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失戀的味道
一通火撒出去后,任明明從中獲得了農奴翻身把歌唱的爽感,只想立即死了,也值得。
只是她剛邁步要走,背後忽然傳來沈岳的威脅聲。
任明明笑了。
靠,你特么誰啊?
真以為用奶伺候過你幾次,我就成你玩物了,任你羞辱任你喝斥了?
那是老娘在玩你!
任明明心中這樣想著,猛然回頭,森然笑著看向沈岳,右腳就要落在地上。
她要讓這惡棍看看,她是怎麼走出去的。
可她在回頭看到沈岳的眼睛后,那隻腳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再也落不下去了。
沈岳還是那個沈岳,臉色淡然的站在那兒,可看著她的眼睛里,卻像隱藏著一頭瘋狂咆哮著的惡魔。
她見過這個惡魔!
那時候,她還在單位上班,剛認識沈岳沒多久,因誤會他散播不雅視頻,在審訊室內要開槍斃掉他時……他就是這樣子的。
沒有任何的語言文字,能讓任明明描述看到這頭惡魔時的恐懼,只能被他採住秀髮,屈辱的跪在他面前,給他吃。
那件事過去很久了。
任明明以為,那時候她因情緒太過激動,產生了幻覺。
尤其後來和這廝發生了那種關係,對他有了感情后,也徹底忘記了那件事。
但現在,她又有了那種感覺。
她敢保證,背對著展小白的沈岳,現在極力控制著那個東西。
如果她抬起的右足敢落地,那頭惡魔立即會從沈岳眼睛里撲出來,咆哮著把她撕成碎片,讓她永世都無法超生。
她想掙開那個惡魔的凝視。
可無論她有多麼的努力,使出全部毅力,都無法得逞,只感覺心跳的厲害,要從*腔里蹦出來那樣。
這種感覺,就彷彿置身蛇窟,無數毒蛇都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猩紅信子嘶嘶輕舔著她的雪膚,哪怕她打個輕顫,也會立即一口咬上來。
她的靈魂,比她的思想,更早一步屈服在惡魔面前。
任明明慢慢縮回腳,轉身,雙膝一軟,就要噗通跪倒在地上時,沈岳說話了:「回房乖乖睡覺。」
沈岳說出這句話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說今晚的月亮真圓。
聽在任明明耳朵里,卻像當頭棒喝,讓她心再次劇跳了下時,那頭惡魔已經迅速隱入了黑暗中,她所有絕望的神經和細胞,都在瞬間得到了解脫。
從沒有過的輕鬆過後,她即將彎曲的雙膝,也止住了。
如獲重生那樣,任明明垂首,低低嗯了聲,快步走向次卧。
她右手剛推開次卧的房門,又聽沈岳淡淡地說:「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玩物。以後再敢這樣耍性子,我饒不了你。」
「我、我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任明明嬌軀輕顫了下,乖巧的回答了聲,開門進屋,背囊都沒卸下來,就直挺挺的撲在了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想就這樣睡死過去,可藏在沈岳眼睛里的那個惡魔,卻總是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沈岳不會告訴她。
因為,沈岳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那一刻時,怎麼忽然感覺他不再是他了。
依著他優柔寡斷的性格,在任明明用犀利的語言重創展小白后,他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可就在任明明開門時,沈岳忽然無比的煩躁,只想撲上去,把她這個臭娘們撕成碎片!
大家都是那種關係了,有什麼誤會,不是好好說話能解決的,非得三更半夜的獨自離開呢?
這要是在外面遇到庄純,腦袋上被抓出五個血窟窿……沈岳鐵定會一輩子,都生活著愧疚中。
他強忍著撲上去的衝動,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勸她回房睡覺。
幸好,任明明和他對視片刻后,乖乖的屈服了。
明明姐屈服的那一刻,沈岳有了說不出的爽,很為虎軀不用一震,就能讓這娘們乖乖屈服而得意。
得意之下,他才又說出了那番話。
任明明很配合,就像做錯事後甘心接受懲罰的小媳婦,回房睡覺了。
這才對嘛。
哼,女人,就是三天不打,她就會上房揭瓦的貨色……沈岳盡享他王霸之氣測漏帶來的爽感時,突聽旁邊傳來展小白的聲音:「你以後是不是也會這樣凶我?」
任明明在沈岳的王霸之氣下顫慄時,都遺忘了跪坐在沙發上的展小白。
可她,也能深刻感受到,沈岳在瞬間爆發出的某種邪惡氣場。
那個強大的邪惡氣場,同樣讓展小白身心惶恐,忘記了呼吸。
但她卻又清晰感受到,她的靈魂深處,有個東西暴躁的掙扎著,要掙開她的軀體,撲向沈岳。
連帶她渾身的細胞,也烈火烹油般的興奮,只想尖叫:「沈岳,我讓你撕了她!」
就在展小白要張嘴,喊出這句話時,任明明屈服了。
沈岳爆發出的邪惡氣場,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展小白興奮的暴躁,也像沉下萬年不見陽光的冰冷海底那樣,再也翻不起絲毫的浪花。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展小白無比茫然,也恐懼……隨後就釋然了:「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比眼睜睜看著喜歡的男人,成為別人的丈夫后,還要長出一條尾巴來更殘酷的?」
展小白連這些事都遭遇了,還怕沈岳忽然間爆發出的邪惡氣場?
開玩笑。
神情放鬆的展小白,見不得這廝因折服任明明而得意的樣子,撇撇嘴問出了那句話。
聽到展小白的聲音后,沈岳才想起她還在場呢。
在這廝的潛意識內,小白姐才是他的「真命天子」。
可他現在卻守著真命天子,堂而皇之的泡妞,這讓他很是心虛,腰板立即塌下,滿臉諂媚的笑容,快步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抬起她的左腿擱在膝蓋上,輕輕按摩著雪膚,狗腿氣息十足:「瞧您說的的,我怎麼能會凶您呢。」
展小白很受用的樣子,纖指捏起一根薯條填到嘴裡,雙眸上翻看著天花板:「這還差不多。哦,你的手,是不是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啦?」
「這都怪您的皮膚太好,太滑了。」
沈岳把那隻滑到展小白睡裙中的右手拿出來時,就聽她說:「其實不拿出來也行,反正我是你的小情人之一。隨便你怎麼折騰,都是應該的。」
沈岳臉上的媚笑僵了下,說:「別聽任明明胡說八道……」
展小白打斷他的話:「她沒有胡說。我其實早就知道,我已經從你的老婆,淪落到給你當情人的地步了。可我拒絕承認。整天都擺著老婆架子,來維繫我那點可憐的自尊。任明明,葉修羅甚至柔姐,她們早就看出來了,卻沒誰好意思的說。」
咔吧,又吃了個薯條后,展小白自嘲的笑了下:「我啊,這些天來始終都在扮演小丑的角色。」
沈岳皺眉:「展小白,你怎麼會這想法?你在我心中是什麼地位,你自己不清楚?」
展小白反問:「你能不迎娶葉修羅嗎?」
當然能!
沈岳很想斬釘截鐵的說出這三個字,可話到嘴邊,卻又閉上了。
「你不能。也不敢。因為,你現在肩負著太多人的幸福。你,已經不再是為了你自己而活了。」
展小白、夢囈般的說著,伸手在沈岳臉頰上輕撫著:「本來,你可以成為我的老公。可我以前做死,不好好珍惜你。直到你成為別人的未婚夫后,才知道我有多麼的愚蠢。我現在如果不想離開你,就只能給你當情人。」
沈岳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苦笑。
展小白拿開他的手,邁步走下沙發:「但我的最後的驕傲,又不允許我給誰當情人。所以,我們以後最多只能當朋友。至於你把公司送給我,我不會讓葉修羅埋怨你的。我會把她注入的資金,還你們。」
推開卧室的房門后,展小白回頭,看著傻鳥一樣呆愣的沈岳,笑了下:「不過你放心,展小白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除了你之外,她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
沈岳慢慢攥緊了拳頭,抬頭看著她,剛要說什麼,她卻微微搖頭。
他不用說,她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展小白現在特別的理智,也偉大……反正她已經長出了尾巴,這輩子都不敢讓男人碰了,那麼為什麼不放開沈岳呢?
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她深愛的男人啊。
「沈岳,你今晚,也可以去任明明房間里。別睡沙發了,晚上冷。」
展小白很理智的說完,輕輕關上了房門。
熄燈。
沈岳獃獃望著主卧房門,滿頭霧水的懵比樣。
他忽然有些搞不懂,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和謝柔情開了個玩笑而已,結果卻是以和展小白當朋友收場。
不過,展小白說的那些,貌似也很有道理。
葉修羅其實很聰明,很懂得她最需要什麼,因此會允許沈岳在外泡妞,只要不撼動她的「正宮」地位,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隨他去了。
所以,沈岳今晚完全可以去任明明房間內安寢。
畢竟,他剛才王霸之氣測漏時,可是名言任明明是他的女人,她也默認了。
只是去她房間,正式佔有她,真的好嗎?
對這個問題,沈岳很糾結。
他終究是個要臉的男人,實在做不到任明明不主動時,他主動……
傻楞不知多久,沈岳才嘆了口氣,躺在了沙發上。
滿腹心事的沈岳昏昏睡過去時,案几上的手機屏幕,又亮了下。
天剛蒙蒙亮,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穿著黑色睡衣的蘇南音,還坐在窗前的藤椅上,遠眺著這座逐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城市,保持這動作,一動不動的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
被沈岳誤會後,蘇南音就被「失眠」這個東西,緊緊的纏住,再也不放開。
無論她白天忙工作有多累,睡得有多晚,每天凌晨四點左右,就會準時醒來,再也睡不著,只能呆望著某處,想事。
想什麼?
很多人在發獃太久時,反倒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許,這就是失戀的味道?」
當太陽終於升起,房門輕輕被敲響后,蘇南音才輕眨了下眼睛,忽然想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