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強扭的瓜不甜
為了國家利益,沈岳可以接受小草倆人,更可以擔任陸家軍的監軍一職。
但他卻不想當一輩子的南越女婿。
別說是一輩子了,就算一年也不行。
黎小草早就有所心理準備,笑著點頭:「嗯,我知道。」
沈岳好像明白了什麼:「你和荊紅十叔聊過這件事了?」
小草又點頭,抬手擦乾了淚水。
沈岳以為,她會把和荊紅命說過的那些話,都一字不落的說給他聽。
黎小草卻沒說,擦乾淚水後下床,走進了洗手間內。
馬上,就有女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出來,沈岳豎起耳朵聽了片刻,苦笑。
他以為,黎小草倆人會談論他說要離開的話,結果卻是在交流那方面的心得
等穿好軍裝的陸天秀,重現她英姿颯爽的模樣,脆生生的說老公我去軍隊后,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聽著窗外傳來陸天秀淡然下令的聲音后,沈岳真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在黎小草幫助下的女孩子。
陸天秀在床上,外面的兩副面孔,沒讓沈岳倍感自豪啥的,反而憂心忡忡。
他總是感覺,陸天秀以後會給他招惹很多麻煩。
他卻不能不管。
不過,該吃不該吃的都吃過了,沈岳除了要擔負起責任,還能怎麼樣?
倒是換上一身白色家居服,滿臉明快顏色的黎小草,應該不會讓沈岳頭疼。
晚上,陸天秀沒有回來。
陸家軍軍心剛穩定,有很多工作等著她去處理。
一晃,就是七八天過去了。
這些天內,陸天秀都沒回來,黎小草沒有再和沈岳做那種事,早就該露面的荊紅命,也沒露面。
沈岳問起時,黎小草總說十叔正在軍隊上,協助天秀整理軍隊,據說華夏那邊提供的軍資已經到了,要想回來,估計還得一周左右。
別看南越野心不小,可因經濟條件等影響,除了拱衛京都的衛戍部隊外,其它軍隊的裝備都很落後。
華夏暗中提供的大批裝備,當然會是國內軍隊即將淘汰的,可還是比陸家軍強了很多。
軍心越來越穩定的陸家軍將士,拿到這些裝配,尤其領到足額軍餉后,都興奮的好像打了雞血那樣,估計陸天秀一聲令下進攻河內,他們也會嗷嗷叫著撲上去。
不是他們不愛國,而是南野不愛他們。
在南越,軍人的社會地位本身就不高,尤其條件艱苦的邊防軍。
陸家軍的絕大部分軍人,都是來自那些不能解決溫飽的窮家庭。
不像華夏國內,老百姓的孩子想參軍,還得託人送禮。
聽說還得一周左右,才能見到荊紅命,沈岳就悶悶的嘆了口氣。
正幫他洗腳的黎小草,聽他嘆氣后,抬起頭輕聲說;「老公,要不今晚我們、我們做吧。天秀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
「就這種事,你們之間還有約定?」
沈岳皺眉,又問道:「你以為,我是想哪種事呢?」
「您不是。我知道,您想見到十叔。」
黎小草垂首,輕聲說:「可十叔走時說過,等他忙完后,自然會回來找您。」
沈岳趁機問:「你們和十叔究竟是怎麼說的?」
「老公,我們做吧?」
黎小草顧左右而言他。
「沒興趣。」
沈岳懶得再問,擺擺手重重躺在了床上。
嚇得黎小草連忙讓他小心點,千萬別讓傷口崩裂。
看她小臉嚇得發白,沈岳稍稍有些不忍,抬手幫她梳了下額前亂髮,說:「沒事,我已經快好了。那個什麼,看會兒電視吧。」
南越這邊的電視節目,肯定和華夏那邊不同,帶有一定的官方色彩。
不過陸家軍暗中歸屬華夏掌控后,現在卻能收看國內的有線電視了。
黎小草乖巧的答應了聲,過去打開了電視。
今天是周末,某體育頻道,正在重播東省參賽的國內足球聯賽。
沈岳還是很熱愛足球運動的,卻很少看國內超級聯賽,感覺特沒勁,現在的足球隊員,無論是水平還是敬業精神,都無法和老一輩相比。
別的不說,單說身材吧。
雖說因人種原因,亞洲人和歐美運動員相比起來,確實「秀氣」了很多,但老一輩的運動員,最起碼不像現在現代那些人,好像白斬雞般看了讓人反胃。
只是沈岳更不願意看那些綜藝節目,肥皂劇之類的,當前又特別的無聊,看看那些人在球場上玩耍,就當打發時間了。
黎小草盤膝坐在他身邊,小心幫他拆開繃帶,換藥。
雖說貫穿性的彈孔,不可能在一周左右就康復,沈岳卻知道他已經沒事了。
也幾次勸過她,不用再換藥了。
只是黎小草不同意。
他只要說的聲音大一些,她就會臉色發白,嬌軀不住輕顫。
沈岳知道,這個娘們是假裝害怕,故意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服軟,乖乖聽話換藥。
她不但會堅持給他換藥,還不許他出房間。
哪怕是上個廁所,都會攙扶著他,片刻不離。
看在她一心為「公」的份上,荊紅命還沒回來,沈岳也就隨便她愛心泛濫了。
「老公,還疼嗎?」
黎小草春蔥般的手指,在已經開始結巴的傷口邊上,輕輕按了下。
這個問題,是她每次換藥時,必須要問的。
「疼。」
儘管早就不疼了,沈岳還是隨口說出了這個字。
因為他發現,每當他說疼時,黎小草眼裡才會浮上欣慰之色。
他要是說好多了,她就會有些緊張,害怕。
沈岳很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
他說疼,就代表著他還需要黎小草照顧。
他說不疼,就意味著傷口快好了,他隨時都可能離開。
這些天耳鬢廝磨的天天膩在一起,讓黎小草找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戀愛感,徹底忘記了陸稱雄,只想施展出全部的本事,來挽留他。
既然清楚她心裡怎麼想,沈岳也就全身心的當傷員被她伺候,也算是恩寵了。
照例,聽沈岳說疼后,黎小草欣慰的笑了下,幫他穿好睡衣后,慢慢靠在了他*上,左手食指在他傷口四周畫著圈圈,陪他看她不喜歡的足球。
看著看著,她就慢慢的睡著了。
每當她睡著后,沈岳再看向她時的眼神,才會變得古怪。
要不是為了國家利益,就算一槍崩了沈岳,他也不接受三十七八歲的黎小草。
儘管他的舞姨,也只比黎小草小了兩歲。
可聞燕舞多潑辣,多騷啊?
更關鍵的是,黎小草是母女倆人。
這讓沈岳每每想起來時,都會有種想不顧一切逃離這兒的負罪感。
今晚這種感覺格外的強烈。
尤其別墅窗外傳來的某種鳥叫聲,好像在蠱惑沈岳趕緊跑路,回華夏過正常日子吧,哪怕每天都被展小白煩得焦頭爛額呢。
「還是走吧,我實在無法忍受她喊我老公的樣子。我就不信,荊紅十叔會再把我抓回來。」
定定看著貓咪般倚在*上的黎小草,沈岳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她慢慢放在床上,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彎腰提上鞋子時,背後傳來了輕泣聲。
黎小草並沒有睡著。
事實上,在沈岳傷口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后,她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就算再累,她也會在每隔半小時左右,睜開眼看看沈岳在不在。
她最怕,一睜眼,沈岳已經不再身邊了。
沈岳全身的肌肉,僵硬了下,緩緩直起腰,回頭看著閉著眼,卻是滿臉淚水的黎小草,強笑道:「呵呵,好端端的,哭什麼呢?」
黎小草沒說話,只是用力咬著嘴唇,緩緩搖頭。
沈岳這才發現,黎小草的臉色,比他剛蘇醒過來時,還要憔悴。
她一直在擔心,沈岳會離開。
沈岳真要離開,她沒有任何的辦法挽留,外面負責警戒的黎熊等人,也不敢有任何的阻攔。
「我只是,想去窗口,看看月亮。」
看著蜷縮著的黎小草,沈岳傷口莫名其妙的疼了下,再次強笑著,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
誠然,這個女人無論外表多麼的嬌俏可人,也都無法改變她比他大了足足十四歲的現實,讓他看到她,想到她,就會覺得心裡特別的彆扭,甚至看不起自己。
但這是她想要的嗎?
她更想像以前那樣,乖乖做個金絲雀,沒事時讀本書,寫寫字,喝喝茶。
是命運把她推到了這一步,她為了女兒和無數終於陸家的士兵,努力調整好姿勢,迎合。
黎小草還是沒說話,只是扯過被單,蒙住了頭。
沈岳看著她,很久后嘆了口氣,滿臉悻悻的樣子,脫下剛穿好的衣服,就這樣光著走到了窗前。
陸家別墅是這塊地方的最高建築,不用掛窗帘,也沒誰能看到卧室內。
外面明月入鉤,不時有暗紅色的煙頭閃現,那是負責別墅內外警戒的士兵在巡邏。
「老公,我知道您和我在一起,會有負罪感,心理壓力挺大的。」
黎小草的聲音,從背後床上傳來,有些沙啞:「我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您的壓力。」
沈岳沒說話,從窗台上拿起了香煙。
兩天前,他就可以吸煙了。
「第一,我離開這個家。您放心,我會說服天秀的,絕不會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
黎小草停頓了下,沒等到沈岳有反應,才說:「第二,那就換個監軍吧。同樣,我也會說服天秀。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沈岳終於說話了,聲音很冷:「你是想給我戴帽子了?」
南越人有很多人戴綠帽子,因為人家沒有被綠的說法,不過黎小草卻知道沈岳說的意思,愣了下,喃喃地問:「那、那怎麼辦?」
「你過來。」
沈岳吸了口煙。
黎小草乖乖的走了過來,低著頭,眉梢眼角全是懼意。
「脫。」
沈岳又說。
黎小草愣住,剛要問什麼,卻又發現沈岳有些不耐煩,哪敢再問,連忙飛快的脫下了睡衣。
「趴在窗戶上。」
「老您?」
黎小草一點都不明白,沈岳為什麼要讓她這樣做,卻也乖乖的照做。
她剛趴在床上,就覺得眼前一黑,卻是被沈岳蒙住了腦袋。
黎小草剛要去拽窗帘,右腿就被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