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叫幾聲好哥哥聽
蘇南音真不敢相信,她能在這種高溫天氣里,步行十多公里來到了黃河邊。
意識稍稍清醒后,蘇南音當前最想做的兩件事,就是喝水,休息。
她能肯定,她還能站起來,繼續前行。
更能確定,如果再不及時補充水分,她會因極度脫水,很快就能休克倒地。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沈岳及時遞上的礦泉水,對蘇南音來說,就是生命之源,她連忙伸手去接水的瞬間,崇高的自尊,卻讓她把水打落在了地上,並淡淡地說不喝。
「就算我渴死,也不喝你的水!」
蘇南音正要驕傲地說出這句話時,下巴忽然一痛,還沒來得及驚叫,被迫張開了嘴巴。
眼看她雙眸都開始渙散,隨時都會因極度缺水而休克了,還頗有「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沈岳煩了,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右手拿起瓶子,往她嘴裡灌水。
蘇南音本能地掙扎,寧死不喝他的水。
沈岳也許不在乎女壯士的死活,卻實在不想她死。
她真要死了,暫且不說會不會連累他,關鍵是誰來支付兩千塊的專職導遊費呢?
蘇南音的拚命掙扎,讓水灑在了外面,讓沈岳更煩,索性左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摟在懷裡,讓她的臉頰貼在他*上,稍稍用力,她就再也不能動彈分毫,只能乖乖的喝水。
看過少婦給嬰兒餵奶沒?
當前倆人的架勢,和那個完全一樣,只不過喂的是男人,喝的女人。
雖然氣憤她有賴賬的嫌疑,沈岳在喂她喝水時,也不敢讓她大口大口的喝,那樣會有讓她肺葉爆炸的生命危險。
足足半分鐘,才喂她喝了小半瓶。
但這已經足夠她即將凋謝的生命之花,再次傲然怒放,蒼白的小臉上,浮上嫣紅,雙眸也亮了很多。
「傻娘們,想死以後有的是機會,別當著我的面。」
沈岳這才把瓶子塞到她手裡,兇巴巴的厲聲喝道:「小點口喝。喝炸了肺,我就把你扔進黃河裡餵魚。」
蘇南音被他嚇壞了,滿臉的驚悸,哪敢不聽話,雙手抱著瓶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剛喝了沒幾口,她的左腳腳腕忽然被抓住,抬了起來。
「你幹什麼?」
蘇南音驚叫一聲,身子向後摔倒時,慌忙伸手撐住了地。
「看你也是經常去健身房臭美的主,應該明白我這是要做什麼吧?」
盤膝坐在地上的沈岳,看都沒看她,把她左腳放在膝蓋上,開始脫她的鞋子。
所有常去健身房的人,都會懂那些最基本的運動常識,像蘇南音這種徒步行走數小時,累到虛脫的人,一旦坐下來休息后,就必須給她按摩雙腿,起到舒筋活血的效果。
不然,一旦超過半小時,她就別想再站起來行走了,雙腿肌肉會痛的要命,至少得持續一周的時間,晚上脹痛的睡不著。
這是在黃河岸邊,大堤上沒幾輛計程車,沈岳實在不願意背著她回市裡,只好給她免費按摩。
聽沈岳這樣問后,蘇南音才想到這些常識。
可她白嫩的粉腿,只許丈夫一個男人碰,所以哪怕明知道沈岳是好心,還是不願意,用力蹬踏,尖聲叫道:「鬆開我,我不用你來管呀。」
話還沒說完,沈岳就抬手,在她臀瓣上抽了一巴掌,罵道:「草,還真當老子捧你臭腳呢?」
被狠抽了一巴掌后,蘇南音不敢掙扎了,用力咬著嘴唇,雙眼裡有水霧浮上。
從小到大,就從沒誰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個混蛋,不但在鄰縣酒店內捏傷了她那兒,現在又大力抽打她,這讓她又怒又怕更委屈。
沈岳才不管她是什麼感受,只是滿臉的不耐,除掉她的鞋子,揪掉襪子,露出了白生生的秀足。
「真臭。」
隨手把襪子拋到旁邊,沈岳皺起了眉頭。
再美的女人,穿再好的鞋子,襪子再怎麼防臭,可只要步行這麼久,秀足都會有味兒,這很正常。
蘇南音也是這樣,但秀足絕沒有沈岳所說的這樣好臭。
這讓她暫時忘記了堅決不能讓丈夫之外的男人,碰她「第二張臉」后反抗,尖聲叫道:「我的腳才不臭。你的才臭,你們全家的都臭。啊!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混蛋,這是要折磨我么?」
針扎般的刺痛,讓她驚叫一聲,卻是沈岳從旁邊一根槐樹枝杈上,掰下一根刺,扎在了她的腳上。
蘇南音上大學時,曾經躲在宿舍里,偷看過某方面的「論文」,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重口味,特喜歡折磨女人,拿針扎,拿鞭子抽,女人叫的越慘,他越來勁。
現在沈岳就是用樹刺來代替鋼針,扎她的秀足,當然會立即想到這些,驚恐油然而生,抬起右腳,沖著他下巴狠狠踢了過去。
砰地一聲悶響,蘇南音竟然一腳命中了沈岳。
這都怪沈岳。
別看這廝滿臉不屑的說人家秀足好臭,可實際上,在握住這隻腳時,羊脂美玉般的手感,還是讓他心中蕩漾,瞬間明白某些重口味的哥們,為什麼特喜歡女孩子的小腳了。
心神恍惚中,他的反應要比平時慢了許多,等聽到風聲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好心替她刺破足心的水泡,卻被她趁機狠狠踢了下巴一腳,換誰誰不會憤怒?
「靠,老子不管了。」
沈岳怒極,抬手把那隻腳推了出去,起身快步走到河邊,蹲下來洗手。
左腳被推在地上后,蘇南音才發現足心有好幾個水泡,差不多個個都有小鈴鐺般的大。
沈岳剛參軍的那幾個月內,幾乎每天都會十公里的越野跑,跑完後腳上都會磨上水泡了,更何況蘇南音的皮膚,本身就比一般女人嬌嫩很多,長途跋涉這麼久,磨上水泡很正常。
腳上磨上的水泡,必須立即刺破,讓裡面的水淌出來。
要不然,內里一包水的皮膚,就會慢慢變老,甚至會化膿。
這也是最基本的運動常識,蘇南音當然知道,這才明白沈岳拿木刺扎她,是為她好。
可她卻誤以為沈岳重口味,當機立斷踢了他一腳。
蘇南音有些尷尬,陪著笑臉的看向沈岳,希望他能原諒她的不淑女行為。
人家卻背對著她沒回頭。
「小氣鬼。我只是誤會你而已罷了。」
蘇南音撇撇嘴,小心的抬起左腳,看著幾個水泡發愁。
她自個兒也能刺破這些水泡,問題是,她怕疼。
很多女人就這樣,拿針刺別人沒事,刺自己就會心裡怕的要命。
不刺又不行。
蘇南音也掰下根木刺,對著水泡比劃了老半天,也沒敢下手。
黃河水看著特別混,岸邊的水卻很清,也很涼,彷彿還帶著源頭雪山的涼意,洗臉感覺特別好。
長長鬆了口氣時,沈岳聽到背後傳來蘇南音怯怯地叫聲:「沈、沈岳?」
他沒理,拿出香煙點上了一顆。
坐在河邊,感受到河面的清風撲面,看著逐漸變紅的落日,心中的某些煩躁就會慢慢消散,開始感謝生命,感謝能活著。
就是背後那個女人的叫聲,讓人特別心煩:「沈岳?沈岳?沈岳!」
「靠,叫魂呢?」
沈岳被叫的有些煩,回頭吼了一嗓子。
嚇得蘇南音縮了下脖子,說話更加小心:「能、能不能幫我把水泡挑破?」
「不能。」
沈岳的回答很乾脆。
有些女人就是矯情。
你好心幫她吧,她還懷疑你趁機非禮她,又叫又踢的。
你不管她了吧,她又返回頭來求你那樣對她。
真以為沈岳是那種招之即來,踢之即去的賤人了?
「可是,我、我很疼。」
「你很疼管我屁事。」
她不說很疼還不要緊,說起來后,滿肚子淚的沈岳,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活該,自找的。誰讓你放著車不坐,非得折騰老子步行這麼遠的?疼?呵呵,最好是就此瘸了才好。」
蘇南音不說話了,低下頭看著足心的水泡,雙肩慢慢地抖動了起來。
這是哭了。
女人就是水做的,尤其蘇南音這種超級嬌、娃,受點委屈,吃點疼,就會忍不住的流淚。
眼淚對女人來說,是僅次於*的武器,沒幾個男人能擋得住。
尤其沈岳這種很懂惜香憐玉的男士。
嘆了口氣,沈岳決定原諒她,可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冷著臉的說:「想我解除你的痛苦,也很簡單。你只需……」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掛著淚好像梨花帶雨般的蘇南音,就抬起頭,急急地說:「我給錢。」
「特么的,為什麼每個女人,都懂得拿錢來砸老子?」
沈岳心裡罵了句,冷笑:「呵呵,本大爺是那種缺錢的主嗎?」
蘇南音怎麼看,也看不出他不像缺錢的,可他既然這樣說了,唯有弱弱地問:「那、那隻需我做什麼?」
我真該和她談錢,而不是為了反駁她,就錯過了賺錢的機會。
心中後悔的沈岳,沒好氣的說:「叫幾聲好哥哥聽吧。」
蘇南音呆住:「叫、叫你好哥哥?」
沈岳雙眼一翻:「不叫也行,反正我從不強迫女人做什麼。」
蘇南音不說話了。
看來,讓她喊好哥哥,比讓她拿出十萬塊來還要難。
其實沈岳這樣要求,純屬惡作劇。
就算她堅決不叫,他也不會真的坐視不理。
蘇南音終於說話了:「你、你比我小吧?」
沈岳又翻了個白眼,反問:「小?你指的哪方面?」
蘇南音小臉紅了下,不敢再和這廝繼續這個話題了,唯有蚊子哼哼那樣:「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