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子染霸氣護夫
溫良夜察覺她逼近,垂下視線,不做回應。
因著相貌出眾,早些年他又要想辦法養家,各種活計都做過一些,三五不時的,也沒少遭受旁人調戲。
有時是來自婦人,更有時候,是來自有龍陽喜好的男子。
從最初的驚慌與厭惡,到得後來,溫良夜也清楚的意識到,隻要不理會他們,時間久了,討了沒趣,那些人自然便會離開。
那婦人未曾收到回應,但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笑容愈發諂媚,“小兄弟,你可是來買布的,喜歡哪種顏色,姐姐送你。”
她不缺錢,又喜好男色,平時為了男人花點錢,也樂在其中,但像溫良夜這般,不光容顏傾城,滿身的氣度也清冷撩人的,卻並不多見。
那婦人湊得太近,脂粉氣味刺鼻,溫良夜有些不喜的蹙了蹙眉,仍是垂頭。
這事太久未曾發生,他倒有些不適應了。
他忽然便想起,鏢局上門催債的那一日,他於眾人麵前遭受調侃,而尹子染扒開人群,將他牢牢護在了身後。
似乎從那時開始,她在他心中的重量,便有所不同了吧。
想到小姑娘明明瑟縮,卻仍硬著頭皮維護他的模樣,溫良夜心下一軟,唇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些許弧度。
而那婦人正立在溫良夜麵前,見到他笑起來的模樣,容顏愈發俊秀傾城,一雙眼睛都瞪直了,眸光也愈發不規矩。
那婦人隻當溫良夜是因她的話而笑,更是鬼迷心竅,笑眯了眼,“小兄弟,可挑中了什麽喜歡的料子?你生的這般俊秀,自是穿什麽都好看。”
說話間,色眯眯的瞧他,抬手便要摸他肩膀。
溫良夜正要躲閃,那女人的手卻並未真的伸過來,反而半路歪到了一旁。
一匹絳色的綢緞就砸在她胳膊上,力道太大,砸的她身子一晃,她尖叫了一聲,單手撐著牆壁,這才堪堪止住倒勢,隻是驚魂不定,模樣十分狼狽。
還未等到她出聲質問,便聽到一聲,怒氣衝衝的清喝,“你的髒手想做什麽!”
尹子染懷中,抱著另一匹布料,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著那婦人,氣勢如虹,叫那婦人的怒火登時便矮了三分。
但她形容狼狽,周圍還有人在瞧著,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色厲內荏道,“是你砸我?”
上下打量了一遍尹子染,這才發現是個小姑娘,身上衣裳並不華貴,想也不是什麽惹不得的人,氣焰又囂張了起來。
扭著粗壯的腰身,到了尹子染麵前,用白眼掃她,“你這死丫頭,知道我是誰麽!”
待走的近了,發現尹子染容顏精致,皮膚細嫩白皙,想到自己日漸衰老的臉蛋,妒意叫她更是怒火中燒。
想到方才狼狽,又給俊美小哥瞧著,那婦人直恨得牙癢癢,猛然抬手,便照尹子染麵上打來。
尹子染早有防備,手上略一用勁,便將婦人的手扇到了一旁,比起那圓胖的婦,尹子染看起來分外嬌小,但她的氣勢,卻絲毫不弱。
尹子染一想到方才走出來時,瞧見的形容。
那婦人離溫良夜極近,眼瞧著便要伸手,差點摸到溫良夜的肩膀,連她都不舍得調戲,那女人怎麽敢!
尹子染氣的急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端莊,一拳砸在旁邊桌上,瞪著那婦人,“沒錯,是我砸的你!”
原木桌麵厚重,但在尹子染用力之下,竟顫巍巍的搖晃了起來。
那婦人眼瞧著桌麵裂開一道裂紋,麵上這才露出懼色,因有銀錢生出的底氣,也散了幾分,畢竟銀錢雖重要,但終究抵敵不過性命。
那婦人嘴硬,一麵往後退著,一麵人仍不願服軟,“你……你可知我是誰?”
但見尹子染剛一邁步,做了要湊近的樣子,那婦人立時便嚇壞了,尖聲叫著朝鋪子外頭奔去,連原本要買的布料,也顧不上了。
一見尹子染走開,鋪中夥計立時朝那張桌子圍了過去,見鬼一般的盯著桌上裂痕,一眾夥計麵麵相覷,卻連索賠一事都不敢提。
瞧上去嬌嬌弱弱的姑娘,卻一掌拍裂了厚重的原木桌子,這形容,無論是誰瞧了,恐怕都會覺得驚人。
是以眾人皆驚懼的瞧著尹子染,不敢動作。
但自溫良夜角度瞧過去,卻隻覺尹子染像隻炸了毛的貓兒,惹人憐愛。
早先溫良夜也瞧過那霸王發怒,彼時見她動用暴力,隻覺厭惡,但眼下,哪怕尹子染一掌便拍碎了桌子,溫良夜卻也絲毫不覺她凶惡。
溫良夜見她朝自己瞧過來,眼眶發紅,莫名其妙的,卻猜到了她在委屈什麽。
溫良夜走過去,執了她方才發力的手,溫聲勸她,“那女人並未碰到我。”
一句輕輕柔柔的話,隻有尹子染能聽到,她怒氣消了幾分,忽然抬頭,眸中光彩迸現,“真的麽?”
她內心所想,當真是一絲不落的,全都寫在了麵上。
眼見她手心紅腫,卻絲毫不在意,隻因他一句話便恢複了精力。
這樣的尹子染,叫溫良夜心下一軟,看向她的眸光,也越發溫柔。
“真的,她還未曾來得及碰我,便被那批布匹砸的差點摔倒。”
溫良夜略彎腰,將掉在地上的布匹撿起,細致的拍掉了上頭灰塵,問尹子染,“這布可是你挑中的?”
絳色色調比較暗,並不適合女子,尹子染應該是是為他挑選的。
溫良夜柔聲讚道,“子染慣會挑選,我很喜歡。”
尹子染瞥他一眼,悶不吭聲的將布匹接了過去,“不要這一匹了,掉在了地上,不幹淨。”然而實際上,她分明是覺得,這布料碰過了那女人的手,所以才會覺得不幹淨。
小丫頭喜憎太過分名,溫良夜忍不住想笑。
而尹子染說完,便將那匹布,塞到了立在一旁的夥計手中。
那夥計眸光複雜,才聽她說完布掉在地上不幹淨,此時便見她將布遞了過來,但想到那桌上裂縫,仍是不敢拒絕,抬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