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還差兩千萬
一場秋雨一場寒。
秋雨,也是讓人情緒低落的東西。
展小白坐在陽台上的藤椅上,望著秋雨隨微風打落在窗戶玻璃上,一動不動很久了。
她發現,打落在玻璃上的雨點,有時候能形成一張人臉的輪廓。
沈岳的臉。
為什麼是他的臉,而不是慕容長安或者別人的臉呢?
展副總為此相當不明白,絞盡腦汁的去想,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你心裡裝著誰,秋雨在玻璃上勾畫出來的臉,就是誰。
眼睛有些發澀后,展小白抬手揉了揉,又拿起了旁邊小桌上的手機。
一個上午了,手機始終靜悄悄的,連推保險的都沒一個,好像全世界都忘記了展副總的存在。
她卻沒有忘記某些人。
展小白不想去想某個破人,逼著自己去想聞燕舞,去想慕容長安,甚至去想葉修羅。
聞燕舞還沒任何的消息,彷彿突然間就從世界上蒸發了。
也許,她已經死了。
是被葉修羅殺死的。
但是,展小白又沒任何的證據,能證明葉修羅殺了她,只能不住催促趙剛和警方,搜尋她的下落。
她想慕容長安,是因為他那晚走後,手機就打不通了。
展小白給他不住的打電話,也是希望他出面,和葉修羅索要聞燕舞。
打不通,她除了心裡不高興之外,也沒任何辦法。
展小白逼著自己去想葉修羅,是想找到她的弱點,再制訂某個方案,最終逼著她交出聞燕舞。
聞燕舞。
還是聞燕舞。
唉,原本很討厭那娘們的展小白,怎麼會這麼關心她了呢?
難道說,就因為沒有她后,展副總就得自己洗衣做飯,獨守空房默看雨?
鬼知道怎麼回事。
反正展小白決定了,如果聞燕舞能活著回來,就會對她好點。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打斷了展小白秋風般飄揚的思緒。
是謝柔情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來到了春天花園小區,有要事要談。
有什麼要事,不能在手機里說,非得當面交談呢?
帶著這個疑問,展小白懶洋洋的起身,回到客廳內,泡了兩杯茶。
自從認識某個破人後,以往非咖啡不喝的展副總,現在碰都不碰那玩意,只喝香茗。
很快,穿著一身火紅色運動裝,渾身洋溢著積極向上氣質的謝柔情,就出現在了展小白面前。
展小白心中一動:「柔姐,有聞燕舞的消息了?」
「沒。」
謝柔情坐在沙發上,說道:「但我有那個混蛋的最新消息。」
沈岳只是一個人,可他在某些女人嘴裡,卻有著不同的「綽號」。
展小白張嘴閉嘴就是破人,謝柔情和任明明都喊他混蛋,聞燕舞說他是小壞蛋,他是陳琳的大老爺,最有貴女風範的蘇南音,卻罵他小流氓。
至於雲霞喊他哥哥,黎小草喊他老公,庄純和葉修羅都喊他惡棍這些稱呼,一旦被人得知,肯定會驚訝這廝究竟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才能招惹到這麼多女人。
展小白落寞的眼眸,立即亮了下,卻隨即不屑的撇撇嘴:「哼,那個破人的消息,和我何干?」
正隨手拿過案几上筆記本的謝柔情,抬頭:「哦,小白你既然不喜歡聽他的消息,那我就不說了。」
「為什麼不說!」
展小白一呆,脫口說出這句話后,才明白謝柔情故意在逗她。
她清純的小臉上,立即浮上羞惱的紅色:「柔姐,這樣很好玩嗎?」
「嘿嘿,我就看你總是情緒低落的樣子,想刺激一下你罷了。」
謝柔情狡黠的笑了下,十指飛舞,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輸上了一個網址:「小白,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展小白又故作不屑的樣子,坐在謝柔情身邊,看了片刻,皺眉:「這什麼星沈集團是青山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柔姐,你怎麼關心這種吹噓竟然研發出不次於英特公司晶元的」
的什麼?
隨著謝柔情點開產品鏈接,拉到最下面星沈集團幾個高層拱手邀請各界朋友,於下周三去會展中心捧場的圖片后,展小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獃獃盯著屏幕。
過了半晌后,謝柔情才輕聲說:「他,已經回青山了。」
展小白眨了下眼睛,又抿了下嘴唇,淡淡的問:「他回來不回來的,關我什麼事?我和他之間,已經兩清了。而且,我也接受了慕容長安的追求。」
謝柔情笑了下,站起來:「你還沒吃午飯吧?恰好我也沒吃。想吃什麼,我去做。」
展小白雙手環抱在*前,看向窗外:「隨便。」
很快,廚房裡就響起叮叮噹噹的切菜聲。
謝柔情人長的漂亮性、感,飯做的卻很一般,和展小白相比起來,簡直是差遠了。
不過就算她吧荷包蛋麵條,做出龍肉滋味來,估計心不在焉的展小白也會味同嚼木。
看到她拿筷子挑著幾根麵條,半晌都沒吃后,謝柔情嘆了口氣,推開碗,語氣認真的說:「小白,我是你最好的姐妹。我們兩個在一起時,你沒必要在意任何的顏面。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我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展小白還是不住挑著那幾根可憐的麵條,看似很隨意的說:「我現在,最多能拿出三千萬現金。下周三,時間太倉促了,我根本無法籌集更多。」
身價億萬,並不等於能拿出相同身價的現金。
其實很多看似風光無限的大老闆,欠銀行的錢,就算把他所擁有的再加上他自己,全賣了都不夠。
展小白能拿出三千萬的現金,就已經很厲害了。
這還得益於慕容自負在一個多月之前,單方面和展小白撕毀合作協議后,打過來了一部分違約金。
聽她這樣說后,謝柔情當然不會傻到裝不懂,秀眉皺著點頭:「是啊,時間太緊迫了。我來不及抵押房產,最多能拿出七十萬。」
這七十萬,相比起沈岳所需的七千萬,就是杯水車薪。
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更何況,沈岳現在本身就是卿本佳人的老闆,就算無法抵押酒吧,但只要努力去湊,怎麼著也得湊出千萬左右。
不知不覺中,展小白拿來了紙筆,開始計算她們在短短几天內,究竟能籌集出多少錢。
三千九百萬,這是倆人想到所有籌錢門路后,總結出來的確切數字。
再加上卿本佳人自籌的大約一千萬,接近五千萬。
還差至少兩千萬的缺口。
「小白,我想到了一個人。」
看展小白秀眉擰成了疙瘩,謝柔情忽然有些心疼,輕聲說。
展小白頭也沒抬的回答:「我不會去找慕容長安的。」
謝柔情苦笑:「不是慕容長安。講真,如果是他,就算你說出來,我也會勸你放棄的。」
展小白還是盯著那張紙,手中筆又刷刷的塗畫起來:「蘇南音也不行。」
謝柔情要說的,正是蘇南音。
倆人現在都已經知道,蘇南音這個大成集團的副總,竟然深陷某人編織的情網內不能自拔了。
那麼,在沈岳遭遇還不可知的難處時,蘇南音應該能輕鬆搞定七千萬。
而且,謝柔情也能肯定,蘇南音知道這個消息后,已經開始籌備錢了。
但那是她的事,和展小白無關。
展小白要幫某個破人,只是看在以往情分上儘力而為罷了,哪怕是砸鍋賣鐵呢,也絕不會去找蘇南音。
謝柔情苦笑了下,不再說什麼了,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還在淅淅瀝瀝的秋雨,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門。
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計算了一個下午。
天,黑了。
小區外面的街道上,華燈初上。
一輛車子,緩緩駛進了小區時,展小白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展小白放下筆,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即接通:「任隊,是不是有聞燕舞的消息了?」
謝柔情馬上轉身,看向了展小白。
她雖說不是太關心聞燕舞的死活,但現在卻能看出,那個娘們在展小白心中的地位,貌似越來越高了。
「哦?好的,我這就下去接你。」
展小白秀眉微微皺了下,結束通話:「任明明要找我,來到樓下了。」
謝柔情很奇怪:「她找你幹嘛?」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慕容長安的事?問她,她只說當面談。」
展小白站起來:「我去」
「還是我去吧。」
謝柔情打斷展小白的話,快步走出了屋子。
任明明早就知道展小白住在春天花園小區幾號樓了,卻從沒來過。
在任隊的心目中,展小白這個億萬小富婆,哪怕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可住的屋子,也得裝修的相當有品位,上檔次吧。
可等她看到那扇好像被砸成月球表面的防盜門后,馬上呆愣了下,滿臉的疑惑。
謝柔情開門時,很隨意的說:「這是沈岳家。那傢伙不知死哪兒去后,小白就幫他暫時照看下。雖說他們不再是未婚夫妻了,可終究是朋友。」
柔姐最大的心愿,就是展小白能和沈岳走到一起。
但奈何沈岳作死,竟然和聞燕舞狼狽為奸,徹底破壞了這樁美好姻緣,最終導致展小白接受了慕容長安的追求。
而任明明,又是慕容長安的嫂子,展小白未來的妯娌
那麼,無法改變什麼的謝柔情,當前能做的,就是找個蹩腳的借口,來解釋展小白為什麼會住在沈岳家裡,以免她和慕容長安胡嗶嗶什麼。
我柔姐,為了展小白,可謂是用心良苦。
可是,聽她說完后,臉色明顯憔悴,精神卻不錯的任明明,淡淡笑了下:「謝處長,我現在已經和慕容自負解除了婚姻,和慕容家,沒有一丁點的關係。當然,也不會在意慕容長安喜歡的女孩子,住在哪兒。」
「什麼?」
剛打開門的謝柔情,愣住,吃吃的問:「你、你和慕容自負離婚了?」
「是。」
任明明走進了屋子,到背著雙手打量起了房間。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展小白滿是驚訝的臉上,笑道:「原來,不做豪門少奶奶的感覺,是這樣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