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有人要卧軌
孩子,是世界上最美的最美。
不過對沈老闆來說,有女人懷了他孩子這種事,現在卻算不上啥了。
最先懷了孩子的,是青靈寨的雲霞妹妹。
然後,就是倍受很多人詬病的南越黎小草。
陰差陽錯下懷孕的西西公主,屈居第三。
當前滿腦子都是想讓兒子成為山間家少主的葉修羅,很榮幸的成為了第四名。
所以說呢,當陳琳告訴沈岳,說她有了后,他按說不該這樣激動。
畢竟,他四次當爹,當的已經麻木了……
現在他卻是狂喜,未免有偏有向,讓人感覺不公平。
其實說起來,卻又特公平。
孩子,又號稱是愛情的結晶。
沈岳和雲霞有愛嗎?
也許有吧,不是很確定。
沈岳和黎小草有愛嗎?
他還是不敢確定。
沈岳和西西公主有愛嗎?
他能確定……木有。
沈岳和葉修羅有愛嗎?
有。
可他們的愛,卻是未愛先孕過後。
而且羅爺的愛,一般男人還真不吃不消,烈酒那樣,先醉的不省人事,醒來后細細品味,才能感受到其間的好。
沈岳和陳琳有愛嗎?
大丫鬟在沈岳心中的地位,就連蘇南音都代替不了。
他也從沒把陳琳,和其他女人相比較過。
也許在沈岳的潛意識內,陳琳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等他,等著被她救贖,重溫前世的恩愛。
那麼,當大丫鬟懷了他們的愛情結晶后,沈岳情不自禁的狂喜,有什麼不對?
這才是喜當爹的感覺。
在熏熏無比失落、羨慕嫉妒的眼角餘光注視下,沈岳捧著手機和陳琳聊了一路。
婆婆媽媽。
唧唧歪歪。
從不斷囑咐她絕不能著涼,不能太累,要從現在起就開始挑選公司老總接班人,到孩子多久出生,預測是男孩還是小美女,長的像媽還是像爹,起個啥名字,長大后該幹啥工作等等。
這一路,絕對是陳琳人生中最幸福的四十分鐘。
至於是不是熏熏最難熬的四十分鐘,這對狼狽為奸的,絕不會去理睬。
「我太幸福了。小琳,謝謝你。」
來到車站,沈岳擦了擦嘴角,認真的說道。
那邊,卻只傳來了陳琳喜悅的哭聲。
哭聲,特像小貓兒叫。
看來,大丫鬟懷的是小美女……
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岳下車時,竟然特孟浪的在熏熏臉蛋上親吻了下。
不等變傻的熏熏有啥反應,這廝就拎著特精美的禮品盒,傻笑著走進了安檢。
那副「有孩萬事足」的傻樣,讓人反胃。
但就在沈老闆盯著天傻笑時,耳邊卻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這是吃了喜鵲屎,歡喜的眼睛,耳朵都不管用了么?」
沃草,是誰這麼葬情緒?
正傻樂的沈岳,被這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驚醒后,連忙低頭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凝心那張討厭的臉。
那天在她辦公室內時,倆人曾經發生過不足以對外人道的事。
而且,也正是秦凝心的分析,才讓沈岳認識到了當時所面臨的嚴峻形勢。
不過,沈岳卻對秦凝心沒多少好感。
無論她搖擺著向沈岳示愛,還是給他分析那些事,都只是處在交易的基礎上。
這娘們的人品,還相當的糟糕。
沈岳記得很清楚,倆人還沒認識之前,她就為幫華英明,試圖星沈集團踢出了北郊開發區。
隨後又在倆人初次見面時,遛狗不拴繩,嚇壞人家母女后,被沈岳抽了大嘴巴,又逼著賠償。
讓沈岳最看不起她的是,她憑藉實力把星沈集團踢出北郊,結果卻在東城大放異彩后,馬上就跑去摘桃子了。
為了自身利益不惜啥都做,人品還相當糟糕,關鍵是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女人,能獲得我岳哥的欣賞,才怪。
所以就算蘇南音利用她,來反擊諸位豪門,大肆書寫她和沈岳的「愛情」,他也對她沒啥好感。
無論換成是誰,正為有娃萬事足而傻樂,卻被沒啥好感的女人打斷,都會生氣的。
沈岳也是這樣,立即冷笑了聲,陰陽怪氣的說:「哎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擅長摘桃子的蘇北秦五小姐。啊,不,是英明偉岸的秦大副班啊。哦,對了,現在我代表青山人民採訪下秦副班。你廢那麼大力氣調到東城,怎麼沒幹上大班長呢?卻讓昔日的副班長,騎在脖子上拉那個啥,你會心甘?能為青山人民真心實意做好事嗎?」
費了老大力氣,結果卻只能屈尊老唐下,當副班長,絕對是秦凝心一生中最大的痛。
比她無法主宰命運,如有需要,隨時都得把大好嬌軀,獻給沈土鱉欺負,更甚。
立即,秦凝心雙眸中就有水霧浮上。
沈岳一看,更來勁了:「哎喲,秦副班,您咋還哭了呢?就為沒當上大班長,而感覺經天緯地之才被埋沒,才為我等販夫騶卒無法過上幸福……沃草!」
就在沈岳鼓動毒舌,越說越有狀態,堪稱妙語連珠時,秦凝心猛地抬腳,狠狠跺在了他腳面上。
藏在沈老闆「嬌軀」內的那條白龍,也不是啥正人君子。
只因每當沒啥危險的女人,用這種方式打擊沈老闆時,它都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應。
話說,被秦五小姐這般的星級美女跺腳,也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
劇痛了下,沈岳慌忙抬腳,猴子般在原地蹦高時,秦凝心轉身快步就走。
「特么的,你給我站住!就許你諷刺老子,老子諷刺你,就不行了?」
沈岳特生氣,剛要追過去,就聽旁邊有個貌似善良之輩的老頭說:「哼,誰讓你剛才踩著她的腳過來,人家接連叫你名字,你都置之不理來著?」
我踩著她的腳過來?
沈岳一愣,滿臉不信,心中卻在想:「怪不得剛才感覺膈了下腳呢。原來,老子為大丫鬟喜懷麟兒,高興的有些傻,沒看到她把腳往我腳下伸。」
嗚!
一聲嘹亮的動車鳴叫聲,自站台東邊傳來。
沈岳要乘坐的某次列車,進站了。
動車長龍般的咆哮聲,也驅走了沈岳好心情被打斷的不忿。
但緊接著,他就聽到凄厲的哨音,還有驚叫聲,從耳邊響起:「啊,有人要卧軌!?」
哨音,是負責站台旅客安全的巡視員吹響的。
人們的尖叫聲,則是在站台上登車的旅客,發出來的。
「卧軌?世界這麼好,卧個屁的軌啊?」
沈岳一呆,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撲通一聲摔在鐵軌上的秦凝心,卻想在臨死前嚎啕大哭一場:「我卧什麼軌啊?我只是被那個土鱉給氣糊塗了,只想離遠點他。結果只顧著生氣,忘記這是在站台上,前面就是鐵軌了好吧。」
她想爬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躲過呼嘯而來的動車。
動車雖然進站,但秦凝心所登車的站台,卻是列車最後的車廂。
長龍般的動車,車頭和大半個車身,都要經過這個站台,以五六十左右的時速。
夾無上霸氣呼嘯而來的動車,這個時速,已經足夠把去秦五小姐送閻王老子那邊喝茶了。
她當然不想去。
只是不去又不行……她的左膝蓋重重磕在軌道上后,疼的眼前發黑。
更因動車轉瞬間既到,來不及剎車而無比恐懼,哪兒還能爬起來?
「歐,歐,滾開啊!」
動車發出的怒吼中,秦五小姐閉上了美麗的雙眸,潛意識內等待飛翔的那一刻到來。
然後,她就真飛了起來。
在動車的怒吼,在安全員凄厲的哨聲,在旅客們的尖叫聲中,冉冉飛起。
呼……框框框!
動車車頭疾馳而過時,帶起的勁風,吹起了秦凝心的秀髮。
她睜開了眼。
就看到了一張無比可惡的臭臉!
秦凝心感覺她好像在天上翻了個跟頭,世界才穩定了下來。
四周,傳來歡呼聲:「熬夜,熬夜。」
沈岳矜持的笑了下,心想:「熬啥夜啊?乾脆說是被哥們捨身救美的英姿,給迷倒不就好了啊?」
這廝正臭美著呢,眼前白影一閃。
啪!
清脆的耳光聲……並沒有如秦凝心所想的那樣,在那張臭臉上炸響。
男人頭,女人腳,只能看,不能搞。
這麼粗淺的道理,秦凝心會不明白?
何況,就在她馬上被動車撞飛時,可是沈老闆捨身把她救上來的。
他在飛躍而下,千鈞一髮之際抱著秦凝心飛身而上的英姿,是何等的迷人,值得人們大肆熬夜?
可這娘們,即沒說三克油,又沒說以身相許,卻試圖用大耳光報答他。
這成何體統!
沈岳抬手抓住秦凝心的手腕,順勢把她甩了出去。
看在她試圖卧軌,可能是被氣糊塗了的份上,沈岳再次寬宏大量,在把她甩出去時,用了巧勁。
噔,噔噔。
秦凝心踉蹌後退著,碰在了柱子上,疼的低聲尖叫了下,順著柱子緩緩蹲在了地上。
賤人就是矯情。
沈岳看到安全員跑過來后,就知道人家得調查某娘們不慎走空卧軌的事,順便採訪下捨身救美的英雄。
閑極無聊時,沈岳也許還會接受車站工作人員的讚美。
他現在忙著去京華呢,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耽誤北上。
回頭看了眼安全員,沈岳低頭快步走向了前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就是這意思了。
他從動車前面的車廂上車,站在過道處,準備等列車啟動后,再回座椅上去。
現在回去,安全員以調查某蠢貨走空卧軌的事,還是上車尋找他的。
「唉,做好事也是一種麻煩。」
站在過道內等到發車點,還沒等到車動后,沈岳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決定先去洗手間放放水,釋放下大丫鬟有喜的激動再說。
洗手間里有人。
沈岳拽了下門把……竟然拽開了。
他看到一個女孩子,正坐在馬桶上,低頭看著足尖。
「妹子,你在動車上方便,咋會忘記關門呢?幸虧哥們是正人君子,不會趁機進去做壞事。」
沈岳嚇了一跳,慌忙把門關上,剛要走時,卻又站住了。
他是正人君子不假,那麼別人呢?
再來個人品差勁之輩,洗手間里的妹子,估計得倒霉。
「雖說你我素不相識,但我願意為你站崗放哨。」
沈岳默默的說了句,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