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借刀殺人之計
張緬是來保護展小白的,卻被慘殺在酒店浴缸內,牆上又留下了四個血字。
根據任明明的推斷,兇手就是要殺展小白的人。
兇手不但要殺她,還要把的精神折磨崩潰。
相信張緬的死亡消息傳出去后,再也沒有誰敢來保護她了。
給再多的錢都不會來,畢竟錢再好,也不如小命重要。
問題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又是為何如此折磨展小白呢?
任明明心中很不解,和同樣懵逼的秦副局對望了眼,走出了客房。
外面走廊中,展小白依舊獃獃倚在牆上,雙眼無焦距的看著前面,一動不動。
她被張緬慘死的樣子,給嚇壞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明明,你去和她去外面走走,說說話。放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的。」
秦副局低聲說:「你們都是年輕的女同志,談話更方便些。」
「好。」
任明明點頭,剛要走過去,秦副局忽然又問:「你和沈岳的事,辦理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那個臭流氓用卑鄙的手段,把我」
脫口說到這兒,任明明才猛然醒悟了什麼,連忙乾咳一聲:「咳,不就是一百萬么?我後天中午之前給他就是了。」
「唉。其實這件事,本來很好處理的。但無論怎麼樣,只要能解決就好。以後,可不要再犯類似的低級錯誤了。」
秦副局提起沈岳,是擔心他會影響到任明明辦案,倒也沒想別的,聽她這樣說后,抬手拍了拍她的*,示意她帶展小白出去走走。
天已經黑了下來,被暴晒了一天的地面,依舊向外散發著熱量。
幸好從南邊吹來的夜風,能帶給人陣陣舒適的清涼。
廣場上的遊客很多,不時有踩著滑板的孩子,開心的叫著,自身邊疾馳而過。
隨手打了個手勢,示意旁邊玩滑板的小女孩小心些后,陪著展小白默默轉了大半個廣場的任明明,終於說話了:「展總,你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家裡人?」
低頭看著腳下的展小白,過了會才低聲說:「我爸*不好。」
「可這件事非同小可。」
「我知道。」
「你不怕?」
「怕。」
展小白這才抬起頭,眼角不住地跳:「誰不怕死?可怕就有用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
任明明停住了腳步,到背著雙手說:「以後,你的處境會越來越糟糕。而我們警方能給予你的幫助,不會太多。我想,展總你該明白。」
振華集團是青山民企中的納稅大戶,公司總裁展小白自身生命遭到威脅時,保護她的安全,是警方義不容辭的責任。
任明明這樣說,也不是要推諉的意思。
而是在婉轉的讓她明白,警方肯定會全力以赴保護她的安全,只是就連張緬那樣的高手,都被殘忍幹掉,更別說普通的民警了。
所以展小白要想確保自身安全,還是必須得重金雇傭保鏢。
展小白滿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張緬的死亡現場,留下了那四個字后,就算我開出天價酬金,又有誰敢來保護我?」
任明明忽然笑了下,說:「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勝任。」
展小白愣了下,連忙問:「誰?」
任明明說出了一個人名。
展小白再次愣住,隨即吃吃地問:「什麼,你、你說的是沈岳?」
「對,就是沈岳!」
任明明用力點頭,語氣肯定。
在婉轉提醒展總,自身安全別指望警方保護時,任明明就已經給某人挖了個坑。
放在以前,即便任明明再怎麼痛恨那個人渣,也不敢拿著展小白的安全開玩笑。
以前她以為沈岳就是混子痞子人渣流氓加無賴的混合體,三拳兩腳,就能把他搞的大叫哎喲我親媽,但那會兒她要踢碎他滿嘴牙時,結果卻倒飛到了沙發上,差點被他強女幹了。
那個混蛋,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動粗不是人家對手,他更捏著她的不雅視頻,任明明要想報仇雪恨,唯有借刀殺人!
張緬那麼厲害的黑拳冠軍,都被兇手給殘忍殺害,沈岳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任明明陰謀要想得逞的前提,是竭力撮合沈岳去展小白身邊。
她也親眼看到,展小白和沈岳的關係,貌似不怎麼融洽。
不過,任明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做成這件事。
她在警校時,可是熟讀犯罪心理學,很清楚當前大難臨頭的展小白,就是有病亂求醫,只要有人保護她,給沈岳低頭認錯,不算事。
展小白滿臉的不信,接連眨著無知的大眼:「任、任隊,你說的是哪個沈岳?」
任明明反問:「你認識幾個沈岳?」
「我只認識那個在小橋上非禮我的破人。」
聽展小白這樣說后,任明明真想給她一大嘴巴,怒叱她簡直是害死人不償命,什麼沈岳非禮你啊,是你謊報軍情好不好,結果卻把我差點害死。
任明明忍了,耐著性子親和的笑了下:「呵呵,展總,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任隊,你說。想說什麼,我都會認真的聽。」
展小白算是被任隊親和魅力給征服了,也把她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人家右手,用力搖晃起來。
「唉。」
眼看展小白上套,任明明先嘆了口氣,營造了下遺憾的氣氛,說:「展總,你現在的情況,就是身在寶山,卻沿街乞討啊。」
展小白有些傻眼:「啊?我有那麼蠢嗎?」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哼。
任明明心中冷哼,表面上卻很嚴肅的樣子:「沈岳,其實是個高手。」
「他、他會是個高手?」
展小白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剛要嗤笑,卻又及時醒悟這樣是對任隊的不敬,連忙收斂。
任明明問:「展總,你還記得死在雅格專賣店中的那個女殺手吧?」
那件事才過去了沒幾天,展小白當然記的。
任明明又問:「那,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任隊,你不會想告訴我,是沈岳殺了她吧?」
展小白終於忍不住撇了下嘴時,卻見任明明鄭重的點了下頭。
「怎麼可能!」
展小白大聲說出這句話時,卻又呆住。
她忽然想到在魅力酒吧,被牛猛暗算后醒來的那個早晨了,也是在泉城酒店,沈岳鄭重其事的告訴她說,他是當世超一流的高手,就是他殺了拉蒂。
可展小白壓根不信他說的那些,洗過澡后就飛腳踹開他,瀟洒的走人了。
事後,也沒當回事。
但任明明現在卻鄭重其事的告訴她,沈岳就是殺掉拉蒂的高手。
怎麼可能呢?
就那個破人,充其量也就是欺負女孩子很有一套,怎麼能會幹掉職業殺手?
「哼。他要是那麼厲害,早就去掙大錢了,何必絞盡腦汁的來訛詐我。」
展小白想到這兒后,微微冷笑,剛要說什麼,一副畫面,就像演電影那樣,緩緩地從腦海中浮上。
那天在雅格專賣店,她剛走進三號試衣間后,女殺手也去了二號試衣間,拿出短刀,在帆布牆上慢慢地刺了個小孔。
正在三號試衣間換衣服的展小白,對此一無所知。
拉蒂正準備劃開,正準備鑽過去,一刀割斷展小白咽喉時,在一號試衣間內換衣服的沈岳,也用利器劃破了帆布隔牆,搶先撲過來用雙手掰住拉蒂的腦袋,猛地一扭。
然後,女殺手就死不瞑目了。
其實,展小白早該想到這些的,只是那天親眼看到沈岳和謝柔情在街上打情罵俏后,心裡氣的不行,何況也沒料到職殺會出現的這樣快,所以事後也沒多想。
「難道說,沈岳真是個高手?」
呆愣了不知多久的展小白,總算回到了現實中,木木的問任明明。
「展總,我敢用我的清白來擔保,沈岳確實是個高手。」
任隊左右看了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后,才低聲說:「傍晚你報警后,我把沈岳抓回了區分局這件事,展總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這件事才過去兩個多小時,展小白何止是記憶猶新?
等她點了點頭后,任明明小臉上浮上了羞紅之色,聲音更低,就把她抓沈岳回區分局后所發生的那些事,如實的簡單講述了一遍。
為了實現借刀殺人的陰謀,任明明也是豁出去,不惜自曝其丑了。
「展總,這是我有生以來所遭到的最大羞恥。我、我從沒想到,依著我在警校奪得過散打第三名的身手,在那個臭流氓面前,卻像雞蛋碰石頭那樣不堪一擊。只能,眼睜睜的被他侮辱。唉,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安全,我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至死不說。」
說到後來,任明明銀牙咬的咔咔響。
展小白現在要是還不信她說的話,那簡直是天理難容了。
更何況,沒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
展小白的雙眼開始發亮,慢慢地縮回手,卻又再次問:「沈岳,真是個高手?」
這次,任明明沒有回答。
因為她很清楚,展小白已經相信沈岳是個高手了,還這樣問,純粹是某種慣性。
「這樣說來,我還真是空手寶山,卻捧著破碗去要飯。」
展小白無力的苦笑了下:「可是,就在今天上午,我把他狠狠傷害過了。依著他的小氣,除非傻了,才會再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