏去比較好。


  水仙花顧影自憐,最是自戀,用來形容威廉姆卻好像並不那麽貼切,非要用什麽東西來形容他的話……


  大概就是黑色鬱金香了,昂貴稀有,象征著開放在黑暗裏的愛情,讓人捉摸不透。


  知道祁憐說多了話容易嗓子疼,威廉姆很貼心的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水溫不冷不熱正好入口。


  “這樣的話,你應該跟很多人都說過吧?”祁憐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抿了一口,繼續說出拒絕的話,“或許你應該去逗一個會給你回應的人,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我這。”


  威廉姆等她喝完水,又貼心的遞上手帕,絲毫沒有被拒絕的羞惱。


  “謝謝。”祁憐接過手帕,下意識的道了句謝。


  威廉姆打了個響指:“誰說我得不到回應?你剛才不就回應我了嗎?”


  這樣也算?


  祁憐輕咳一聲別過頭,等那一陣不適感過去了之後才道:“澳洲的男人,都像您一樣這麽幽默嗎?”


  “當然不是。”威廉姆一副認真模樣,“我是他們當中最幽默的一個,正如你是華夏女人中最優雅美麗的一位,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組合很相配嗎?”


  隻有他自己這麽認為吧!

  祁憐:“嗬嗬,你高興就好。”


  他跟周恒有些相似,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對周恒,她隻需要表達出自己的拒絕,對方便會適時的往後退,大不了過段時間再卷土重來,雖執著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他後退。


  而威廉姆則是永遠懸在她頭頂的天花板,無聲無息的籠罩著自己,看似隻要踮起腳尖就會觸碰,實際上他是不會給自己任何觸碰的機會,自己的任何拒絕都到達不了他那裏。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祁憐早在以前就聽過賀言這樣評價這個人,當切實的接觸之後,她的這層認知才更深刻了一些。


  “您來華夏,是因為大廈即將建成,您要把自己的戰場從澳洲轉移到華夏了嗎?”祁憐沒有被對方溫柔迷惑,冷靜的分析對方的意圖,“賀氏作為商界的龍頭老大,您必須保證和賀少有更深的交情,才能讓自己的事業得到更好的擴展。所以,您選擇了先來接近我?”


  祁憐完全是從商人的視角來分析,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沒錯:“若是這樣,那您大可不必擔心,賀少是個生意人,你隻需要把自己的價值展現出來,他會主動來跟您合作的。接近我,其實沒有必要,而且我馬上就要離職了。”


  她有一點擔心,對方會不會誤以為自己是跟賀言有什麽超乎尋常的關係,這才想勾搭上自己,借此跟賀言產生更多的羈絆。

  還有一點……祁憐發覺一直都是自己在說,對方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半點其他的情緒也沒露出來。


  “你的分析很透徹。”威廉姆讚了一句,又把水遞上去。


  祁憐愣了一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怎麽感覺自己是在唱獨角戲呢?

  “那您是要否認嗎?”祁憐最終還是接過來了,卻沒有喝,“哪裏不對,您可以反駁。”


  一直等威廉姆起身出去時,祁憐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對方剛剛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全部駁回,最後貌似還斥責了自己——


  “祁小姐你的隨意揣測嚴重的傷害了我,讓我感到非常的難過,我需要出去靜一靜,才能繼續對你追求”。


  祁憐很想接一句“靜靜是誰”,又覺得有點搞笑。


  就算自己是真的會錯了意,他要不要表現的跟個無辜受害者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對他幹什麽了。


  還說什麽要好好想想才能繼續追求她,既然這麽勉強,大家就互相放過,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嘛!


  威廉姆接通已經響了好幾遍的電話:“賀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哦?看起來威廉姆先生對自己很有自信。”賀言打開對方發過來的紙質合同,一行一行的閱讀過去,才道:“關於合同內容,我沒有意見,但有一個附加條件。”


  威廉姆聽完,輕笑一聲:“首先,我對您的這個條件絕對讚同!其次,我能問您一句,您怎麽就能肯定,我可以挽回祁小姐的心呢?”


  賀言同意他所提出來的所有條件,包括借給對方十分重要的貨運渠道,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威廉姆指定祁憐作為兩方合作時期的負責人,一直到他結束在華夏的生意為止。


  “我已經簽了字,你若答應便可以隨時來取。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請你務必注意。”賀言捏著一支鋼筆,在剛打印出來的合同上簽字,回道。


  “請講。”威廉姆剛擺好姿勢,準備向路過的小護士來個飛吻,聽見賀言的話差點從樓道上跌下去。


  他說:“你隻要把她的人留下就好,她的心不屬於你。還有,話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到最後。”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饒是如此他又能怎麽樣?也隻能接受賀言的威脅了,不過……他到時候除了留下祁憐的人,還能不能留下其他的東西,那可就不是賀言說了算的。


  祁憐坐在輪椅上出來,逛了一圈才發現了威廉姆的身影。


  “威廉姆先生,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


  威廉姆在她麵前蹲下,像一隻巨大的狼狗蹲在她麵前咧著嘴求撫.摸。


  他托著下巴看著祁憐,滿目都是深情:“你要拜托的我都可以為你完成,說吧,真的什麽都可以。”


  祁憐把寫好的辭職信遞過去,順便拜托了對方,下次來的時候把她留在賀氏的私人物品給帶來。


  從此以後,徹底的與賀氏脫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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