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開墓地

  “現在相信了嗎？” 莫斐站在黎暮雪的墓地前麵，冷笑著看著霍朝聲。 霍朝聲視線緊緊的盯著墓碑，墓碑上貼的照片上，黎暮雪笑顏如花，她視線落到的方向，像是在看他一樣。 雙手緊緊捏成拳，心痛的感覺幾乎快把他逼瘋，霍朝聲依然固執的不願意相信黎菲菲已經去世的事情。 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的開口：“叫人來，打開墓地。” 莫斐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看向他：“你說什麽？” “打開墓地，我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瘋了嗎？” 霍朝聲不看他，拿出撥出一個電話：“聯係墓地的管理人員，我要開墓。”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莫斐臉上湧起怒氣，等著霍朝聲：“人好好活著的時候，你讓她傷心痛苦絕望，現在死了，你還不讓她安寧？！” 霍朝聲慢慢蹲下身，伸手撕下墓碑上的照片。 莫斐被他這個動作激的腦仁一跳，撲打上去：“霍朝聲你這瘋子，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你知道黎暮雪死前跟我說什麽嗎？” “她跟我說，她後悔認識你，後悔愛上你。” “她說，最後在你身邊的幾年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是痛苦的，而這些痛苦都是你給予她的。” 莫斐一拳一拳的揮在他身上，霍朝聲漸漸不在攻擊，也不防守。 “她說，她不甘心，死不瞑目，她的孩子那麽無辜，卻被你們害死。” “她說，她好慶幸，終於在生命的盡頭和你兩清了。” 莫斐把霍朝聲被打趴在地上，去拿霍朝聲手裏捏著的，黎暮雪的照片，霍朝聲依舊緊緊地捏著。 他身上到處都是疼的，嘴角也血流出來，但還是死死的捏著那張照片。 他睜著眼，左手漸漸握成拳，用盡力朝莫斐揮去，撐著地麵站起來：“她是我的妻子，哪怕她後悔了。” “她生是我的人，死了也隻能是我的鬼。” “她的婚禮是我給的，墓碑也隻能由我來立。” 霍朝聲話說完，他的助理正好帶著墓地的管理人員來。 助理看了一眼霍朝聲，說了一聲拆，工作人員便開始動手。 “霍朝聲，你這個混蛋！” 莫斐咬牙切齒的還要撲上來，被助理指揮兩個人拉住。 五分鍾。 在莫斐的罵聲中，墓碑被打開，裏麵放著一個骨灰盒，一套黎暮雪身前穿的衣服。 霍朝聲看著那些東西，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蹲下身去。 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不受控製的落在地上，霍朝聲顫著雙手把骨灰盒還有那一身衣服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抱在懷裏。 他的臉上，除了悲戚再也找不到別的神色。 已經停止下雪的天空忽然開始飄起細雨。 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看著霍朝聲。 霍朝聲抱著骨灰盒和那些衣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嘴角勾出一絲很淺的笑意：“雪兒，我想起來了，對不起，我對你食言了，現在，我帶你回家。” 莫斐看著霍朝聲那副深情痛苦的模樣，不屑的笑起來，開口：“霍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看到一個骨灰盒就相信也不像是你作風，你怎麽不把骨灰盒砸了，確認看看裏麵有沒有骨灰？” 霍朝聲從他身邊經過，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細雨越下越大，眼前所能看見的東西似乎都變得朦朧起來。 霍朝聲全身濕透，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 他緊緊地抱著骨灰盒，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也不知道他以後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