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神經病講不通
成全?
尹子染聽著趙憐雪振振有詞的說出這兩個字,險些被她氣得笑出來。
“我成全的,恐怕並非你二人,而是你自己吧。”
迎著趙憐雪刀子一般的眸光,尹子染之見她仍是執迷不悟,也是頭疼,眉頭緊蹙,“我與良夜互相喜愛,他對你沒有半分情義,我為何要成全你們?”
但聽完尹子染的解釋,趙憐雪的反應卻越發古怪,她眸中閃些許譏諷,傲然道,“你不過是個布衣,連字都不識得幾個,為何覺得自己能配得上溫相公?他那般驚才豔豔之人,恐怕隻有我才能配得上。”
嫌棄與貶低之意都十分明顯。
若說先前,尹子染還能勉強壓住怒火,但趙憐雪這赤裸裸的瞧不起,卻叫她忍無可忍。
尹子染性格並不強硬,信奉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同時也認為,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是以她冷聲開口,眸光也銳利了幾分,“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與良夜合離,我也能保證,他不會離開我。”
這是處於尹子染對他二人之間感情的信任,但聽在趙憐雪耳中卻是另一番光景,她認定了尹子染是要威脅溫良夜,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卑鄙。”
罵完還不解恨,她又抓起桌上茶杯,照著尹子染麵上扔了過來,尹子染反應不俗,所以避開了茶杯,瓷杯自她耳畔飛過,帶起破空聲,最後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雖未曾被茶杯砸到,但尹子染仍不可避免的被茶水淋到,她怕水珠濺到眼中,慌忙閉眼,睜眼時眼前已經沒了人,趙憐雪不知所蹤。
尹子染抹淨麵上水珠,心中似乎有股說不出的感覺,隻然覺得疲憊萬分。
她二人所在地方隱蔽,是以方才一直沒人過來,但茶杯碎裂聲音不小,倒是引來了曉月。
曉月“哎呦”一聲,“怎麽又碎了一個茶杯。”
當初為了統一化,所以曲水閣所用茶杯都是特意燒製,摔一個便少一個,曉月自然心疼。
但她問完卻沒得到回應,抬頭便瞧見尹子染愣怔的盯著桌麵,以為她受了傷,趕緊問,“老大,你可是傷到了哪裏?”
尹子染這才回神,搖頭,“你方才可瞧見趙憐雪去哪了?”
曉月正要收拾地上碎片,隨口答道,“我瞧著是往後院去了,不過趙姑娘今日怎麽是一個人來的,一直跟著她的那個小丫頭好像沒來。”
她應該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丫鬟沒跟著。
尹子染在心中默默回答,但這事牽扯複雜,卻無法同曉月解釋,索性裝作不知。
趙憐雪去後院目的為何,尹子染猜也能猜得出,她定然是信不過尹子染的話,去找溫良夜了。
想到趙憐雪堅持又篤定的模樣,尹子染便是一陣頭痛。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酒兒連蹦帶跳的也竄到了尹子染麵前,因著跑的太快,身上圍裙都差點被他抖掉。
他齜牙咧嘴的笑道,“老大,貴客來了,聽說又是京城來的,還是一位世子!”
在王酒兒的認知中,越是有厲害的角色光顧,越意味著曲水閣生意好,所以有貴客到來,王酒兒倒是十分興奮。
尹子染蹙眉,眼下趙憐雪還不知所蹤,貴客又來了,也不知是太湊巧還是太不湊巧。
這檔口下,尹子染雖沒心思應付,但好在前些日子已經做好了準備,隻需按照計劃招待便可。
尹子染往大堂瞧了一眼。
她所在位置隱蔽,又有屏風遮擋,雖能瞧見外頭,但卻隔絕了外麵人的視線,所以偷看也不會被發現。
趙豐瑞已經是熟人了,陌生的是他身側那人,不同於尹子染猜測,這次的貴客並非人至中年,反而是個清俊公子,生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衣著華貴,手中把玩著一柄折扇,正四處打量著大堂裝飾。
一瞧便是個紈絝公子,尹子染下了定論,無意叫溫良夜於他結交,所以也不打算親自接待。
所以囑咐王酒兒,“你等會便帶貴客去昆侖雪山那間包廂,等人坐穩了,再叫畫鳶進去表演。”
曉月早就收好了地上碎茶杯,出去接待客人了。
王酒兒聽尹子染交代,連連點頭,好似小雞啄米。
但等他將交代盡數記下才察覺不對,愣愣的問尹子染,“可是老大,今日來了貴客,你不去接待一下麽?”
尹子染還真是不想去。
溫良夜現在無心走仕途這一條路,所以接觸京城來人也沒必要,況且這人一瞧便是個紈絝子弟,實在算不得什麽打緊的人物。
但對王酒兒,尹子染卻不能說實話,隻微笑瞧他,“我覺著過來這些時日,你的本事也長進不少,單獨應對貴客應該也可以,所以才將這機會交給你。”
王酒兒倒是一點就透,認真的問尹子染,“老大,你這是要考量我的本事?”
尹子染無心應對王酒兒,隻敷衍的點了點頭。
但王酒兒卻立時肅然,脊背都較往常挺得更直了些,大聲吼道,“王酒兒絕不辜負老大的厚望!”
尹子染給他聲音震得一驚,哭笑不得的叫他快去幹活。
而此時的後院,趙憐雪立在台階下頭,正仰頭瞧著溫良夜,眸光哀傷的盯著他問,“溫相公,你為何不願同我離開,我可以備好盤纏,你不消擔心尹子染。”
溫良夜蹙眉,清俊溫和的麵上帶了些厭煩,“趙姑娘,我已經同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並不喜你,且我心悅之人就在眼前,為何要走?”
趙憐雪瞪眼,音量猛地拔高,“你為何還要騙我,每人都知你當初入贅是避無可避,現在有機會離開她,你又為何要拒絕!”
沒了尋常嬌柔溫順的模樣,趙憐雪著起惱來卻麵目猙獰,叫溫良夜下意識又朝著遠離她的方向退了幾步。
“都是因為她對不對!她在威脅你!”
趙憐雪朝溫良夜湊近一步,咬牙切齒道,溫良夜又是下意識的躲避。
見溫良夜躲開的動作,她眸光越發怨懟,好似要殺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