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和她認識嗎
還未等以柔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便看到徐阜黎匆忙趕來。
她已經準備起身相迎,可徐阜黎的眼中依舊隻有尹子染。他一來便直接衝到尹子染的麵前,雙臂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將她身子轉了個圈,又看了半天,才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可有什麽地方受傷?”
尹子染甩開徐阜黎的雙臂,大大咧咧的說道:“你難道忘記我是誰了?哪裏有那麽容易受傷的。”
以柔看著徐阜黎對尹子染那般溫柔緊張,再對比自己的境遇,難掩心中落寞,輕咳了好幾聲。
見還得不到關注,便朝屈身行禮“武狀元和子染妹妹還有事兒要說,我身子受了這寒風有些不舒服便不作陪了,爹,這更深露重的,你也要小心身子。”
“恩,你身子弱的確不該站在這風口裏,快些回房間,然後喝碗薑茶暖暖身子再睡。”老將軍對以柔的態度依舊和和氣氣,眼中滿是慈愛。
可這話到了以柔的心中卻變了味兒,她禮數周全的行過禮之後才緩緩退下。
一轉身,眸子中就迸發一處一股寒意,像是冰刀子一樣的眼神定定看著遠方,那有方才嬌弱的模樣。
尹子染看著以柔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又抬眸看向徐阜黎:“難道你看不出以柔姑娘對你的情誼?”
“什麽情誼?”徐阜黎一臉無辜,完全不知尹子染在說什麽,又皺著眉肉,似在思考對方說的以柔是誰。
待終於想起以柔是誰的時候,隻淡淡答了句,“你覺得我會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麽?”
說完便不在這件事兒上和尹子染糾纏,而是告訴了老將軍今晚發生的事兒。
他眉頭蹙著,神情不解:“將軍,你說二皇子的人為何一直抓著尹子染不放,她不過就是一個姑娘而已,因她一個女子將事情鬧得這麽大,若是傳到皇上和大臣的耳朵裏隻怕對二皇子的影響不小。”
老將軍的臉色漸漸來冷了下來,早年在戰場曆練的鋒芒逐漸顯露:“他可不是衝著子染丫頭,而是覺得抓了子染丫頭就可以引我外孫上鉤。”
徐阜黎第一次聽對方說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更是疑惑:“子染怎麽會和四皇子扯上關係,再說他不是已經……”
老將軍一提起這事兒,便喜上眉梢:“我外孫被他母後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救了,如今還活的好好的,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見徐阜黎神色有異,又想起他方才緊張尹子染的模樣,臉上漸漸多了幾分敵對的情緒:“如今子染丫頭已經是我的外孫媳婦了,你最好把握好你和她之前的距離,不然我可不會顧念情麵,照樣對你不客氣,以後你和子染丫頭見麵都必須有我在場,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將軍府,肯定比你那狀元府安好。”
徐阜黎可深深的知道老將軍是多麽護短的一個主兒,雖然老將軍對他也很好,但一對比,他就完全是個外人了。
他尷尬的笑笑,“我早就知道子染成親了,我隻是拿她當我妹妹而已。”
老將軍滿意的點點頭:“恩,這還差不多,謝謝你近日幫我照顧孫媳婦,這兒也沒你什麽事兒了,便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徐阜黎一臉無奈,但還是乖巧照辦。
“將軍,這將軍府這麽大,你總能找出一間屋子讓他住一晚吧,都這麽晚了還將他來回折騰,我這心裏過意不去。”
還有半句尹子染沒敢說,若方才不是有徐阜黎攔著二皇子的人,她可能就沒有那麽容易全身而退了。
但想著老將軍如此在乎自己的外孫兒,隻怕說了,明日二皇子的人就倒黴了,到時這件事兒就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了。
可老將軍聽完沒有非但半分愧疚之心,還笑眯眯的看著尹子染。
“不要有心理負擔,回去好好休息,你欠徐阜黎的人情我會幫你還的,我外孫也一定會很快就找到,我絕對不會讓當年的事兒再發生一次!”
尹子染還想說什麽,卻被將軍給打斷,隻聽他朝團子吩咐道:“將子染丫頭帶回去睡覺,若是明日我看著她沒有活蹦亂跳的就罰你不能吃飯。”
團子一聽沒有飯吃,瞬間臉上一變,二話不說便將尹子染拉走了。可到了第二日,昨夜精明能幹,神采奕奕的老將軍便病倒了。
尹子染知道對方本有舊疾,又經過昨夜那場大起大落,身子堅持不住便倒下了。
她知道消息便去探望,卻被門童給攔住。
“大夫正在給將軍診病,需要安靜,誰都不能進去。”
團子雙眼一瞪,滿臉不服氣:“胡說,以前大夫給將軍診病的時候,以柔小姐一直在旁陪著。”
團子的聲音很有辨識度,老將軍一聽便知道來人是誰,聲音雖然虛弱,但也足夠外麵的人聽清:“讓她們進來吧。”
門童不情不願的讓開位置,團子隻讓尹子染一人進去,瞪了一眼門童道:“我也要在這守著,不然等會兒閑雜人等被放進去就不好了。”
尹子染無奈的笑笑,團子這般無非就是防著以柔,她知道相勸無果,便隻身進去了。
老將軍安然的躺在床上,麵色無光,床前坐了一位白發老者,板著臉數落:“離你上次取藥才過去多久?我早就說過那藥烈,很傷身,你最好少吃些,可你怎麽會突然病得如此嚴重?是不是我叮囑的事兒你又沒聽?”
尹子染呆呆的站著,沒想過自己還能看到有人訓斥老將軍的一天。
正想著要不要離去,卻見將軍笑嗬嗬的朝她說:“這人當了一輩子的神醫,脾氣大的很,明明是自己醫術不行,倒怪起我來了。”
神醫剛想斑駁,卻聽尹子染附和:“這的確是您不注意的原因。”
神醫轉頭看向尹子染,眼中滿是欣賞,可還未等他誇獎,又聽尹子染說道:“可神醫也有說的不全麵的地方,老將軍近日起居確實有些混亂,可他突然病倒卻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一時血壓高了,這才倒下的。”
“血壓?”神醫聽到這新鮮詞匯,眉頭微微蹙著。
尹子染暗惱,怎麽又冒出這現代詞匯,愣了一下,但也隻能費盡心思去解釋,見神醫大概聽明白,本想岔開話題,可他的求知欲卻被尹子染勾起。
也顧不得病床上的老將軍,拉著她說了許多曾經遇到的疑難雜症,但許多這個時代無法解決的病症,在尹子染看來不過輕而易舉。
可聽著聽著她便覺得不對勁,對方此時說的那個病人,和奶娘的病症十分相似。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問對方身份,而是詳細問了一些對方具體的病症,以及何時被神醫診治的。
“就在前幾日,瞧著那模樣,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求生希望了。”
神醫說完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麽突然這麽緊張,可是與那婦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