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相見不相識
兩人炙熱的目光都落在尹子染的身上。
可尹子染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溫良夜的身上,她看著這張臉,莫名想要靠近,可一想要回想什麽,腦袋便炸裂似的疼痛。
她微微蹙眉,雙手捂著腦袋,掙紮了一會兒,終是放棄了。
“我不認識公子。”
二皇子見尹子染終於說出這話,見溫良夜眼中流露出悲傷,便覺心滿意足。
見目的已經達到,二皇子便不願在此逗留,畢竟他隻是想用尹子染刺激一下溫良夜,之後藏在府中反而更讓溫良夜難受。
他將身子隔在了尹子染和溫良夜中間,挑釁的看向溫良夜,“她都說不認識你了,四弟也該死心了吧?”
溫良夜看出尹子染的異樣,他知道二皇子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才會故意帶她來與之相見。
想起尹子染方才回憶起他痛苦的樣子,溫良夜便隻能放棄將人搶走的打算,思及此他也恢複了冷靜,淡然的看著二皇子。
“或許真的是我認錯人了,走好。”
二皇子看著溫良夜淡定的模樣,心中就像是紮了一根刺,很是不舒服。
帶著尹子染憤然離開。
徐阜黎比溫良夜後來一步,剛好看到二皇子與尹子染上了同一輛馬車,頓時驚得愣住了,他可不信世上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本想衝上去理論,可到一半腳步又突然停下了,他想著二皇子應該是先見過溫良夜了。
於是忙調轉方向,衝進酒樓去尋了溫良夜,隻見他立在房間中,仿佛魂兒都已經飛走了。
徐阜黎看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樣便知他剛才應該沒有看錯,可是他卻想不通為何溫良夜沒有將尹子染留下。
徐阜黎沉默了一會兒,等不及溫良夜主動解釋,直接詢問,“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二皇子了,他身邊的人就是子染吧?”
溫良夜見徐阜黎來了眼睛才漸漸有了聚焦,經過一番調整,思緒也終於冷靜下來。
“是。”
徐阜黎見溫良夜這個時候還如此淡定,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惱意。
“到底發生什麽了?你怎麽沒將人給留下來?”
麵對徐阜黎的控訴,溫良夜夜平靜的接受,而後才解釋說。
“她不認識我了。”
徐阜黎聽到這答案,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什麽叫不認識?”
溫良夜沉著冷靜的想著,他知道想要尹子染恢複記憶必要先找出她失憶的原因。
“我也不清楚,但她應該不是受二皇子威脅。所以要先查清楚子染到底為何會失憶,又如何能讓她恢複,若是我直接動手,隻怕對子染的傷害更大。”
溫良夜沉思了片刻,也隻想出畫鳶那一個去處。
“我們去畫鳶哪兒一趟了,她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會想出解決之法。”
徐阜黎也不曾接觸過這種隱晦的事兒,此時也一頭霧水,便認同了溫良夜的看法,先去了百花樓。
薛煒彤很快便知道了溫良夜和二皇子在他的茶樓會麵的事兒,心中微微覺得有些奇怪。
這兩人可是水火不容,再說自從他和二皇子決裂之後可再沒有有過來往。
按照二皇子的性子沒將他的茶樓給砸了,薛煒彤都已經覺得萬事大吉了,怎麽也想不通為何他會帶著一個姑娘去他的茶樓喝茶。
薛煒彤馬上出發去了茶樓,到了門口一問,小廝才說兩人已經走了。
薛煒彤問了方向,隻看小廝所指的方向便知兩人是去百花樓。
他沒有猶豫,忙騎馬跟去,倒是真讓他追上了兩人。
溫良夜和徐阜黎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忍不住駐足查看,卻是薛煒彤。
徐阜黎看他被風吹得臉都有些發白了,忍不住調侃,“也就您在街上飛奔還無人敢言語吧?”
薛煒彤揉了揉吹得已經快凍僵的臉,沒好氣的看了徐阜黎一眼,“現在可不是說這個時候,聽說你們在我茶樓和二皇子見麵了?”
幾人說著話便往百花樓走,徐阜黎今日卻是和薛煒彤杠上了。
“薛公子的消息倒真是靈通,可惜隻願當個紈絝。”
薛煒彤自動忽略了徐阜黎,隻顧著往溫良夜的身邊湊。
溫良夜明白徐阜黎不過是想要化解一些愁緒,所以才會和薛煒彤假裝爭執,此時也難得出聲多說了幾句話。
“這事兒我們還是等會兒再說吧,先去找畫鳶。”
守在百花樓的姑娘早就認識三人,看著他們雙眼都跟著放光了,說笑間便都圍了上來。
溫良夜神情冷淡,默默的退到了後排。
徐阜黎麵子薄,薛煒彤又多情,自然就成了這些姑娘們更好的巴結對象。
媽媽看著薛煒彤也是雙眼放光,見他身邊圍繞了那麽多鶯鶯燕燕,心中竟有幾分不快。
搖著扇子上前,將那些姑娘都給轟走了。
“你們怎麽都圍過來了?還有那麽多客人不用管麽?是什麽身份就做什麽事兒,幾位爺過來自然是找畫鳶那樣姿色的姑娘。”
媽媽直言不諱,那些姑娘也麵上無光,不堪其辱,默然離開了。
薛煒彤看了滿身脂粉味的媽媽一眼,忍住厭惡,笑問,“多謝解圍,我確實是來找畫鳶姑娘的,見過她的舞姿便日日掛念,今日便又來了。”
媽媽依舊搖著扇子,眼中透著幾分不服氣,“薛公子還真是對畫鳶情有獨鍾,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該為她贖身了吧?”
薛煒彤聽聞此話,眼中倒是多了幾分期待。
“那你可舍得?”
“誰和錢過不去?”媽媽笑眯眯的看著薛煒彤。
說笑間便領著人去了畫鳶的房間。
畫鳶麵色憔悴了不少,瞧這模樣這些日子該是日日擔憂著尹子染了。
薛煒彤看到她這樣子,心中倒是有了幾分心疼,而畫鳶隻見到溫良夜眼中終於有了光,“可是姑娘有消息了?”
溫良夜搖搖頭,將今日和尹子染相遇的事兒說給了畫鳶聽,又問,“你可曾聽說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人失去記憶?”
畫鳶秀眉微蹙,粉拳緊緊的握著。
“以前是聽過一些,可這也太惡毒了。”
溫良夜聽聞真的有此術,麵色也變得有些凝重,“我們得先知道子染究竟是不是被你說的那種法子抹除了記憶。”
畫鳶看了溫良夜便立馬自告奮勇,“這事兒讓我去吧,我知道被抹除記憶的人是什麽狀態。”
薛煒彤一聽畫鳶要去二皇子府,立馬便說要同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
畫鳶看了薛煒彤一眼,眼中的抗拒十分明顯,“你不是和二皇子已經決裂了麽?還跟著我去做什麽?”
薛煒彤看著畫鳶想要一人,立時臉上便添了一抹不悅。
“若是沒有我,你能進得去二皇子府麽?就算是進去了,你覺得能在二皇子的嘴裏套出什麽話麽?你可知他是什麽樣的人?”
徐阜黎聽到此話麵上也多了幾分擔憂,勸阻道。
“薛煒彤的話沒錯,若是有他陪著就好多了,到時你們便一人去找子染,一人拖住二皇子。”
幾人的意見達成一致,畫鳶也被說服,隻能接受。
當日薛煒彤便帶著畫鳶出了百花樓,直奔著二皇子而去,可到目的地之後卻被門童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