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是冤家不碰頭
假如此時有人進來,看到這一幕後,肯定會以為酒店的服務生,這是在為了賺取不菲外快。
實際上倆人當前樣子,也確實如此。
Look。
聞燕舞仰面躺在浴缸內,左手摟著張緬的腰,右手撫著他心口,飽含深情的雙眸看著人家,兩條圓潤雪白的長腿擱在缸沿上,裙子上翻,露出鏤空黑紗小內的盪樣
當然,前提是得忽視有鮮血還順著她的皓腕向外冒,浴缸里的水已經發紅,張緬神色痛苦等現實。
面對張緬臨死前不解的疑問,聞燕舞柔聲回答:「因為,你要殺展小白。如果你僅僅要殺她也還罷了,但不該心存把她玩弄過後再下手的心思。不然,你不會死。」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殺她?」
張緬很清楚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實在沒必要狡辯,嘴唇哆嗦著:「你,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想玩過她后,才下手的心思?還有,你究竟是誰?」
聞燕舞笑了下。
笑容比剛才更嬌艷,也更嫵媚,讓將死的張緬看了后,都想起那種反應。
在死人面前,聞燕舞沒必要掩飾她本是嬌、娃的本色。
她很享受這種「率真」的感覺,尤其這些年來,她壓抑了太久,嗅到新鮮的血腥氣息后,只感覺這是世上最鮮美的味道。
要不是看在張緬很快就要死了,聞燕舞肯定會多享受下這種感覺,而不是輕聲解釋:「先給你解釋第三個問題,我是誰。從大眾角度來說,我是展小白的繼母。假如你是真心保護她的,那麼我可能會升級成你的岳母。而且,根據我家那口子對閨女的溺愛,為了籠絡你保護她一輩子,還會催著我和你格格,你是男人,你懂得。」
張緬當然懂得。
也很嚮往!
他發誓,假如老天爺能讓他重新來過,他絕對不會以職殺身份來找展小白。
哪怕展小白是個嫫母般的醜八怪呢,他也會答應老展保護她一輩子,只為懷裡這個美婦人。
問題是,老天爺絕不會給他重來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接受當前殘酷的現實,啞聲問:「還有呢?」
「再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看出張緬要死了,聞燕舞的語速加快:「在拉蒂刺殺展小白失敗,她在平台上的懸賞花紅翻倍后,就有來自東南亞的IP職殺接單。然後,你就來了。張先生,你身為職殺,應該很清楚,僱主有權能從平台的後台,看到是哪兒的職殺接單吧?」
是誰接了展小白的單,諸多職殺和勞苦大眾,是沒權利看到的。
但給平台創造利潤的僱主,卻享有這個特權,能在後台看到是誰接單。
張緬明白了。
更驚訝,只是迅速流逝的生命,已經不足以他做出驚訝的表情,只是顫聲問:「原、原來,你就是把展小白掛上殺手平台的僱主。」
「哎喲,張先生,您可誤會人家啦。我雖然是她的小后媽,可我絕不會像別的后媽那樣,虐待前任的孩子。」
聞燕舞嬌笑著,嗲嗲地說:「把她掛上平台的人,是把她視為命根子,不惜代價也要保護她,死了也會在九泉之下祈禱她今生幸福的父親。」
「什、什麼?僱主會是她爸?這」
張緬大驚,身子一震,剛說到這兒,腦袋忽然下垂,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死了。
他本該還能再活幾分鐘的,只因刺進他心口、攥住他心臟的那隻小手手,還沒有用力。
可聞燕舞告訴他的這個消息,簡直是讓他震驚無比。
哪有明明無比疼愛女兒,卻偏偏親手把她掛上殺手平台的老爸啊!
這特么的簡直太胡鬧了。
張緬死,都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心情激動的不行。
一激動,提前死了。
聞燕舞秀眉皺了下,喃喃地說:「看你*很強壯,卻這麼不經事。真是讓我失望。唉,假如把你換成那個小壞蛋,他絕不會像你這樣脆弱,一點意思都沒有。」
興趣缺缺的聞燕舞縮回手,順勢把張緬的腦袋按在水缸里,站了起來,走到花灑下打開水,嘩嘩地沖洗了起來。
雖說她穿著紅色制服,跑在血水裡也看不出,不過卻有血腥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她有些著迷。
別人嗅到后,則會對她產生懷疑,那就不好了。
沖涼時,聞燕舞還沒忘記給死人張緬解釋第二個問題:「老展能確定你想玩過展小白那死丫頭后,再下手,是因為你上午看到她后,卻沒有立即下手。呵呵,你肯定是被那死丫頭清純樣給迷住了。結果呢,你把自己給迷死了。真遺憾。」
那個誰他未來的美艷岳母,獨自遺憾時,沈岳正趴在泉城酒店斜對過的小橋欄杆上發愁。
這會兒,他已經不生氣了。
無論展小白當眾大玩,特玩兒他,還是謝柔情原來是怕他的。
唉,好好的一個老婆,就這樣飛了。
雙重打擊,只讓沈老闆低沉了幾個小時,就把心思用在了發愁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老錢當前正在某房產中介小姐姐的帶領下,走馬觀花的看房子,被迷的神魂顛倒后,就會訂下房租最貴的。
就像沈岳當初租住春天花園的房子時。
沈岳好幾次想給老錢打電話,收回早上說過的那番「豪言壯語」,再嚴肅的討論「創業艱難,能省就省,杜絕浪費」這個大問題。
可每次都在想撥號時,放棄了。
他實在丟不起那個人啊。
老錢已經夠落魄的了,剛被沈老闆給鼓動起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結果又從雲端里摔到泥坑裡,還不得立即上吊自殺?
既然不忍老錢失望後上吊自殺,那麼沈岳就考慮,去找誰借錢。
以前他還想動用小妖精的嫁妝。
現在人家不給他當老婆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用?
展小白的四十萬飛了,小妖精也不能利用了,沈岳當前的財源,唯有陳明兩口子。
可那對貧賤夫妻,把祖宗三代積攢的財產加起來,也不過十萬出頭,這其間還包括從張良華那兒賺到的十萬塊。
沈岳盯著河面已經發獃兩個多小時,肚子咕嚕嚕的叫都沒意識到,只是絞盡腦汁的琢磨,該去哪兒搞錢。
所有的財源都枯竭了,沈岳要想開闢新的財源,除非去找
「特么的,老子寧願老錢上吊自殺,也不去找她。」
低低的罵了句,又用力搖了搖腦袋,把那個可怕的念頭甩出去后,沈岳鬱悶的抬頭,準備去找老錢坦白,說不是本大爺無能,是現實太狡猾呢,就看到有個戴著大墨鏡的女郎,低著頭,腳步匆匆的自泉標那邊走了過來。
展小白為老展訂生日蛋糕的烘培房,就在泉城廣場南邊。
她來這邊取了蛋糕后,就給張緬打電話。
結果卻沒人接,連續打了三四遍,都是這樣子。
展小白有些納悶,更多則是不高興。
別看她對張緬很客氣,也很滿意,但她終究是他的老闆。
老闆打電話給保鏢,他卻不接聽,這算什麼呢?
又等了十幾分鐘,既沒看到張緬出現,打他的電話還是沒人接,展小白更生氣,索性過來看看。
光天化日下,廣場上人來人往,展小白也不怕會有殺手混跡其中,只要戴上大墨鏡,再低頭,就能儘可能不引人注意了。
咔咔地走上小橋后,展小白忽然聽到左邊橋欄杆下傳來驚呼聲。
下意識的,她連忙向那邊走去,想看看怎麼了。
剛走了兩步,卻砰地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在撞到人懷中后,展小白也看到小橋下的驚呼聲,是從遊船上傳來的了,某個臭美搞自拍的女遊客,不慎把手機掉進了水裡。
低頭走路時撞到別人這種事,很正常。
展小白也連忙賠禮道歉。
只是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聽被撞的人,陰陽怪氣的問:「走路沒帶眼嗎?還是別有齷齪心思?不然,路這麼寬,卻專門向我身上撞。」
這誰啊,說話這麼沒素質。
抬頭看向那個人的展小白心中氣憤,剛要把這句話說出來,卻又閉上了嘴。
被她撞了的人,竟然是被她當眾狠狠玩耍過的沈岳。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呢。
實話,這件事還真不怪沈岳。
雖說展小白戴著大墨鏡,又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臉,可沈岳對她是又愛、不,只有恨,當然會牢記她的身材,和走路的姿勢了。
看到是她來了后,滿肚子鬱悶的沈老闆,第一反應就是……還是算了。
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蛇蠍美少女,是要被萬眾指責的,更是要被抓進派出所的。
犯不著。
沈岳也知道展小白為什麼要低頭走路,也懶得和她打招呼,在她徑直走過來后,向旁邊走去,就當大家是陌生人,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好了。
卻不料沈岳都「聞風躲避」展小白了,她卻忽然橫走兩步,擺明了要撞他。
沈岳煩了。
撞就撞吧,真以為他怕她?
滿足了展小白故意撞他的願望后,沈岳立即鼓動毒舌,給予最為刻薄的打擊。
要是放在平時,有人敢這樣和展總說話,她早就反唇相譏,讓這廝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牙尖嘴利。
但現在展小白卻沒這樣做,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斜跨一步繼續前行。
這是心虛的表現。
展小白的「軟弱」,倒是出乎了沈岳的意料,也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斜著眼,看著她低聲罵道:「原來是個痴獃患者。」
展小白腳步停住,霍然轉身,抬手摘下墨鏡,惡狠狠的看著他:「臭鴨子,你罵誰是痴獃患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