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節目海選現場
尹子染盡量深入淺出的,給曉月說了節日與消費之間的幹係,不過其中利害關係十分複雜,概念又超前了太多,所以曉月並未聽懂,對尹子染所說的話,仍是雲裏霧裏。
曉月視線呆呆的定在尹子染一張一合的嘴上,隻隱約的意識到,尹子染是想借著八月十五這日子,想法子將茶葉賣出去。
對於尹子染的聰慧,曉月並無半點懷疑,但她這次的法子,曉月卻是不信。
隻因曲水閣門口的攤子都擺了十幾日了,仍沒有一個人願意來買茶葉,這局麵怎麽會因為八月十五就改變?
所以曉月將信將疑的瞧著尹子染,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如何將她的想法說出來。
怕惱了尹子染,曉月小心翼翼的問,“老大,咱們不若降些價格?”
尹子染聽到曉月這話,先是一愣,但立時便意識到,她方才所說的,曉月真是半個字也未曾聽進去,不禁失笑,她倒是白廢了事。
“不降價格。”尹子染隻得搖搖頭,不再多說,“這事你先莫要再問了,隻依著我說的來做便是。”
曉月鬆了口氣,也正有此意,畢竟她聽也聽不懂,對尹子染也是不信任的,實在沒有必要摻和。
等曉月離開,尹子染也起身,理了理身上久坐導致的褶皺,順手將桌上的宣紙鬆鬆的卷了起來,往後院走。
因著尹子染的叮囑,後院等著的人不少。
尹子染叫他們每人準備一個節目,等到八月十五上台表演,還是尹子染費勁巴拉的解釋半晌,才叫眾人明白,表演並非隻能是歌舞。
畫鳶和冷凝抱著琴垂首坐在一旁,最是顯眼,而奶娘也被人扶出來了,坐在陽光下頭,神色舒展,溫良夜清清淡淡的立在奶娘身旁,眉目如畫,公子清俊,但他……一身鮮豔的衣衫,卻好似一隻大孔雀。
夥計們在樹下和井邊立著,人數眾多,在尹子染出來之前,眾人本在嘰嘰喳喳的說話,一見她過來,旋即便收了聲,安安靜靜的等她走近,眸帶期盼的盯著她手中的宣紙。
尹子染清了清嗓子,卻不說話,反而是朝院子中心的石桌走去,將宣紙展開,細致的鋪在了上頭。
隨後才負手看向眾人,問道,“你們的節目都準備的如何了?”
一聽這話,院子裏立時便吵嚷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每個人都爭著說話,尹子染當真是半個字也聽不見。
她抬手,攔住了眾人,抬高了音量道,“一個一個的來,慢慢說。”
王酒兒聲音最大,一步邁出來,到了尹子染麵前,獻寶似的說道,“老大,我可以同曉月表演胸口碎大石。”
一麵說話,一麵還朝著尹子染擠眉弄眼,瞥向角落裏的大鐵錘。
這可是正經的雜技表演。
尹子染眸光亮了亮,不知王酒兒還有這般絕活,以前倒是未曾聽說過,便問他,“你曉得怎麽演胸口碎大石?”
王酒兒嘿嘿直笑,應的聲音洪亮,“我不會!”
尹子染:……
不會你說什麽!
尹子染隻差沒有抬手去敲他腦袋,無奈的瞧著他,破天荒的,王酒兒竟讀懂了尹子染視線中的暗示。
話鋒一轉,趕緊解釋道,“但我們可以學,老大你信我。”
王酒兒手上用力,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作響,倒是一副十分扛得住被砸的模樣,隻是尹子染視線狐疑,並不打算輕易相信他這人說話。
好在接下來,是畫鳶和冷凝的雙人對彈,古箏和古琴作配,哪怕隻一小段,尹子染也能感受到曲子優美動聽。
院中眾人都聽得仔細,麵上帶著陶醉,尹子染瞧著已然心中有數,出聲叫了停,“這個節目留下。”
畫鳶和冷凝頷首退下,換了下一個人上來。
“掌櫃的,我會踢毽子,可以連踢幾百個不停下來……”
王酒兒節目登不上台麵,但好歹機靈些,見尹子染站的久了,給她搬了個凳子過來,叫她坐下繼續看。
曲水閣的院子,倒是成了個簡略的海選現場,尹子染便是最後拍板的總導演,雖然不倫不類的,但還真給尹子染挖掘出了幾個好節目。
畫鳶除了跟冷凝一起彈琴,還準備了一段舞蹈,果真不負花魁盛名,叫人看的挪不開視線。
小鬆則是拿了刻刀出來,在尹子染眼前,親手將幾個小木塊雕刻成了小動物,模樣栩栩如生。
還有擅長拋接盤子的,五六個盤子在空中拋接回轉,沒有辦點頓挫,著實叫人歎為觀止。
等所有人的“節目”瞧過一遍之後,尹子染心中是有些驚喜的,隻因這狀況實在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小小曲水閣,當真算是臥虎藏龍。
連溫良夜都參與進來,準備用簫吹一首曲子,在今日之前,尹子染是真的不知溫良夜還有這本事。
節目雖然不多,但撐起一台晚會還是足夠了,尹子染麵上喜意湧動,樂嗬嗬的宣布,“畫鳶和冷凝的高山流水作為第一個節目,肖似你的轉碗第二個……剩下時間不多了,這幾日大家做完了活計都仔細練一練。”
眾人齊刷刷的應聲,畢竟演出這事從前他們未曾聽說過,實在新鮮,況且做的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在眾人麵前坐自己最擅長的事罷了。
好在最後篩選出來的節目並不多,隻幾人歇下,並不至於影響曲水閣平日營業。
尹子染一一安排下來,其中自然不包括王酒兒的——胸口碎大石。
王酒兒的節目不怎麽樣,偏他得知這安排還覺得不滿,在尹子染身邊嘟囔,“老大,我那胸口碎大石多好,怎麽不叫我們試試。”
尹子染瞧他一眼,心道我信你個鬼,你那胸口碎大石不將自己砸受傷了便萬事大吉,哪裏算得上好!
但想到最重要的計劃,仍是安撫道,“莫急,你跟曉月,有旁的事情要做,可比其他人來的重要得多了。”
一聽自己要做的更重要,王酒兒腰背都挺了挺,麵上帶了幾分期盼,“我們要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