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擅於演戲的妖精
剛被踩傷的部位雖然疼,但還沒疼到讓沈岳放聲慘叫的地步。
就是此行所求都實現了,沈總心中喜悅,藉機小小的裝逼一下罷了。
他敢玩,蘇南音可不敢,嚇壞了,倉促之下一把抱住他腦袋,摟在了懷裡,潛意識內用飽滿的酥*,用力捂住了他的嘴,讓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沈岳肯定會掙扎。
只是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
被蘇南音抱在懷裡后,他忽然徒增從沒有過的安寧感,就像哭鬧的嬰兒被母親抱在懷裡,馬上就感覺安全了,如潮的困意隨之而來,只想就此甜甜的睡過去。
不知道父母是誰的沈岳,享受過絕大多數人都沒享受過的東西,卻獨獨沒有被母親抱在懷裡的經歷。
現在他享受到了。
很多年來在夢中才會輕聲叫出的那個字眼,冉冉浮上腦海:「媽。」
蘇南音當然不是他、媽,只是他的「閨蜜」。
但南音姐姐成熟的軀體,母性的氣息,卻給了他母親般的感受,讓他迅速陶醉其中,再也無法自拔,左手摟住她的腰肢,右手搭在她肩頭,暗中幸福的嘆了口氣,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混蛋,別裝死,快起開。」
又豎著耳朵傾聽片刻,蘇南音才算徹底放心,隨即羞惱,感覺這廝就是故意褻瀆她的清白名聲,伸手拽住他耳朵,稍稍用力。
沈岳卻沒任何的反應,只有他均勻的呼吸,穿透她薄薄的上衣,噴在酥*上,暖暖的,痒痒的。
「哼,這小子剛才還一副美色不能淫的樣子,這會又藉機大吃我的豆腐了,真是豈有此理。」
蘇南音輕咬銀牙,正準備把他的耳朵左旋三百六十度時,卻又及時意識到了什麼:「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沈岳睡著時那安寧的模樣,比醒著時那一臉的賊兮兮,不知好了多少倍。
尤其眉梢眼角間,還帶著一抹沒有退去的青澀。
無論這廝有多麼的壞,必要時也相當的殘酷,但他終究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
很多同齡的年輕人,剛大學畢業不久,整天窩在家裡抱著手機玩遊戲,快樂的啃老。
沈岳十八歲時,卻已經開始殺人了。
有些特殊的身世,讓他早早告別了同齡人所享受的幸福,整天賊兮兮的沒正行,必要時還要化身凶神惡煞,濺一臉血都不帶眨眼的。
他睡著時,才會「原形畢露」,讓蘇南音心尖兒接連輕顫,意識到他再怎麼是殘魄黑刺的傳人,也只是個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只能獨自咬牙迎接未來的大孩子。
「我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算計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他、他只是個無意中捕捉到機會,並竭力去實現夢想的年輕人罷了。他來找我,只是因為把我當做了最信任的人。而且,他怕影響我的清白,絞盡腦汁的借茶說話,讓我明白他只想和我交朋友的純潔心思,可、可我卻始終在算計他。」
痴痴望著熟睡中的沈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南音緩緩伸手,在他臉龐上輕撫而過。
她後悔了。
後悔不該用她成熟的商業手段,來算計一個如此信任她的男人。
尤其,這個男人是她「幸福生活」路上的曙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身魅力有多麼大,就連和她結婚數年的丈夫,每次看到她后,都把持不住,更何況沈岳這種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更是剛失戀呢?
蘇南音敢肯定,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休說她主動倒貼了,只要稍稍露出點那方面的意思,也會立即惡狼般嗷嗷叫著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全部吃到肚子里。
對她唾手可得的沈岳,卻保持著強大的意志力,堅守他的原則,只肯和她交朋友。
她也答應了,並為能有個真正的藍顏知己而欣喜不已。
誰!
會用高超的商業手段,來算計知己?
「我真是個混蛋。」
想明白這些后,蘇南音痛苦的閉了下眼睛,只想狠狠自抽兩個大嘴巴,再小心的和沈岳坦白,請求他的原諒。
可她不敢那樣做。
兩個原因。
第一,沈岳知道真相后,不會原諒她,更不會信任她,只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她,任由她付出再多,也絕不回頭。
世界上最大的傷害,不是來自敵人。
而是來自親人,和最信任的人。
第二,蘇南音苦心制訂的「溫水煮青蛙」計劃,已經啟動,秘密上呈總部,並獲得了許可。
當時她在訂製這個計劃時,可謂是公私兼顧。
公這方面,是幫大成集團試水,已經說過就不再重複了。
私這方面,蘇南音能「名正言順」的接觸沈岳,即便丈夫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或者看到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想太多。
木已成舟,只能按照計劃一路前行,再也沒有了退路。
蘇南音真要結束計劃,不但要給總部個合理的解釋,而且以後就再也不能和沈岳光明正大的交往了。
豪門少奶奶可以有朋友,也可以有藍顏知己,卻絕不能是沈岳這種武夫。
「我該怎麼辦?沈岳,告訴姐姐,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失去你呀。」
內心痛苦無比的蘇南音,輕撫著沈岳臉龐的左手在顫抖。
淚水忽地模糊了她的視線時,手指輕痛了下。
睡眠中的沈岳,在嘴邊察覺出有東西后,就像被抱在懷裡的嬰兒那樣,本能的張嘴噙住。
蘇南音隱隱作痛的心,一下子寧靜了。
無論怎麼樣,事實都無法改變。
她只能按照計劃向前推進。
成敗與否,當她撕下虛偽的面目后,她就會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腿,求他原諒,求他不要離開她,就做一輩子的藍顏知己。
如果他非得走,她就會死。
她已經看到了曙光,如果再回歸黑暗中繼續茫然到死,還不如早點去死,早點解脫呢。
蘇南音就不信了,沈岳會捨得她去死。
一哭二鬧三上吊,自古以來就是女人把剛硬男人磨成繞指柔的不二法寶,在任何年代,對任何男人,都有著立竿見影的奇效。
忽地想到最終的解決辦法后,蘇南音心中長長鬆了口氣,緩緩低頭,在沈岳額頭上輕吻了下。
沈岳的眉梢,微微抖動了下,算是回應。
「請相信我,我不會負你的。」
蘇南音心中說著,就這樣站著,抱著沈岳,倚在大班椅上,也閉上了眼。
在這一刻,時間好像也靜止了,卻有暖暖的風自窗外吹來。
吹動窗帘,發出撲啦啦的輕響。
夕陽無限好,晚霞映漫天。
昨晚沒怎麼睡覺的沈岳,在蘇南音懷裡莫名其妙的睡著后,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
入秋後,世界就走進了天短夜長的模式,再過一個多月,五點半就會黑天。
真舒服。
這是沈岳醒來后的第一反應。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座緩緩起伏的山巒,嗅到了好聞的香氣,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
「醒了?」
就在沈岳開始琢磨他是誰,他在哪兒,他這是在做什麼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在上方傳來。
他連忙扭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張堪比花嬌的臉。
金色的夕陽,自不斷翻騰的窗帘下灑過來,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澤。
我在蘇南音的懷裡。
我靠,我竟然在她懷裡睡著了?
天啊,我怎麼可以趴在她懷裡睡著了呢!
電光火石間,沈岳想到了全部,慌忙從她懷裡掙出來,訕笑著剛要說什麼時,卻看到她*前的衣服,貌似有水漬。
乖乖。
沈岳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但趴在人家懷裡睡著了,還留下了大片的口水。
不過沈岳就是沈岳,臉皮的厚度堪稱城牆,乾咳聲中右腳一蹬,椅子立即半轉,行雲流水般的遠離了蘇南音:「看到我睡著了,你怎麼不叫醒我。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那個啥,對不起啊。」
他在蹬開椅子時,倚在上面抱著他一個下午都沒動的蘇南音,早就站著全身發麻了,失去支撐后,嬌軀立即踉蹌了下,軟軟的萎頓在了地上。
沈岳連忙伸手去扶,卻被她輕輕的打開,嘟著紅唇,幽幽地說:「起開,沒良心的小混蛋,我才不要你扶。」
雲渺那樣的少女嬌嗔時,是萌人的可愛。
少婦這樣做時,卻是矯揉造作的欠、欠收拾。
「妖精。」
心裡罵了句,沈岳不敢看她,蹭地跳下椅子,向洗手間那邊走了兩步,卻又連忙彎腰,雙手捂著胯、下,飛快的回頭看了眼。
他彎腰捂住的動作雖然快,卻快不過蘇南音的目光。
她的秀眉接連挑動著,臉上浮上和她身份極度不相符的壞笑,故意捏著嗓子,嗲嗲的說:「好人兒,你為何彎著腰走路呢?來,讓姐姐看看,你是哪兒出了問題。」
「再敢玩火,小心我真法辦了你。」
沈岳老臉通紅,痞氣發作,索性直起了腰板,一副有本事你來看。
蘇南音立即敗下陣去,雙手捂住了臉。
「哼,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沈岳冷哼一聲,塔拉上鞋子,快步走進了衛生間內。
等他用涼水洗了把臉,精神飽滿的走出來時,蘇南音已經換了身月白色的短袖旗袍,正到背著雙手,在桌前來回的走動著。
聽到門響后,她抬頭,淡淡地說:「走吧,我替你引薦下同事。明天,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沈岳看著她,沒說話。
蘇南音秀眉微皺,問:「怎麼了?」
「我總算相信了。」
「你相信什麼了?」
「女人,都是擅於演戲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