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想把我取而代之
葉臨空是最純粹的生意人,絕不會像岳哥那樣公私不分,在觀音姐姐拿出三百萬入股他的公司時,張嘴就說讓人家隨便要股份。
在生意場上,站在宏圖集團利益角度上的葉臨空,會施展一切手段,沒有絲毫的手軟,來向展小白爭取最大的好處。
但放在私事上,葉少卻會立即搖身變成最有風度的男人,要按照傳統風俗習慣,親赴展家,當著老展的面,向展小白求婚,並保證會成為天下最好的丈夫,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蜜罐內。
如果昨晚沒親眼看到葉臨空試圖巧取豪奪卿本佳人,秘密前往京華的趙剛,沒有打探到他以往的斑斑劣跡,展小白還真有可能也公私分明,幻想能成為葉家的少奶奶。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死活都不承認可能愛上沈岳的展小白,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可惜的是,展小白已經看到了葉臨空的那一面。
葉臨空出獄后,雖說極大收斂了入獄前的做事方式,但自身所處的高位,尤其來到地方上后,已然在不知不覺間,萌態故發了。
展小白這才明白,她應該任由公司破產,也不該接受葉臨空的幫助,以及釋放出的求婚意思。
明白了,又能怎麼樣?
已經晚了。
展小白已經上了葉臨空這艘賊船,船到江心,再也下不來了。
她如果非得下來,只能被淹死。
葉臨空有至少十八種手段,能讓她家破人亡,本人憑空消失,幾年後,世上多了個瘋婆娘,到處跑著找兒子。
展小白這麼驕傲的人,當然不甘心落到那般下場。
她要下船。
誰來幫她?
昨晚謝柔情告訴她,如果有危險和困難時,就說「沈岳,快來」。
然後,她就說了。
再然後,沈岳就來了。
現在,真切感受到濃濃危機感的展小白,完全是出於本能,馬上招喚她的白馬騎士。
「你說,我該怎麼辦?」
展小白說完后,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沈岳說話,回頭看著他,輕聲問道。
那就嫁給他唄,誰讓你當初飛踹老子了沈岳真想說出這句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展小白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苦笑了下:「我知道,你想罵我。這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其實,我今晚找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訴訴苦,也沒希望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是在華夏,不興打打殺殺的那一套。而且,你現在也是有身價的人了,全然沒必要為了我這個蛇蠍女人,丟掉當前的幸福生活。」
她說的是事實。
沈岳不再是原先那個身無分文的窮漢了,已經開上了大奔,是卿本佳人的老闆,只要他想,身材豐滿性感,長相嫵媚動人的陳琳,就會熱情的貼上來,給予他帝王般的享受。
人在一無所有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可一旦擁有了某些東西后,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左思右想,顧慮重重。
更何況,沈岳已經被展小白狠傷過一次了,誰能保證他狠心丟棄眼前一切,幫她渡過這次危及后,她不會再次翻臉呢?
展小白緩步走到桌前,穿上鞋子,雙手輕扭住沈岳的臉頰,迫使他做出笑的動作,自己也笑著:「別哭喪著臉,給本大爺笑一個。好啦,別為難了,我走了。」
不愧是小妖女,很懂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打動沈岳心中最軟的地方,更懂得適可而止,假裝很可憐的樣子,幽幽嘆了口氣,鬆開他的臉,轉身緩步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沈岳並沒有追上來,更沒有出聲讓她留下,然後拍著*脯說誰敢動你,我就弄死誰!
他的看似無動於衷,早就在展小白的意料之中,所以心情很平靜。
心急吃飽了熱豆腐。
這麼簡單的道理,展小白沒理由不懂。
她堅信,沈岳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葉臨空欺負,絕對會在她最危險時,拋棄當前所擁有的一切,腳踏七彩祥雲的出現在她面前,蕩平所有的魑魅魍魎,讓她重新行走在自由的天地間。
展小白能有這麼大的信心,那是因為她已經看出,這廝真以為已經奪走了她的第一次,把她當做了他的女人,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沈破人如果是個窩囊廢,展小白絕不指望他能保護她。
可他不是窩囊廢,是那種當著上百號人,當著葉臨空的面,就敢用酒瓶子把叢林右手砸成餅的狠人。
葉臨空的來歷那麼大,可在沈岳展現出他殘暴的一幕後,也得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惡氣。
他是真怕把沈岳惹急了,小命丟在青山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不是,沈岳可比兔子厲害多了。
既然已經*有成竹,展小白就能保持她的風度,出門后昂首挺*,邁著優雅的步伐,踩著小高跟,自侯在外面走廊中的陳琳面前走過。
無視她的存在。
陳琳站在椅子後面,讓沈岳把腦袋埋在她的兩座大山內按摩,滿臉都是恨不得立即坐在他身上策馬狂奔的痴迷樣子,展小白當然都看到了。
展總或許會愛上沈岳,但絕不會真心嫁給他,那麼當然沒權利管這對男女私下裡搞什麼了。
可她看到陳琳那樣對沈岳后,還是會生氣。
陳琳又不是抓住展小白死穴的葉臨空,那麼她有必要理睬一個讓她生氣的女人嗎?
展小白可以無視陳琳,後者卻不敢也用這種態度對她,連忙搶先走到電梯門前,按鍵。
電梯門緩緩打開,陳琳閃到了旁邊,抬手對展小白做出請的手勢:「展總,您請。」
展小白卻還是看都沒看她,擦著她*,走向了樓梯口。
展總不喜歡她,釋放出了強烈的敵意,陳琳當然很清楚。
但她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還是面帶微笑,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進了樓梯口。
咔,咔咔。
左手扶著扶手的展小白,步伐優雅,小高跟落到台階上時,發出的咔咔聲相當有韻律,卻像小榔頭那樣,每一下都敲在陳琳心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走到通往大廳的拐角處,展小白停住了腳步。
正準備超過她,搶先下樓,站在樓梯口一側,彎腰抬手請她下樓的陳琳,也連忙停住了腳步,笑容更加明媚。
展小白緩緩轉身,看著她,就像此前從沒見過她那樣,目光在她臉上,身上來回的掃視。
目光平靜,不帶有一絲絲的感情。
陳琳被她看的,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雖說依舊是滿臉的笑,可那笑容,卻僵硬無比。
她感覺,她就是騾馬市上的牲口,渾身不對勁,卻偏偏什麼也說不出來。
展小白要比陳琳年輕了至少六歲,當前站的地方,也比她矮了幾個台階,可她卻像居高臨下俯視著人間的王母娘娘,身上散出的某種壓力,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來越強大。
強大到讓陳琳感到窒息,有細細的汗水,自額頭冒了出來。
笑容,更是比哭還要難看。
本來,陳琳能幫林子明打理卿本佳人數年,並取得不俗業績,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尤其在林子明的引薦下,廳級實權領導也見過幾次了,按說不該被比她年輕,站得比她愛矮半截的展小白,給盯著看,就會有當前的「毛骨悚然」感。
「你怕我?」
就在陳琳感覺精神幾乎崩塌,只想張嘴尖聲大叫什麼時,展小白總算說話了。
語氣就像她的眼神,平靜,沒有任何感情。
我怕你什麼呀?
這是陳琳的第一反應,卻點了點頭。
展小白嘴角慢慢浮上譏誚的神色,看了眼已經被收拾整潔的大廳內,又問:「你為什麼要怕我?」
是啊,我為什麼要怕你呢?
陳琳也不明白,只是尷尬的笑了下。
展小白春蔥般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著,這聲音也像小榔頭,每一下都敲在陳琳心尖上,讓她再次緊張起來,感覺呼吸困難時,就聽她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怕我。」
陳琳連忙笑笑,這才能說話:「請、請展總您指點迷津。」
「你比酒吧里其他人都聰明。也只有你,才能看出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展小白抬頭看了眼上方,淡淡的說:「你把我當做了老闆娘。我說的對嗎?」
陳琳真想說不對,卻又不能不承認。
很簡單,如果她沒把展小白當做我岳哥的老婆,現在就不會這樣緊張。
展小白又拋出了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把我當做老闆娘?」
昨晚岳哥就當眾熱吻過你,今晚你在酒吧打砸時,不但沒有制止你,還坐在椅子上看著你砸個痛快,腦子有問題的人,才看不出你們是什麼關係呢陳琳心中這樣回答,表面上只是笑。
展小白也沒指望她回答,好像笑了下,看著她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來,語氣也無比的陰森:「既然你已經看出,我就是卿本佳人未來的老闆娘。那麼,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明明知道我在酒吧時,還敢恬不知恥的勾、引他?」
「我、我」
陳琳嬌軀劇顫,臉色蒼白,嘴巴不住的張合半天,只說出了兩個我。
展小白更加的咄咄逼人:「是不是欺負我年輕,利用你近水樓台先得月、還算長得不錯的優勢,讓他成為你的裙下之臣,再逐漸把我取而代之?」
陳琳被嚇壞了,慌忙連連搖頭,結結巴巴的辯解:「不、不。我沒有,展總,我沒有我從沒覺得,我能配上岳哥。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個他隨便抬抬腳,就能碾死的小螞蟻。我哪敢,哪敢有那樣的想法?」
展小白無聲的冷笑:「那,你給我解釋下,為什麼敢當著我的面,就勾、引他?」
陳琳呆愣片刻,忽然快步走下台階,來到展小白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她面前,低聲哭泣著:「我、我想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