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壽宴之逆天布局
真正可怕的人,無疑是沈光輝這種手握大權,卻沒有任何緋聞的。
李南方那種人渣,反倒是沒啥可怕。
這廝麾下美女如雲,要文有文要武有武,黑白兩道、國內境外都有著大能量,卻在男人最好的年華中隱居八百,每天扛著鋤頭下田,晚上翻牌決定去哪房老婆屋子裡睡覺,醉死夢生有啥可怕?
假如李南方有賀蘭小新一半想創建不世豪門的想法,那麼他就有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
賀蘭小新,龍城城等人是陰謀家。
楊逍,三大神女,沈輕舞,上島櫻花菩薩蠻,隨便哪個在江湖上折騰,也會成為災星。
他再有岳梓童來掌控大局,居中調派部署,藉助國內外黑白兩道的勢力,青山李家絕對能在三五年後,成為和當前七姓豪門不相上下的存在。
關鍵是,這廝兒子一大把,人丁興旺的讓上官公公都會蛋痛。
李南方明明可以最輝煌,卻像楚揚高飛那樣急流勇退,隱居在自家一畝三分地內,過悠然自得的日子,除了心無大志外,無非是看透了十丈軟紅,也不過如此而已。
其實他們這些人的急流勇退,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
因為他們真要借風扶搖直上三千里,早晚會有碰頭,並為逐利而廝殺的那一天。
隱居在西北的楚揚,文有柴慕容,謝妖瞳,武有夜梟商離歌宙斯王。
塔克拉瑪干沙漠下的高飛,文有沈銀冰,武有莫邪征東,還有文武雙全的安歸王陳果果等人。
而且他們,都有憑藉自身實力崛起,成為七姓豪門一般存在的存在。
世界說出來很大,其實又很小。
他們和李南方一道,都成為豪門為逐利擴張時,早晚會碰頭。
這些人哪個是好惹的?
真要為逐利而撕破臉鏖戰,除了遍地狼籍讓經濟震蕩之外,就再也沒有太多好處了。
如果別人能聽到寧長林,所分析出的這些,肯定會驚訝無比。
有誰會想到,這個其貌不揚,低調異常的莊主,在分析起這些人來時,會是如此的如數家珍,有理有據?
也許,正如寧長林所分析的這樣,李南方這個侄女女婿兼實際上的妹夫,沒來參加沈光輝的六十大壽,就是因為他身邊那群鶯鶯燕燕看透了什麼,才不許他來。
大家一起在八百每天你耕田來我織布,晚上把小崽子轟出去,趴在床上唱唱歌,這小日子多好啊?
腦子進水了,才會放任當家的外出瞎胡鬧,搞得家不安生。
除非,他想創建一個李姓豪門。
李南方真要有那想法,他身邊某些對繁華望眼欲穿的娘們,肯定會上竄下跳,出謀劃策排兵布陣,變成一條鯰魚,殺進這潭渾水中,攪起無限風雲。
「何況,李南方肯定早就知道沈岳今晚來此,絕不會像某些人所以為的那樣,是來服軟現眼的。那兩個陪同大小姐一起來的年輕人,和兩位姑奶奶一樣,都是為他出場而開路的。」
寧長林又看了眼大屏幕上的監控錄像,語氣淡然:「我們都猜到了兩位姑奶奶會駕臨山莊,但卻沒想到,華夏寶貝會和東洋那個邪惡忍者,也都會為了沈岳,聯袂而來。」
假如庄純和山間雅晴聽到他的這番話,肯定會在吃驚過後,立即搞死他。
那兩個小魔頭,絕不允許會有人始終在暗中關注她們的一舉一動。
沈光輝始終沒說話,只是看著大屏幕。
大屏幕的畫面中,尾隨老沈夫妻的沈岳,已經快步走到荊紅命面前,彎腰鞠躬見禮。
山莊門前的數百人,都鴉雀無聲的看著他,面露驚訝之色。
寧長林又說話了:「雖說大家已經猜到,兩位姑奶奶和那兩個年輕人,都是為烘托小少爺出場,才如此驕橫跋扈的。但當他真正出場后,還是會驚訝,他怎麼敢來您的壽宴上,當眾叫板。」
沈光輝終於說話了:「這是因為很多人,甚至包括我在內,都不了解沈岳。」
「還有華夏寶貝和他的關係。」
寧長林點了點頭,忍不住的問:「您真不想調查華夏寶貝的真是來歷?」
沈光輝的眉頭,立即皺了下。
寧長林慌忙彎腰。
沈光輝輕輕嘆了口氣:「唉,長林,你我從小就如親兄弟,沒必要這樣的。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有些事我們可以知道。但有些事,就算能知道,也不能去知道。要不然,就會違背某些規律,讓沈家遭受毀滅性的災難。」
「是,您教訓的是。」
寧長林語氣恭敬的說:「是我目光太短淺……」
沈光輝笑著搖頭:「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在我才忽然發現,父親早在二十四年前,就已經開始為今天布局了。」
寧長林眉梢猛地抖動,失聲叫道:「您是說沈岳小少爺?」
沈光輝又笑了下,端起茶杯喝水時,眼睛明顯亮了很多。
這一刻,他無比欽佩仙逝老父的深謀遠慮。
雖說直到這一刻,他才隱隱察覺出了什麼。
寧長林的悟性差了些,卻在驀然警覺后,很快豁然貫通:「您覺得,十五年前程姐在沈老七十壽宴當晚,看到宋旌旗試圖羞辱香君小姐后,卻沒聲張,也是沈老為今天提前布局?」
沈光輝放下了空杯。
杯子里,其實早就沒水了。
寧長林分析這些事時太入神,並沒有發現。
沈光輝既沒提醒他,也沒自己倒水,而是端著空杯,煞有其事的喝水……
那是因為,他比寧長林搶先一步,想通了這些。
端空杯做出喝水的動作,只為掩飾看穿這些后的激動。
他拿起茶壺,倒著水輕聲說:「十五年前的影視資料,還保存著么?」
寧長林立即點頭,轉身快步走到東南牆角,在牆上拍了下。
馬上,西牆上就緩緩出現了一個液晶顯示屏。
很快就有畫面出現。
雖說已經時隔十五年,又是在晚上,當時的監控影像解析度不高,但畫面卻很清晰。
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處理了的。
不但有畫像,還有聲音。
屏幕中,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小女孩,正坐在山莊後花園的長椅上看書,忽然有個黑影從她背後樹林中竄出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向樹林內拖。
就在小女孩受驚本能掙扎,卻無法掙開時,一個扛著掃帚的婦女跑了出來。
這個婦女,就是曾經在敵後靠一把軍刀,手刃十七名校尉軍官的程姐。
程姐出現后,那個黑影立即鬆開小女孩,倉皇逃進了樹林中。
小女孩的哭聲中,鏡頭一轉,鎖定了那個黑影。
如影隨形!
鏡頭緊隨黑影,在後花園繞了個大圈后,閃身進了山莊客房內。
黑影原本是穿著黑色襯衣,他再出來時,卻已經換上了白色襯衣。
他抬頭看向了下山莊大廳門口的監控頭時,畫面定格。
那張臉雖然還嫌青澀,卻和現在的宋旌旗完全一樣。
寧長林又拍了下牆,顯示器悄無聲息消失在牆壁中后,才看了眼神色冷漠的沈光輝,低聲說:「程姐在向沈老彙報這件事時,說香君小姐在掙扎時,扯掉了他的一枚襯衣紐扣。」
說到這兒后,寧長林又在某處拍了下。
東牆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他從裡面拿出了一件黑色襯衣,雙手捧著放在了沈光輝面前:「這件襯衣,是事發第二天晚上,程姐從垃圾箱內找到的。」
沈光輝低頭看去。
襯衣缺了一顆紐扣。
那些紐扣上,印著一圈英文,是國外某個品牌的擴寫。
等沈光輝點了點頭后,寧長林才把那件襯衣放回原處:「當時我父親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後來,他告訴我說,別看香君小姐小小年紀,卻是相當的睿智。她被宋旌旗冒犯后,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那樣,誰都沒說,是因為她……」
沈光輝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她很清楚她只是沈家的養女。而宋旌旗,則是宋慧的親侄子。如果她說出實情,就憑三弟妹的脾氣,鐵定會大鬧一場。真那樣,她能出口惡氣,可卻會連累三弟妹和宋慧交惡。這對她,對整個沈家來說,都不是好事。」
寧長林感慨的回答:「是啊。所以我父親說,沈老正是不忍香君小姐的願望落空,才暫時擱淺那次自污的好機會。如果那時候,大夫人和三夫人因此事交惡,也許沈家當前的情況,要比現在好很多。」
沈光輝嘴角微微抿了下,聲音低沉的說:「其實,那是父親要把機會留給我。我的眼光,比起他老人家來說,還遠遠不如。」
「十五年前埋下的因,現在才開始結果。只是……苦了蒙在鼓裡的大夫人。」
「誰讓她是沈家的媳婦?就像我,不同樣被輕舞、銀翹她們罵么?既然享受別人無法想像的榮華,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沈光輝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到背著雙手來回走動著:「更何況,早在十五年前,老父就已經察覺到宋旌旗的背後,藏有某股神秘勢力了。要不然,他也不敢在那晚,冒犯香君,試圖打進沈家核心,實現某種目的。他失敗后,那股子力量也消失。但這麼多年過去后,估計他已經被信任。要不然,他絕不會回國,懇請宋慧幫忙追求香君。」
寧長林點頭。
沈光輝無聲的嘆了口氣,忽然話鋒一轉:「我聽說,明月在最高警衛局的表現,相當出色?」
明月,全名寧明月,是寧長林最鍾愛的小女兒。
寧長林立即點頭,臉上浮上驕傲的神色。
沈光輝猶豫了下,卻沒再說什麼,抬腳走向門口時,寧長林快步追上,低聲說:「如果明月能做點什麼,這是整個寧家的榮幸。畢竟,寧家已經安享盛世數十年,於情於理都該付出。」
沈光輝還是沒說話,卻抬頭看向了大屏幕。
寧長林也抬頭看去。
他們看到,鏡頭正對準沈岳。
這廝,滿臉虛假的笑容,走到權顯俊面前,雙手握著人家的手,用力搖晃著:「俊哥,一別多時,別來無恙否?話說,兄弟我每每看到你送的那尊金佛,就會無限懷念你啊。」
沈光輝和權顯俊的嘴角,齊刷刷抽了下,都在心中暗罵:「這土鱉是在懷念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