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世外高人
“這是?”
當棺材被我重新戴在脖子上的時候,我的感覺很不好。
要知道,這玩意都在我們家曆代先祖的脖子上戴了一百多年了,早已經被盤成包漿了。
棺材戴在脖子上的時候,那感覺很潤滑,就好像戴了一塊玉佩似的。
可當我剛剛把棺材掛在脖子時候,卻發現脖子硌得慌。
而我拿起棺材放在眼前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這棺材的底部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想必,剛剛就是這道裂紋讓我的脖子硌得慌的。
看著棺材上的裂紋,我的腦子又思緒萬千,我想到了昨晚出現在車廂裏的那個女鬼。
那時,女鬼趴在我的身上,用雙手掐著我的脖子。
感覺無比真實,可一醒來我卻發現,是自己用手掐著自己。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本來昨晚我就嗝屁了,可好在睡在我身邊的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用我脖子上的棺材打了那個女人一下,才讓我感覺好多了。
此刻,看著這個坐在我邊上端著《金瓶梅》細看的男人。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低下頭,我在書包裏仔細翻找著,終於在書包最底層翻到了一本帶顏色的雜質。
這玩意,還是我的同學去省城玩的時候,給我帶回來的好玩意。
我讀大學的時候,是千禧年,那時候好玩的東西著實不多。
不像現在,隻要上個網,就什麽都有了。
我們那時候,想要搞黃色還給瞞著爹媽,偷偷摸摸的去賣顏色雜質。
對於我來說,這本打開了我新世界大門的雜質就好像寶貝似的。
現在,我把它送給墨鏡大叔。
一來是感激他昨天晚上救了我一命,盡管,他是無心之舉,可我也該知恩圖報。
二來我已經正式繼承了家族事業了,從此以後,我的心應該放在正道上,像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少惹的好。
可話是這麽說,做起來卻很不容易。
將雜誌拿在手裏我掂量了許久,才找了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遞給墨鏡大叔。
“大叔,借給你看。”
“哎呀,你這娃兒,怎麽啥東西都往外整啊,真是羞死個人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
墨鏡大叔一邊伸手把雜質從我身邊搶過來,一邊低下頭教育我。
而他的兩隻眼睛始終直勾勾的盯著雜質,看那樣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娃兒啊,看你對我這麽客氣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份東西吧。”
大叔說著,就低下頭開始在自己的背包裏摸索著。
摸了好半天,他終於從包裏拿出一大包點心交到我手裏。
“來這是我自己做的糯米團子,好吃的很,你沒事啊,就吃幾個,製作方法呢,就在這包裏頭,本來啊,我是準備拿到城裏去賣的看在你小子給了我這好東西的份上,我就送給你了。”
“糯米團子?”
我看著那個比我腦袋還大的包裹,心裏充滿了疑惑。
墨鏡大叔見我遲疑,就把包裹往我手裏一塞說。
“就是今天早上我喂你吃的那東西!”
“啊!就是那玩意?”
我一聽這話,腦袋裏頭就傳來一陣“嗡”的響聲。
好像一下子,我的腦子也變成漿糊了,什麽事情都想不清楚了。
墨鏡大叔見我嫌棄就又塞了一塊在我嘴裏,可說來也怪,這一次。
我吃這東西的時候,嘴裏卻再也沒有臭味了,反而是感覺到陣陣香甜的滋味湧入到了我的口腔之中。
那種滋味,直到十幾年之後,我還是記憶猶新。
後來,我自己也嚐試著做過幾次糯米團子,可是,手藝卻始終達不到墨鏡大叔的標準。
當然,這是後話,這裏就不再贅述了。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嗯嗯,好吃極了,大叔,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我……我給你錢。”
我說著,就急忙從兜裏拿出幾十塊錢來,硬要塞給墨鏡大叔。
本來,我以為墨鏡大叔會和我客氣的。
可他見我拿錢出來了,就又問我多要了十塊。
這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套了,不過,轉念一想話三十塊錢就賣了這麽一大包糯米糕也不算吃虧。
墨鏡大叔收下錢之後,我以為,我兩就要各奔東西了。
可誰知道,他還送了一個鈴鐺給我,當然了,這也是半賣半送。
因為,這墨鏡大叔原是個算命先生,他收下我買糯米團子的錢之後,就和我攀談起來。
對於我家裏頭的事情,他了如指掌,就連我父親母親的生辰八字,姓甚名誰,他都知道。
我覺得,墨鏡大叔應該不是招搖撞騙的,就又給了他五十塊錢,算是買了他的鈴鐺了。
火車到站之後,墨鏡大叔還叮囑我。
“娃兒啊,你以後睡覺前,記得搖三下鈴鐺,昨晚那事就不會發生了,不過,這個法子嘛,隻是治標不治本,你自己的業障,你還得自己去還啊!”
我一聽這話,立刻對墨鏡大叔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隻是一個懂點風水會算命的江湖中人。
可當他說出業障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算是遇到高人了。
父親教過我,我們這一行雖然是偏門,在江湖上懂行的並不多。
多數都是打著道士算命先生的旗號招搖撞騙的騙子,可要真遇到高人了,就要虛心請教,自然能收獲頗豐的。
下車之後,我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他當著火車站眾人的麵跪在了墨鏡大叔的麵前,我覺得既然,他知道我有業障。
昨晚,又利用棺材吊墜救我一命。
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俗話說得好,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我要是現在不討個救命的法子,到時候,那女鬼再來找我,可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一想到這些,我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墨鏡大叔麵前。
見我這麽想得開,墨鏡大叔也是心裏一驚。
他連忙將我扶起來,並伸手替我拍幹淨了膝蓋上的塵土,這才低下頭,輕聲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