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拷問道心
陳遠沉聲道：“前輩請說。”
母蛇頭格格一笑，她說道：“你身後這幾人，中了我們的本體毒氣，全部都快要死了。但是，我要你親手殺一人。隻要你殺一人，我便給他們解毒，並將絕仙劍也給你。”
陳遠不由愣了一愣。
劉豔等人也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母蛇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陳遠幾乎想也沒想，他說道：“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母蛇頭格格笑著說道：“殺人便是救人，殺人便成了功德。舍一人而成全大家，有什麽不好的少年郎，你在堅持著什麽”
陳遠說道：“我從不殺朋友。而且，你擺明了是在耍我。”
母蛇頭說道：“我說話一向都是說到做到，隻要你肯殺一人，我絕對不會食言。如有食言，天誅地滅。”
這句話的誓言就有些重了。
陳遠呆了一呆。
便也在這時，那熊伯微弱的說道：“陳遠小哥兒，我老頭子已經是命不久矣的人了。你殺了我，成全大家吧。也是正好，我可以去陪我那幫兄弟們了。”
母蛇頭跟著說道：“沒錯，這個老家夥的肉身已經不行了，殺了他，正好。”
此時，就連劉豔，靜寧四女都覺得，殺熊伯是最好的選擇了。
熊伯也說道：“是啊，陳遠小哥兒，我來到這裏，已經沒有遺憾了。如果我的死能救大家，這是我的莫大功德啊！”
陳遠卻是不為所動，他也不理會熊伯，他衝那母蛇頭說道：“晚輩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想冒犯前輩。但現在看來，卻也是不得不冒犯了。得罪了！”
他說完之後，便祭出了那軒轅劍。
那母蛇頭立刻大笑起來，她笑聲中充滿了輕蔑的意味。“少年郎，你大概是自恃有些本事，所以才敢在我們麵前這麽的剛正不阿，這麽的有底氣吧”
陳遠眼神一寒，也不廢話。
隨後，他直接施展造化劍訣！
造化劍訣，萬劍歸一！
陳遠出手便不容情，也不打算客氣了。
這一下，陳遠是存了殺死對方的心思了。
那萬千劍光在空中閃現，形成了恐怖的劍網！
接著，又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大手將那劍網收縮成了一道劍光！
便在這時，那軒轅劍形成了巨劍，便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刺向了母蛇頭。
母蛇頭與公蛇頭馬上就感覺到了陳遠這萬劍歸一的厲害。兩頭蛇眼光交換，忽然互相纏繞，朝天吐信。
一瞬間，這兩頭蛇腦部上電光大放。
隱隱的，上空雷霆閃動。
接著，一道閃電劈了下來。
那公蛇頭張開大嘴，將那閃電吞噬進去。
而母蛇頭卻猛然張嘴，便是吐出一道雷霆電蛇出來。
那電蛇就如一條巨蟒一般，猛然出現，並且張牙舞爪。
轟的一聲！
那電蛇與陳遠的軒轅劍撞擊在一起。
刹那之間，軒轅劍身上的所有力量都被電流擊潰。
陳遠一伸手，立刻將那軒轅劍召了回來。
軒轅劍的劍身上傳遞出巨大的餘電朝陳遠手臂上流竄而去。陳遠身子一震，便將這電流化解。
而那電蛇卻還存在，那電蛇將陳遠的萬劍歸一擊潰之後，繼續朝著陳遠襲殺過來。
來勢凶猛！
陳遠吃了一驚，那造化劍訣，萬劍歸一的絕殺之招他剛剛施展過。現在短時間內，無法再次施展。
陳遠連續後退，危機之中，奮起殘餘法力再次驅出軒轅劍。
軒轅劍貫射而出，再度與那電蛇撞擊在一起。
砰，電花四濺，如煙火絢爛。
陳遠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那電蛇的電流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那電蛇的能量並不是在法力範疇之內，但是電蛇中的電流卻是恐怖的。
軒轅劍再度被擊回到了陳遠的手上。
陳遠再度伸手接劍，便在這時，那電蛇繼續凶猛擊殺過來。
陳遠避無可避。
轟的一聲，在那電蛇吞沒陳遠之際，陳遠的身上盈出一層金光來。
關鍵時刻，無量符印起了作用。
陳遠頓時感到全身一震，整個身子蹬蹬蹬後退出十步來遠。
那電蛇在空中搖頭擺尾一陣之後，又繼續撞擊過來。
“轟！”
陳遠身上再度盈出金光來。
這一次，陳遠沒有後退了。
那電蛇經過了連續幾次的攻擊，此刻力量已經大大的減弱了。
電蛇之後再次對陳遠發動攻擊。
轟！
這一次，電蛇徹底被無量符印的金光給完全化解了。
那電蛇在空中被打得電火四濺，最後灰飛煙滅。
陳遠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他現在感覺內腑隱隱疼痛，法力消耗也很大。
可剛才的電蛇不過是這陰陽紫電雙蛇發出的一招殺招而已。
“咯咯！”母蛇頭笑了起來，說道：“少年郎，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也多。不過，我看你身上的符印好像力量已經用盡了，若是我們再發一記陰陽紫電斬，你豈不是死定了”
陳遠心頭焦躁起來，他看了一眼靜寧四女，還有熊伯以及劉豔。他們的臉色越發差了。熊伯儼然已經是氣若遊絲了，而劉豔也隻好上一點。
倒是靜寧四女的情況稍微強上一些。
母蛇頭繼續說道：“你看，這老頭已經快要死了，你給他補上一刀，豈不是解脫他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你還不動手嗎再不動手，他若是自己死了，那可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熊伯顫抖的說道：“小哥兒，動手吧，求你！”
陳遠的身子也顫抖起來。
他知道，眼下最正確的選擇的確是殺了熊伯。就算沒有這母蛇頭的挑唆，就算是為了熊伯好，他也應該將熊伯殺了算了，也真是為熊伯解脫了。
靜寧四女和劉豔也辛苦而艱難的看著陳遠，希望陳遠能夠殺了熊伯。
她們都不認為，此刻殺熊伯是殘忍的事情。
那是解脫熊伯，也是救助大家。
“怎麽樣，少年郎難道我這個條件還不夠好嗎”母蛇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男兒郎，風流本性，所以我就讓你殺這個老頭兒，這已經很為你考慮了。”
“我不會殺的。”陳遠雙眼陷入血紅，他說道：“今天，就算全部都死在這裏，包括我自己。我也絕不會聽你的，殺自己的同伴。你嘴上說的好聽，根本就是想要毀滅我的道心。”
母蛇頭和公蛇頭的眼中閃過微微的訝異之色。
公蛇頭哈哈一笑，他突然說道：“好一個自私的小賊，你嘴上說的大仁大義，不願意殺害同伴求生。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堅持你自己的私欲和道心。你害怕道心受損，所以連全部的人都可以犧牲。你明知道將那老頭殺了是正確的，但你偏偏不做。這不是你的大愛，而是你的自私。“
陳遠咬牙，他說道：“人性本就自私，我亦未說過我是偉大的。”
母蛇頭的語音也就森冷了下去，她說道：“那好，你既然想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那我們就成全你。”
陳遠回頭看向靜寧，靜寧的眼神很複雜。
她有些明白陳遠為什麽始終不肯動手了。因為那是陳遠的堅持和原則，為了這個原則，他寧願全部的人都死，但他不會去屈服。
這是陳遠的偉大，也是陳遠的自私。
修道之人，本就都有一份執著。
劉豔痛苦不堪的說道：“陳遠先生，你為什麽不肯救救我呀！”
陳遠的目光又到了熊伯身上，熊伯目光呆滯，突然一口黑血吐出，居然就此……死亡了。
“你看看，少年郎，即使你不殺他，他也活不了了。”母蛇頭說道：“你本來可以救大家的，但是，你卻選擇了不！”
“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母蛇頭繼續說道：“你看，這個小姑娘也很虛弱了。”它朝劉豔努了努嘴，說道：“你殺了她，我的條件還是繼續。”
劉豔聽完這話，不由嬌軀巨顫。
她又驚恐的看向了陳遠。
她突然發現這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剛才她有些恨陳遠為什麽就是不肯殺熊伯。
但現在，她卻希望陳遠不要殺自己。
當事情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那感覺是如此的不同啊！
陳遠眼中冒火，他凝視母蛇頭和公蛇頭，道：“今日，我殺不了你們，也救不了我的同伴。但是……”
陳遠深吸一口氣，他說道：“今日之仇，他日必百倍返還，你們記住，這是我陳遠說的。”
他說完，轉身就對靜寧說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們。我也帶不走你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著逃出去，然後將來為你們報仇！”
靜寧看向陳遠。
紀芸三女也看向陳遠，劉豔更是看向陳遠。
那紀芸痛苦的說道：“你就殺了這女人，我們豈不是全部都得救了殺一人而救我們大家，這不是很好嗎”
靜寧麵色蒼白，她看了一眼紀芸，說道：“師妹，你怎麽這麽傻你以為他將劉豔殺了，這雙蛇就真的會放過我們，會將絕仙劍給他嗎”
“雙蛇都已經發誓了。”米華說道：“為什麽不能信至少該試一試。”
“若是我要將你殺了，然後救其他人，你願意嗎”陳遠忽然看向米華，問。
米華不由呆了一呆。
米華忽然才明白，當事情經曆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那三個字我願意是那麽的難以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