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青丘塗山 第14章 魯親王
如此刻意被針對,這叫念憂、念奴如何能忍。念憂冷聲質問明心月,喝道“明心月!你們青丘是什麽意思,用禽類做菜給我們吃!當我們飛禽族好欺不成!”
“對啊,你們誠心的吧!”念奴也氣勢洶洶地拍案而起,桌子都被她一掌拍壞了,一桌菜就這樣糟蹋了。
明心月道“兩位前輩請息怒,雞、鴨、鵝這些家禽本來就是餐桌上的美食,不止在我們青丘如此,在人族裏也是如此,怎麽能說我們故意準備這些肉食給你們呢,若是各位吃不慣,把這些菜撤了換別的。”
念奴喊道“不行,這事不能這麽就算了,誰負責今天的菜單,叫負責人給我出來!”
青丘君臣都看向先前宣布讓大家欣賞舞蹈樂曲的那位青丘大臣,這個大臣名叫薑玄,他並不是出身九尾狐族,也不是妖怪,而是上古神民,外貌與常人無異,不同的是他的皮膚白得像雪,牙齒全是黑色的。
薑玄硬著頭皮站起來對念奴道“這次宴會的菜單是我負責的,但這上的菜和我原本準備的菜單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不妥。”
念奴怒氣衝衝地瞪著薑玄,嚷道“哪裏出了不妥?你誠心給我添堵的吧!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我看你就是在推卸責任!我們是飛禽族,你卻專門拿禽類作為主菜,我要是把你的族人做成菜擺在你麵前讓你吃,讓你感覺一下滋味如何。”
“這……我立刻去後廚查查,請陛下恩準。”薑玄朝明心月稟明,立馬打算脫身離開,飛禽族的這桌菜根本不是按照他安排的菜單上的,他都知道來訪的是飛禽族,知道該有的忌諱,怎麽還會特地用禽類作為主食,現在薑玄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青丘的一位禦史道“陛下,臣彈劾薑玄玩忽職守,對待國家重要的宴會竟然如此馬虎懈怠,致使青丘在龍族、飛禽族兩族麵前顏麵盡失,臣請陛下治薑玄瀆職之罪。”
“臣附議。”
“臣附議。”
……
九尾狐族出身的大臣和依附九尾狐族的弱小種族都表示支撐禦史,九尾狐族掌管著青丘國絕對的權力,官員的任命選拔,財政,軍事,最高立法權和執法權都牢牢的掌握在九尾狐族手中,所以支撐禦史的多是位高權重的重臣。
“你們……”薑玄瞪大眼睛看著幾乎一邊倒要彈劾他的大臣們,然後向明心月辯解道“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我安排的菜單並不是這樣啊,請陛下明察。”
“先將薑玄壓入大牢,聽候發落。”明心月吩咐禁軍將薑玄拿下。
“你們青丘是打算這樣把事情糊弄過去了,關起門來審判罪臣,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念奴一臉怒意地看著青丘君臣。
明心月道“發明、鵷鶵兩位前輩請放心,孤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念奴道“想要我們滿意,就把人交給我們處置,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青丘禦史向明心月建言道“陛下,這我國內政,薑玄冒犯了飛禽族雖是我國之恥,但他是我青丘國的大臣,此地又是我青丘國都,不可將其移交別國處置,否則有失國威,請陛下三思!”
“我跟你們陛下講話你插什麽嘴,想死我成全你!”念奴朝青丘禦史隔空拍了一掌,這掌威力不容小覷,禦史一慌,倉促間招架,未能抵擋住念奴的含怒一擊,整個人被擊飛,鮮血狂吐,還連累他周邊的大臣一塊遭殃。
聽到動靜,青丘禁軍迅速地衝了進來,包圍了飛禽族和四海龍族,念奴不甘示弱,怒目圓睜地掃視著禁軍士兵,飛禽族和龍族幾乎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嚴陣以待。
“幹什麽!都出去!”明心月衝禁軍喝道,依舊穩坐在位子上。
禁軍將領行禮道“是陛下,臣等就候在外邊,陛下若有需要,可隨時喚臣。”然後這個將領瞟了一眼飛禽族和四海龍族,便帶著禁軍退出廳門,飛禽族、四海龍族這邊除了念奴其他人都坐下了。
明心月看著念奴道“發明前輩,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念在你年長,孤稱你一聲前輩,但這裏是我青丘皇宮,不容許任何人在此撒野。但先前的事我青丘理虧,這禦史也有冒犯前輩之嫌,孤就不同前輩計較了。”
念奴冷哼道“你不同我計較,我還要跟你計較呢。”念奴一探手,薑玄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過去,念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薑玄怎麽反抗也沒用,隻要念奴手上稍稍一用力,薑玄就會立即斃命。
明心月問道“前輩你想怎麽樣?”
念奴道“我想怎麽樣,自然是要懲處這個混蛋,你們這些狐狸精詭計多端,少在這裏演雙簧。先用一桌家禽做的菜惡心我們,然後假意懲處一個大臣,在我們麵前裝裝樣子,不願意把人交出來,就派出軍隊來威脅。省省吧,老娘活了五千餘載,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會怕你這小小的禁軍。”
明心月道“前輩有話好說,先放開薑玄,懲處他是我青丘國的內政,請前輩勿要越俎代庖,否則恐怕會給飛禽族帶來禍端,勿謂言之不預也。”
念奴冷哼一聲道“那我就殺他試試,看看你能給飛禽族帶來什麽災禍。”
念奴準備將薑玄的脖子弄斷,飛禽族這座卻有人出聲打斷了她,“慢著。”
念奴火冒三丈,自己這邊還有人打斷她,不禁嚷道“誰!”念奴不禁瞪了剛才說話的人一眼,見是李伯陽,念奴才神色稍緩,稍稍平複情緒說道“你也要阻止我?”神情與語調都能看出念奴不快之意。
“他的生死不過隻在你的股掌之間,倒不妨先聽聽他說些什麽,事情或許另有內情,若你此時一時衝動殺了他,說不得中了別人的算計。”李伯陽說完後瞟了對麵桌子一眼,念奴順著李伯陽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明心月。
念奴心道“他難道是在暗示這是明心月陰謀,誘我殺人。”念奴不禁冷哼一聲,一手甩開薑玄,冷聲質問道“誰指使你怎麽幹的?說!要敢撒謊,老娘弄死你!”
薑玄捂著脖子咳嗽,想著該如何說,這次宴會把自己安排的菜單換掉,明顯是有人想借機害自己,到底是誰會這麽做。
一位青丘內閣宰相道“薑玄你可要想清楚,事關你的前途,你若是向外族妥協,你的親人和妻兒怎麽看你。”明著勸薑玄向清楚,卻暗地以他的親人和妻兒的性命相要挾,迫使他閉嘴。
能在青丘當上大臣的薑玄不是傻子,他立馬知道了是這個宰相在弄他,可他不清楚什麽時候得罪了這位宰相,以致於想讓他薑玄死。
念憂盯了那位青丘宰相一眼,然後對薑玄道“是啊,要想清楚,你的回答不僅關乎你的前途,也關乎你與你家人的生死。若是你沒命了,你家人的生死也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了,他們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權勢沒了,可以東山再起,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若在青丘混不下去,可以去別的地方一展拳腳。”
薑玄當即冷汗直流,雙方都在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威脅自己,偏偏他誰都得罪不起。薑玄正左右為難之間,李伯陽道“隻要你講出你知道的實情,我保你一家無憂。”
薑玄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問道“大人此話當真?”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我的話可比閻王還管用,隻要你說實話,無論到時誰用你家人要挾你,那都要問問我手中的金剛鐲答不答應。可若你不知好歹,誰也救不了你。”李伯陽說著把金剛鐲亮了出來威懾全場,知道金剛鐲威名的妖怪們個個噤若寒蟬,不知的詢問那些麵露恐懼之色的妖怪,在聽到解釋後一些妖怪眼神甚至閃過一絲貪婪,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我說,我說……”
薑玄點頭如同搗蒜,此刻卻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這好生熱鬧。”一個身著金貴華服的九尾狐闖進塗山廳,掃視眾人,見到明心月後,行禮作揖道“眾臣都在這,喲,還有客人,皇兄也在這,見過皇兄。”
禁軍將領向明心月告罪道“陛下,魯親王要硬闖,臣攔不住他,臣該死。”
“行了,你下去吧。”明心月擺了擺手,示意禁軍將領退下,然後明心月看向魯親王,“孤與眾臣還有事,你且待在一旁不要多事。”
“是皇兄。”魯親王應下,在青丘這邊位置坐下,然後詢問身邊的一個大臣現在的情況。
那個大臣不敢不答,因為魯親王脾氣暴躁實力又強,還是明心月的弟弟,他們做臣子的得罪不起,但在明心月麵前大臣也不敢向魯親王透露多少,大臣隻道“薑玄得罪了飛禽族,現在雙方在爭他的處置權,但有位天庭的仙人也要插上一手幫助飛禽族,局麵對我們不利。”
魯親王一聽,這還得了,“想來飛禽族已然落魄許久,來幫忙的這個仙人怕也在天庭沒啥地位。隻是皇兄不想得罪天庭,那這個惡人由我來做。”
想著為明心月分憂,魯親王向大臣打聽到誰是那個天庭仙人,在得知是李伯陽,當即站起來道“這是我青丘與飛禽族的恩怨,請這位仙人給個麵子不要插手。我與天庭二十八星宿星君是舊識,心月狐更是與我們青丘皇室有些親處。在天庭無後台的日子可不好過吧,多一個人,多條路,若仙人不管飛禽族的事,我定會向心月狐星君替你美言幾句,在天庭照拂你,你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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