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他心裡唯一的執念
這樣的念想很短暫,她也未曾留意。
直到夜櫻茗對她說了那番話,她才留意到了埋藏在她內心深處的那份念想。
這幾天,那份念想被無限放大了,在她心中肆虐,讓她寢食難安,心裡難受至極。
只要給帝重燁喝下這瓶藥水,她的念想就能實現了,以後,帝重燁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不求飛上枝頭變鳳凰,只是希望,他能夠注意到她的存在。
「主人,對不起!」
銀紗深吸口氣,將那瓶愛情水倒入茶杯里,然後用溫開水兌好。
她端著藥水來到帝重燁身邊,她凝視著帝重燁那張俊美的面容片刻后,深吸口氣,伸手將他扶起,小心翼翼的將茶杯遞到他嘴邊。
眼見著藥水要灌入帝重燁的嘴裡,帝重燁突然身軀一震,他疾呼一聲:「小丫頭——!!!」
這一聲喊,嚇得銀紗的手一抖,茶杯從她手裡滑落,「砰!」的一聲,摔得粉碎,藥水灑了一地。
帝重燁睜開眼睛,他看了眼灑了一地的藥水和茶杯碎片,臉色一沉,伸手將銀紗推開。
他這一推力氣很大,銀紗一個站不穩,「噗通!」一聲,摔落在地。
帝重燁坐起來,目光陰沉的看向她:「銀紗,你怎麼會在我房裡?我剛剛要給我喝什麼?」
銀紗嚇得臉色煞白,她慌忙爬起來,跪在他面前解釋:「主人,剛剛……剛剛屬下給您喝的是歐陽大師專門為您配製的葯。」
「葯?」
帝重燁瞥了眼地上的葯汁,劍眉一蹙,突然,他胸口劇烈一痛,「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銀紗大急,慌忙爬起來想要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主人,您現在身受重傷,歐陽大師說過了,您需要靜養,千萬不能太過激動。」銀紗一臉忐忑的說話。
帝重燁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一陣后,身體里的劇痛減輕了一些,他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很快冷靜下來。
「我怎麼會躺在這裡?黎千紫呢,她怎麼樣了?」
帝重燁陰沉著臉,急切的質問銀紗。
銀紗臉色一變,夜櫻茗不是說,只要帝重燁喝下忘情水,他就會忘記黎千紫的么,為什麼他現在醒來,還會問起黎千紫?
「快回答我,黎千紫她怎麼樣了?」帝重燁急了,話語里滿怒氣。
銀紗嚇得急忙跪拜在地:「主人,您莫要動怒,黎千紫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她。」
「她很好?不!不可能,瑤光那個大魔頭使用詭計將我困住后,他一定是去對付千紫了,你最好說實話,千紫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帝重燁冷著臉質問。
他一直昏迷著,所以他只記得在無峰山裡與大魔頭瑤光對決之前的事情,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情。
銀紗見帝重燁如此挂念黎千紫,心裡很是納悶。
她明明給帝重燁喝下了忘情水,他為什麼還記得黎千紫,而且對待她的態度跟之前一樣,愛之深切,牽腸掛肚。
「快說!」帝重燁見她沉默著,心裡有些不耐煩了。
他好像昏迷了很久,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小丫頭,到底怎麼樣了?
銀紗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嘆息一聲。
或許,夜櫻茗是欺騙她的吧,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忘情水和愛情水。
「主人,您別著急,我給您說一遍後來發生的事情吧。」
失望的銀紗很快調整情緒,她簡短的將後來發生的事情解說了一遍,帝重燁聽完后,臉色很的難看。
他看向遠處,心裡自責又焦慮。
「沒想到,竟然是小丫頭除掉了那個大魔頭,她現在還孤身一人前往桑海城去為我取葯。」
他的心一陣劇痛。
瑤光的實力那麼強悍,小丫頭為了打敗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她又為了救他,匆匆前往桑海城的天靈宗里去為他取葯。
小丫頭實在過得太辛苦了。
想到此處,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天靈宗和其他宗派的人一直在秘密通緝黎千紫,黎千紫現在去天靈宗,那不是自投羅網么?
帝重燁的心猛的一震,他急問:「小丫頭去了多久了?」
銀紗想了想,回答說:「去了五六天了。」
「那她可有消息傳來?」
「前兩天她飛鴿傳書過來,說是參加了天靈宗的聖女大選,現在她應該集中精力參加聖女晉級比賽吧。」銀紗沉聲說。
「天靈宗的聖女大選?」
帝重燁看向窗外,腦海里浮現出剛剛的夢境。
剛剛,他夢見黎千紫一個人被困在深海,一個面目凶煞的海怪纏住了她,然後將她拖入了一個無底深淵。
那時,他急瘋了,他想要救她,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靠近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臉恐懼的被海怪抓走。
「主人,您別擔心,黎小姐一向足智多謀,她身邊又有幾個契約神獸幫助她,她應該沒事的。」銀紗安撫他說。
「不!我感覺到,她應該出事了。」
帝重燁眸光一沉,立刻從儲物空間里取出那面通靈水鏡,他試圖用水鏡聯繫黎千紫,但他一連召喚了好幾遍,水鏡那邊都沒有反應。
帝重燁的臉色陰沉下來,心裡很是焦急。
他聯繫不到黎千紫了,她真的出事了。
「小丫頭有危險,不行,我要去找她。」
帝重燁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趕。
銀紗急忙追過去:「不行啊,主人,現在您重傷在身,不能遠行啊!」
帝重燁陰沉著臉說:「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去找她。」
黎千紫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他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帝重燁御劍而去,很快消失在天空深處。
銀紗焦急的想要追上去,卻被剛剛回來的歐陽睿叫住了。
「既然他想去,那就讓他去吧。」歐陽睿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感嘆說。
「可是,他現在有傷在身啊,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銀紗焦急說。
歐陽睿微微一笑,淡然說:「不妨事的,我們收拾一下追上去便是。」
「歐陽大師,您也太鎮定了吧,他可是病人!」銀紗急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