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貢獻炒茶秘法
隨著肖大山一起,尹子染幾人來了炒茶的屋子,一進門便是一股清新的茶香,這屋子瞧著與尋常灶房差不多大,不過壘起的鍋灶是圓柱形,底下放柴火的口也與旁的不同,一口鍋格外大些,鍋旁邊放了一個凳子,一根不短的木棍,底端製成了木鏟的形狀。
鍋灶旁邊放著不少大竹筐,有的是剛采下的嫩茶,有的是已經炒製完成,正在晾幹的成茶,堆滿了地麵,叫人無處下腳。
溫良夜走在前頭,忽然頓住,叫尹子染撞在了他背上,捂著鼻子“咦”了一聲。
肖大山尷尬的笑笑,趕緊將擋路的筐子提起,放到了裏頭,但裏頭地麵堆了柴火,可供使用的地方也十分緊張。
尹子染環視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數,但仍是問肖大山,“你家中都有誰會炒茶?”
肖大山蹙眉,似乎不知她何出此問,但仍是解釋,“平日裏隻我一人炒茶,太忙的時候,娘子也能幫上些忙。”
尹子染點了點頭,其實也猜到了一些,畢竟這灶房中隻有一口鍋,平日隻需一人會炒茶便可。
肖桓自門外鑽了進來,靈活的自幾個大筐之間竄到了屋中,拍了拍肖大山的肩,擠眉弄眼道,“爹,你說什麽呢,我也會炒茶!”
肖大山嫌棄的忘他一眼,“你一日都不認真練習,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好意思說出來丟人。”但終究並未反駁他。
尹子染點了點頭,這才說,“若想炒出更高品質的茶葉,這鍋灶便得稍微改造一下。”
肖大山和肖桓皆疑惑,異口同聲的問,“那要如何改造?”
畢竟炒茶的鍋一直都是這模樣,他們還未曾見過,要在鍋上玩花樣的。
尹子染將這灶房環視一圈,斬釘截鐵的說,“不光這口鍋,恐怕這間灶房都得拆了重建,鍋至少要有三口,做成一般大小,灶房也要大寫,至少能容納三個人一同炒茶才行。”
肖大山和肖桓麵麵相覷,尹子染這做法,可是將老祖宗的規矩都給改了,實在是冒險了些。
但肖大山想到方才答應尹子染的話,此時又不好反悔,隻是猶豫的沉默著,尹子染知他二人疑惑,便尋了個借口,“我幼時曾見過一老者,他是專門給皇家供茶的茶農,說炒茶要分三鍋,三種不同的溫度來炒,才能最大限度保留茶本身的滋味。”
肖大山凝眸思忖,半晌才不大確定的開口,“我似乎也聽說過這種法子,聽我爺爺曾提起過依次,但詳細技法,隻有古卷上才有記載,但古卷難尋,根本無法嚐試。”
尹子染正愁無法解釋現代技法來源,此時肖大山給了她台階,尹子染立時裝出沉思的模樣。
“那老先生似乎也提起過什麽古卷,但他並未給我,隻告知了我法子,你們可願一試?”
原本肖大山猶豫,本是怕這法子乃尹子染的信口胡謅,現在有了古卷在前,自然疑慮盡失,痛快道,“都聽尹姑娘的,今日便叫人來重建灶房!”
尹子染又囑咐了些事項,叫他們將炒茶用的道具,也一並換了,用毛竹紮成掃把,炒出的茶葉受熱均勻,又不會被木味破壞了茶葉的清香。
天色漸暗,肖大山父子將尹子染與溫良夜送到樂門口,要送她二人離開。
想了想,尹子染又說,“你們先依照這些來準備,具體的炒茶技法,我回頭詳細寫了再給你們送來。”
“尹姑娘……”肖大山欲言又止,神情為難,但仍是咬了咬牙說道,“咱們既然依照您說的來做了,那這茶葉的價格……”
肖大山是在不好開口,畢竟尹子染將古卷上的炒茶秘法都告知他了,這是難以報答的大恩,可他一家老小都指著賣茶來活著,他又不得不問。
尹子染聞言“哎呦”一聲,笑道,“是我忙糊塗了,竟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尹子染沉吟了片刻,給出了她心中的預期,“我便依照一斤五百文來收購可好。”
現今茶葉的市價約莫幾十文一斤,但她要的都是上好質量的茶葉,開出五百文的價格也並不虧。
可肖大山卻愣了,滿臉的難以置信,顫聲反問,“姑,姑娘,您說的可是五百文?”莫不是說錯了,畢竟他以前賣出茶葉,最好的新茶也隻能賣到八十文,離著五百文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肖桓也怔怔的瞧著尹子染,五百文,那可是比豬肉,不,牛肉都貴了……這年頭肉多金貴。
肖大山瞧著尹子染年輕,隻當她說話沒輕沒重,趕緊阻止她,“姑娘你這是做什麽,不過是茶葉,怎開出這麽高的價格來收。”
溫良夜眸光微閃,他也覺得,五百文的價格是高了些,隻當尹子染不懂,開口提醒道,“尋常的好茶,一般也隻是百文一斤。”
尹子染偏頭瞧他,問,“你也覺得我買貴了?”
溫良夜不語,她卻附耳過去,在他耳邊悄聲說,“你放心,咱們不吃虧。”
待日後她茶館開起來,將高品質的茶葉名頭放出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搶著買,到時候肖家的茶葉,想必是有價無市,還是現在將價格開的高一些,換幾成分紅來得好。
她個子矮,要搭著溫良夜的肩膀才夠得到他耳朵,聲音輕輕柔柔的,呼吸的熱氣就噴在他耳畔,叫溫良夜一顆心狂跳,什麽想法全沒了。
說完尹子染便離溫良夜,全然不理他的怔忪,一本正經的說,“茶葉的價格是定下了的,不會再改,但我畢竟出了炒茶的法子,順便入些股份可好。”
肖大山自然是應了,最終敲定給尹子染二成分紅,但他仍覺得尹子染吃了大虧,但尹子染卻叫了停。
“那先這般定了,我明日便差人將第一批茶的定金送過來,我二人還是先回家了。”
尹子染說完,便拽了仍在發呆的溫良夜,直接上了馬車,到了車上,尹子染才察覺溫良夜如玉一般瑩潤的耳根發紅,擔憂的問,“良夜,你耳朵紅的厲害,可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