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壽宴之他的解藥
「她不能死!」
當一個鬼魅般的白影,在山間雅晴眼前閃現時,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男人的聲音,不是沈岳。
也不是和庄純廝殺在一起的自戀狂。
他是誰?
他怎麼能擋住走火入魔的沈岳,還能如此輕鬆的發出斷喝聲?
山間雅晴根本沒時間來考慮這些,只覺嬌軀一輕,燕子般在低空中一個完美迴旋,穩穩落在地上。
汗水,已然濕透了衣衫。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心跳的幾乎要爆掉,渾身更沒一絲力氣,腳下踉蹌幾步,靠在了一棵樹上后,才緩緩的抬頭。
山間雅晴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在她即將撞死在亂石上時,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出手,在她腰間輕託了下,卸掉她急沖的巨力,幫她安全落地的白影。
雖是在樹林內,黑夜中,但借著透過樹梢的星光,山間雅晴還是能看出白影身材高挑,如雲秀髮被一根白綾隨意束在腦後,卻能透出讓人心折的瀟洒。
這是個女……女孩子,還是女人?
世界上既有葉太李玟那種明明四十七歲,卻比大多數三旬少婦更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有讓人看不出是女孩子,還是女人的女性。
說這個白影是個女人吧,她臉上卻帶著女孩子的青澀,和淡淡然的冷艷。
說她是個女孩子吧,可無論是她的眉宇間,還是嬌軀,都散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氣息。
山間雅晴竟然看不出這是個女人,還是女孩子,更看不出她的世紀年齡。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女性相當的……厲害。
「你、你是誰?」
山間雅晴用力抿了下嘴角,聲音沙啞的問。
白影沒有回答雅晴的問題,只是上下打量著她幾眼后,才淡淡地問:「你就是山間雅晴?」
雅晴問她是誰,她卻像沒聽到……不,不是沒聽到。
她怎麼能聽不到雅晴的話呢?
她聽到了雅晴的問題,卻沒回答。
這是因為她覺得,山間雅晴沒資格問她這個問題。
一個不知道是女人還是女孩子的女性,得有多麼的狂傲,才能這樣對待東洋第一忍者!?
那個讓三個女孩子為他高歌的超級自戀狂,相比起白影女性來說,只能用倆字來形容……惡俗。
山間雅晴也是相當狂傲的一個人,她不想回答白影的提問,卻偏偏點頭,說是。
她剛說出這個字,就看到沈輕舞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撲在白影身邊,一把抱住人家胳膊,哭著說:「相、相公,幸虧你來了。沈岳,那個豬是怎麼了?」
沈輕舞叫她相公?
她明明是個女人,卻是沈輕舞的相公!?
山間雅晴驀然一呆后,嘎聲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你是楊逍,你是傳說中的軒轅王楊逍。」
早在山間雅晴苦練至邪神功時,危及流掌門就給她講述了很多華夏江湖上的傳說。
守護天下陸龍龍眼的軒轅王楊逍,絕對是被危及流掌門重點提及的。
理由很簡單。
從本質上來說,崑崙楊逍和青靈縣某處的水龍守護神,都是同一類人。
那時候,沒誰見過水龍守護神,更無法判斷其武力值多高。
但水龍既然是和陸龍並駕齊驅般的存在,那麼研究楊逍,就等於研究水龍守護神。
楊逍,絕對是當世天下第一高手。
只是因她算不上正常人類,第一高手的桂冠,只能戴在某個自戀狂的腦袋上。
「你只有苦練至邪神功,向魔而行,才能有希望比楊逍更厲害,完成你的最終使命。」
「還請掌門閣下放心,雅晴絕不負您的厚望。」
多年前和危及流掌門的這段對話,忽然在山間雅晴耳邊回蕩起來。
然後,她就笑了。
她笑得,無比妖艷,從容。
黑夜幽谷中某朵不知名小花盛開時的美,估計也就這樣了。
這一刻,雅晴無視了三個恬不知恥狂吹老男人多牛皮的女孩子,看不到正廝打成一團的庄純倆人,對攔住沈岳的那條黑影恍若不見。
甚至,就在她面前的楊逍倆人,也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她笑得無比妖艷,從容……
內心,卻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向魔而行!我只要向魔而行,就能完成最終使命。原來,那個老東西在騙死人呢!休說我已經被魔界拒之門外,就算真能控制邪魔,又怎麼能是楊逍的對手?」
「我從四歲就苦練至邪神功,哪怕功虧一簣,不是庄純的對手,但只要拚死決戰也能讓她重傷。哈,哈哈。我以為,那時候她說,等她完全長大后,要殺我易如反掌的話,就是在吹噓。原來,她說的是實話。等她完全長大后,她就會是第二個楊逍。」
暗中凄慘狂笑中,山間雅晴想到了和庄純的對話。
她不明白,庄純說的完全長大,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在雅晴看來,庄純除了是個飛機場外,已經長大了好吧?
但庄純卻說,她完全長大是生了孩子后。
和沈岳生個孩子的過程,就是庄純的「向魔而行」。
至於和男人生個孩子,這種對女人來說特簡單的事,怎麼能和雅晴為苦練至邪神功的向魔而行相提並論,她不懂。
庄純卻不會告訴她。
所以雅晴不信。
現在她信了。
也正是因為雅晴終於相信庄純的話,才知道她早晚會成為第二個楊逍。
也……從楊逍剛才輕飄飄的出手,就能避免她被撞死的動作中,看出她比起人家,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算我踏進魔界,遇到楊逍和完全長大后的庄純,也只能是個死。完成肩負的使命,其實是一個笑話。我邪惡的人生,我活著,都是笑話。這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笑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表面上妖艷笑著的山間雅晴,忽然抬手。
長刀一閃。
鋒芒乍現!
仿似有秋水在流動的鋒利刀刃,橫向狠狠割向山間雅晴修長的脖子。
「願有來生,做個普通的女孩子。找個疼我的男人,生個小寶貝,過最平凡的日子。」
山間雅晴想到這句話時,才發現……她持刀的右手手腕,被不知何時閃到她面前的楊逍,一把抓住。
她用力搖晃。
蜻蜓撼石柱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就是山間雅晴試圖掙開楊逍的真實寫照。
接連掙扎幾次,都沒任何作用后,山間雅晴放棄了徒勞,眼神獃滯的盯著楊逍,輕聲問:「為什麼,不讓我去死?你可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的厭惡,我自己?」
「說實話,我也挺厭惡你的。你這種人,即便全死光了,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楊逍冷淡的解釋道:「但你現在不能死。因為沈岳需要你。」
「他需要我?」
山間雅晴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話,又笑了,看向了冰面上:「他為什麼需要我?」
楊逍鬆開了手,也看向那邊:「你是他的解藥。」
「我是他的解藥?我、我是解藥?」
山間雅晴懵了,全然忘記她現在有多麼迫切的自殺。
楊逍秀眉挑了下,明顯的不耐煩,卻又強忍著:「他走火入魔了。現在除了你之外,沒誰能把他從魔界中拉回來。當然,就算他沒有你,他早晚也能掙開魔界。但那樣,他會大病一場。」
「我、我怎麼拉他回來?」
山間雅晴吃吃問出這個問題時,隱隱猜到了某些事。
她苦練至邪神功,本意就是要向魔而行。
結果,她卻被魔界拒之門外。
而沈岳受到某種刺激后,卻輕而易舉得到她苦苦追求的。
世間萬物的成長,都需要一定時間的沉澱。
山間雅晴向魔而行的這十三年,就是最堅實的沉澱,更是基礎。
輕鬆闖進魔界的沈岳,則沒有任何沉澱的基礎。
這就好比一個鳥人……沒有翅膀卻飛起來了。
那麼,當鳥人飛發現「沃草,我咋會飛了」,從而欣喜若狂時,卻臉朝下的摔下來。
走火入魔的沈岳,當前就是這麼個情況。
所以楊逍才會說,他要是得不到「解藥」的話,就會大病一場,說不定還會在以後乘坐公交車時,完全不用買票啊。
為避免這廝因走火入魔而坐輪椅,楊逍希望他在掙開魔界時,順著通往人間的路,平安落地。
有著十數年向魔而行實踐經驗的雅晴,就能帶領他平安回來。
可是,雅晴該怎麼做,才能把沈岳從魔界接回來呢?
楊逍沒有解釋,只是忽然抬手捏住了雅晴的下巴。
不等雅晴有任何反應,就感覺嘴裡多了個甘甜的藥丸。
「這是什麼東西?」
雅晴清晰感覺到藥丸進嘴就化,順著喉管滾下,心中大驚,慌忙掙扎時,卻又覺得雙手手腕一痛。
她的雙手手腕,被一根白綾先後捆住,捆在了依靠著的大樹上。
「你、你要幹什麼?」
雅晴尖叫問出這句話時,突覺小腹內,有某種烈火,轟然騰起。
她全身因生無可戀徹底暗安靜下來的細胞,再次迅速瘋狂吶喊起來。
只是這次細胞們的吶喊,不是殺啊殺,而是:「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這是催青的葯。她給我餵了這東西!我明白了。她這是讓我和沈岳做那種事。利用我十數年向魔而行的積澱基礎,通過和沈岳結合的方式,把他從魔界平安接回來。我、我成了他走火入魔的解藥。」
恍然大悟后,山間雅晴無比的不甘。
她不反對和沈岳做那種事,而且還很嚮往。
但她苦練至邪神功那麼多年,是東洋史上最偉大的忍者,也是驕傲……所有的一切,怎麼只給人當解藥呢?
她掙扎著,猛地張嘴,就要發出一聲無比憤怒的不甘吼聲。
可她喊出來的聲音,卻是貓兒在窗外草叢中,不住的呼叫、春天。
刺啦。
落水時差點怕死的某個臭娘們,現在總算知道即便沈岳沒及時趕來,暗中尾隨她來此的相公,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后……滿血復活。
盡顯,她當今天下第一叛逆的無上風采。
幾下子,沈輕舞就把被捆在樹上的山間雅晴,剝成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小白羊。
這娘們淫、淫的笑著,在雅晴無比驕傲上,狠狠擰了一把:「小魔頭,敢和老娘玩翻臉無情,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