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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黑暗覺醒之凄聲長嘯

  骷髏鬼臉。


  骷髏是什麼,鬼臉又是什麼,大家都能分別聯想出來。


  但如果骷髏和鬼臉合在一起,出現在穿著詭異的黑旗袍女人身上呢?


  雅晴傾力劈下的那一刀,之所以在空中僵滯了下,就是因為她忽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張臉。


  任何人,哪怕是邪氣的山間雅晴,在看到只蒙著一層黑皮的骷髏臉時,都會本能的呆愣下。


  找張黑皮,蒙在骷髏頭上,這沒什麼可怕的。


  可怕之處就在於,這張骷髏鬼臉,安在一個身軀無比性、感的嬌軀上。


  尤其這張臉,還有一雙攝人魂魄的眼睛。


  別說是山間雅晴了,就算當世第一大魔頭楊逍見到后,也會本能呆愣的。


  話說今晚庄純為啥發怒,要抓死夜神?

  還不是因為夜神在使出鬼臉神功后,把庄純嚇了一跳,又在她小屁屁上抽了一巴掌?


  骷髏鬼臉女人的臉,比夜神的鬼臉還要可怕。


  雅晴被重傷,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聽她說出這四個字后,庄純才猛然醒悟,她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也明白黑旗袍女人,為什麼要用黑布蒙面了。


  無論換成哪個女人,擁有如此出挑的嬌軀,卻又長了這樣一個腦袋,都會用黑布蒙臉的。


  如果此時此刻,能允許展小白當觀眾的話,那麼她則會……更驚訝。


  鬼臉女人,和展小白當初在某東洋商人會客廳內,看到的那幅畫背面人物,完全相同。


  至於夜風吹來,吹起鬼臉女人的黑色旗袍,露出一雙性、感長腿,卻沒白色狐尾出現,那肯定是因為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膠帶,或者繩子的東西。


  庄純的狐狸尾巴,不就是用白色束帶,扎在了后腰?


  數百年前東洋詭異流畫家藏和大家所畫的那副畫,變成了現實,出現在了今晚的承平山莊。


  雅晴在說出這四個字后,雙手死死掐住左腿,希望能制止鮮血。


  只是傷口太長,也太深,她一雙手怎麼能按住?

  她只會隨著鮮血的迅速流逝,意識開始模糊。


  眼看今晚剛新鮮出爐的小弟即將掛掉,庄純心急如焚,更不敢駐足和鬼臉女人對敵。


  庄純把跑路的功夫,發揮到了極致!

  她在身形再次一晃,躲開劍鋒所指時,鼓嘴發出了一聲長嘯。


  嘯聲,凄厲。


  無形的長龍那樣,衝破具備較高隔音效果的白霧,咆哮著直撲半山腰的承平山莊。


  山莊高朋滿座的大廳內,寧長林這個壽宴主持人,正朗聲鼓動各位來賓,用熱烈的掌聲,有請今晚的壽星老,來給大家表演一段「吃葡萄不吃葡萄皮」的單口相聲……


  寧長林的話音未落,現場掌聲雷動。


  無論在場有多少豪門子弟,都懷揣把沈家拉下領頭羊的高位,再狠狠踩上幾腳的偉大理想,但在此時此刻,都要用發自內心的掌聲,來歡迎他講兩句。


  雷鳴般的掌聲,直衝鬥牛。


  就連站在大廳門外,到背著雙手抬頭看著天的荊紅命,都覺得耳朵癢。


  沈岳沒有。


  沒有的意思呢,就是他沒鼓掌,也彷彿沒有聽到這真心的掌聲。


  要不是沈老大家逼著小姐姐,和那個啥的宋旌旗交往,沈老闆今晚都不屑坐在這兒。


  話說遠在蘇南的觀音姐姐,可是對他望眼欲穿的。


  何況,沈家壓根沒打算讓他正式認祖歸宗。


  沈岳不稀罕……


  他今晚來此,除了要破壞小姐姐的美好姻緣外,就自願當個被大人來這混吃混喝,開開眼的小土鱉好了。


  既如此,沈岳明明對沈老大沒啥好感,那又何必虛情假意的鼓掌呢?

  沈老闆最煩的,就是表面笑哈哈,背後遞刀子了。


  他沒聽到雷鳴般的掌聲,則是因為……


  他聽到了凄厲的嘯聲,自大廳外傳來。


  現場掌聲雷鳴。


  站在大廳門口忠於職守的荊紅命,都沒聽到凄厲的嘯聲,沈岳,又是怎麼聽到的?

  白龍。


  掌聲雷鳴,沈岳不屑的撇撇嘴,端起酒杯正要敬也沒鼓掌的老胡時,白龍驀然騰起。


  今晚,沈岳兩次走火入魔。


  今晚,白龍在沈岳沒有絲毫危險時,兩次騰起!


  本該只因為沈岳遭遇驀然危險時,及時做出反應的白龍,第一次出現,讓他在山間雅晴要劈死沈輕舞時,及時出手格擋。


  那麼這次白龍再次出現,又在預示什麼危險降臨?

  危險降臨后,沈岳會不會再次走火入魔……他已經顧不得去考慮那些了。


  就在藺香君悄悄伸手,要碰他下,讓他注意宋旌旗正用陰騭目光看著他時,沈岳突然蹭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推開正在布菜的某個服務生,向大廳門口狂奔而去。


  前面已經說過,沈家一半的武者,都隱藏在承平山莊。


  這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女服務生,就是個玩槍的高手。


  可她正專心給敬仰的空空大師,雙手呈上他老人家最愛吃的童子雞呢,猝不及防下被沈岳一把推開,驚叫聲中踉蹌後退,嬌軀後仰著碰在了後面桌子上。


  盤子碟子碗兒的摔落在地上后,發出的嘩啦聲響,在掌聲中無比刺耳。


  掌聲刀切那樣,嘎然而止。


  完全是出於本能,大家都抬頭看來。


  恰好看到沈岳撲向大廳門口方向,藺香君半張著小嘴,滿臉的莫名其妙樣,宋親媽擦嘴的紙巾落下,老胡皺起眉頭,三個美徒孫總算從大吃中抬起頭,空空大師懷裡,有一整隻的童子雞……


  這是在搞什麼?

  沈岳剛撲到大廳門口,人們終於清醒了過來:「沈土鱉,這是故意鬧事呢。」


  砰!

  一聲拍案巨響,震得很多人身軀輕顫。


  主持壽宴典禮的寧長林,終於發怒了。


  哪怕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更沒因被老胡當眾羞辱而記恨在心,可當沈岳竟然再三挑釁沈家主的尊嚴威信時,他都必須站出來,表個態。


  總不能讓沈老大發話吧?

  給人當小弟,就必須得有當小弟的覺悟。


  緊接著,沈家當家主母宋惠,也抬手把手中的高腳杯,狠狠砸在地上,威嚴萬狀的厲聲喝道:「陸銀,把那個不懂禮貌的野生子,給我趕出承平山莊!」


  陸銀不是承平山莊的人。


  也不是最高警衛局,給沈老大配備的保鏢,而是沈家的「死士」,只聽從家主夫妻的命令。


  沒誰注意到陸銀。


  無論是沈老大得知空空大師親臨,急匆匆去迎接時,還是大家都紛紛落座后,陸銀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


  可當宋惠厲喝一聲后,四旬左右苦著一張臉的陸銀,才從某個角落裡嗯了聲,縱身撲向了大廳門口。


  宋惠早就不滿沈岳了。


  只是當家的寬宏大量,始終不和晚輩一般見識,宋惠也只能把不滿壓在心底。


  現在借著沈岳竟然敢打斷諸位恭賀當家的雷鳴掌聲,寧長林也忍無可忍拍案而起的機會,果斷髮號施令,要把那土鱉趕出山莊。


  她怒罵沈岳是「野生子」,當然不是憤怒之極下的口誤。


  在宋惠心中,那廝就是個野生的孩子。


  就算沈岳攜帶著沈家的尊貴基因,在宋惠看來卻遠遠不如侄子宋旌旗,更適合成為沈家的核心成員。


  宋惠的話音未落,宋銀翹發飆!

  在親媽看來,她寶貝兒子確實是個「熊孩子」,該略作懲罰。


  但宋惠也不能罵他野生子啊。


  這不是暗諷寶貝兒子是個野種么?


  如果沈岳是個野種,那麼她這個當媽的,又是什麼鳥?


  宋惠發怒時,最多罵句野生子,讓陸銀趕沈岳下山。


  宋銀翹發飆時,卻會直接抓起一隻紅酒,狠狠砸向正撲向門口陸銀後腦勺,尖聲叫罵:「宋惠,你敢說這些年來,每晚睡我的男人是野漢子。那麼我就承認,沈岳是野生子!」


  背後風聲傳來時,陸銀頭也不回,反手去抓那支紅酒。


  頭也不回的抓住紅酒,對陸銀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砰!


  那支紅酒,卻在陸銀後腦上,怦然炸響。


  大廳內漂蕩的酒香,瞬間更加濃郁。


  陸銀晃了晃,噗通趴在旁邊桌子上時,空空賊禿悲苦的聲音響起:「無量天尊。胡施主,你為何拿走了老衲的童子雞?」


  老胡翻了個白眼,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說:「老子最愛看的,就是酒瓶子爆腦袋了。」


  本來能輕鬆抓住紅酒的陸銀,後腦中彈,都因為老胡順手抓起老和尚懷裡的童子雞,砸在了他的手腕上,讓他手臂如遭電擊,只能任由酒瓶子在後腦炸響。


  陸銀誠然是沈家死士中的頂尖高手,但在天下第一高手老胡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不過沒誰理睬陸銀被酒瓶子爆了腦袋,因為大家都在看著沈家姓宋的妯娌倆。


  五百年前,青山宋家和西省宋家,本來是一家好吧?

  現在卻在沈老大的六十壽宴上,當著數百豪門子弟的面,妯娌倆悍然對懟。


  宋惠罵沈岳是野生子。


  宋銀翹怒懟宋惠,敢不敢再說這些年來,每晚睡她的男人,是野漢子。


  千萬別以為豪門貴婦,就是仙子般的存在。


  其實她們和鄉野村姑一樣,都是兩隻手的人,憤怒時也會化身潑婦罵街。


  宋惠敢說嗎?

  當然不敢。


  她真要敢點頭,不用別人,沈老大就會當場給她大嘴巴。


  可宋惠就這樣被宋銀翹壓住,那她當家主母的顏面何存?

  她猛地咬牙,正要再說什麼時,沈光輝淡淡地說道:「長林,去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陸銀是沈老大身邊的貼身保鏢,寧長林則是沈家一半武者的領軍人物,這就相當於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


  寧長林立即點頭,快步走向大廳門口時,抬手接連打了幾個手勢。


  馬上,大廳四角就有人影閃動。


  宋銀翹敢對陸銀髮飆,甚至敢和當家主母對懟,但她卻不敢對寧長林動粗。


  可她敢對沈老三瞪眼怒罵啊:「你個不把自己兒子當回事,就知道跪、舔別人的軟骨頭!以後,都不要回我們母子三人住的那個家。」


  沈老三老臉漲紅。


  話說沈老三年輕時,也是有名的公子哥好吧?


  也就是兒子被抱走後,才成了怕老婆的。


  但虎老雄心在……先是兒子被大嫂罵野種,後有老婆痛罵跪、舔別人的軟骨頭,沈老三戾氣頓生,大吼一聲,雙手掀住桌面,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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