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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說你不許走

  說完這話,畫鳶還未曾等到尹子染的回應,便複又轉身,望向了門口的孫凡。


  她知孫凡隻是個傳話的,是以並無為難他的意思,“這位小哥,勞你回去告知你們掌櫃的一聲,畫鳶今日從曲水閣離開,從此以後與曲水閣再無半點幹係,他與我之間的糾葛,莫要再牽連旁人。”


  聰明如畫鳶,自然清楚到這情況下還在糾結,苟福斷然是不會放過她的,與其牽扯尹子染一同受累,還不如她從曲水閣離開。


  尹子染設計包裝盒所耗心血,畫鳶都瞧在眼中,尹子染護她至今已經仁至義盡。


  那頭孫凡聽了畫鳶這話,心下便是一喜,畫鳶離開曲水閣,那他今日前來的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他實在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


  一想到苟福的獎賞,孫凡麵上按捺不住的流出了幾分歡喜,倒連方才經受的委屈都盡數拋在了腦後,畢竟苟福雖脾氣不好,但出手卻闊綽。


  “好嘞,小的定然將這話帶到!”


  孫凡朝畫鳶點頭哈腰,態度極好的應聲。


  但猛的一句喝罵,卻叫嚇了一跳,“住口!”


  尹子染騰地一下,便拍桌而起,麵色同語氣一般凝重。


  孫凡渾身一抖,一隻腳下意識便朝後伸去,已然踏在了門框上頭,嚇得想要逃走,還是定睛一瞧,才發現尹子染的怒火並非朝著他來。


  尹子染朝畫鳶那頭走了幾步,攥起的拳頭緊了又鬆開,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道,“你想走便走,誰又允許了!”


  “你當曲水閣是什麽地方,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連我這個掌櫃的的意見都不消再問麽?”


  畫鳶被尹子染問的麵上一紅,半晌答不上話來,隻囁嚅著,“掌櫃的,我……”


  “你還曉得叫我一句掌櫃的,”


  尹子染是真的有幾分惱了,不為別的,隻為了畫鳶動不動便要離開,她花了那許多功夫,隻為叫畫鳶過的欣喜,甚至不惜惹惱了苟福,放棄了茶葉生意。


  但畫鳶卻三番兩次提出離開,這般輕易便想放棄自己。


  尹子染語氣並不溫和,與往日溫軟的模樣大相徑庭,自然能叫畫鳶意識到她著了惱,是以畫鳶也不敢再出聲,怕惹尹子染生氣。


  見畫鳶雖不說話,但至少不再提起離開之事,尹子染這才看向門口,故作凶悍的瞪了孫凡一眼,“你還不快走。”


  好在孫凡並不識得尹子染,給她這紙老虎的模樣唬住了,生怕尹子染朝他動手,立時邁出了門口,落荒而逃。


  尹子染生了些氣,方才說話的聲音又不小,此時停下才覺嗓子幹燥。


  溫良夜將茶水遞過來,拍拍她肩膀,,為著方才的著惱,尹子染十分不自在,接了水來喝,順帶著用茶碗阻隔了眾人視線。


  眼瞧著尹子染將一杯茶水喝盡,溫良夜才放心的開口。


  “現在攬月鎮上的住戶都識得苟福模樣,且對他頗有怨念,他恐怕再難隨意出入鎮子,從今日便能瞧出,他自己不敢前來,隻派了個手下過來威脅,該是怕了曲水閣,所以比起其他地方而言,曲水閣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在勸說畫鳶,先不要離開。


  畫鳶自然知道這道理,隻要她待在曲水閣,那苟福便無法奈她何,但她若留在曲水閣的話,卻又會給曲水閣帶來麻煩。


  她眸光略有些複雜的看向了尹子染,眸中夾雜了幾分小心翼翼。


  尹子染瞧她一眼,眸光無奈,但仍說了句,“畫鳶,你隨我來一下。”


  說罷瞧了一眼溫良夜,叫他安頓好眾人,正常開門迎客,順便交代,“良夜,待會若黃鶴樓的黃掌櫃或許會來,還得勞煩你先與他商量酒席菜色。”


  溫良夜輕輕點頭,模樣穩妥。


  將這事交給他,尹子染自然是放心的,之後便帶著畫鳶到樓上,一路走到了閣樓。


  閣樓不大,屋頂的琉璃漏下光來,照的整件屋子皆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坐。”


  畫鳶用手扶住裙擺,在凳子上坐下,自從曲水閣開始營業以來,因表演和收拾桌麵,她來了閣樓數次,卻唯獨這一次最是拘謹。


  察覺畫鳶的緊張,尹子染歎了口氣,也後悔起了方才在下頭,情緒不該失控。


  是以此時尹子染放柔了語氣,緩聲解釋,“畫鳶,你當真覺得在曲水閣過得不好,所以想離開麽?”


  若她真的想走,尹子染也不該阻攔。


  畫鳶一愣,苦笑,“自然不是,若能叫畫鳶自己選擇,隻恨不得這一輩子都留在曲水閣,認識掌櫃的之前的日子,現在瞧瞧,都不算是真的活過,不過是一具行屍,日日重複著叫人厭倦的事情。”


  畫鳶也跟著歎了口氣,語氣悲戚,“但我卻不能如此自私,明知留下會給大家帶來磨難,還能心安理得的過日子,我當真恨極了這張臉!”


  說著話,畫鳶竟抬手在自己麵上扇了一巴掌,語氣脆弱又十分挫敗。


  尹子染阻攔不及,手徒勞的懸在半空,瞧著畫鳶半邊細嫩的臉頰緩緩腫起,留下一道清晰的手印。


  雖是心疼,但卻能理解她心中苦悶。


  眾人都說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但實際上美貌招來的災禍,多半是給女子本身,尤其無力自保的女子,活的更是艱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尹子染不再攔她,隻瞧著她默默落淚,過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說,“可你就這般離開了,叫我曲水閣如何是好。”


  畫鳶本以為尹子染會勸她不要再哭,卻聽尹子染這樣說話,微微有些發愣,“嗯?”


  尹子染繼續說,“你的功夫茶表演的出神入化,許多客人來了之後,指明要瞧你演出,你如果就這麽走了,我再去哪裏尋一個將功夫茶演的這般好的人來?”


  畫鳶聽尹子染說的嚴肅,隻當她是真的在憂心這事,心下也跟著慌了,“冷凝也擅長習舞,假以時日……”


  尹子染卻搖了搖頭,“你明知旁人皆不及你半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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