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構陷
宮中的嬪妃大多每日都隻是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很多人平時幾乎連宮殿的門都沒有機會踏出。
自從十五六歲進了宮,便一直被鎖在這層層宮門之內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
可她們都還是家族中的驕傲。
隻因為她們嫁的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所以即使她們一輩子光陰都如此虛度,也無怨無悔。
可如今卻冒出一個尹子染,因為丈夫昏迷便迫不及待的找其他男人,這樣的人存在就像是在玷汙她們的耳朵和眼睛。
所以她們還未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已經對尹子染滿心厭惡,雖然礙於皇帝和端妃的麵子,但是一路上難聽的話也說了不少。
此時的她們好像不是宮中的妃嬪,而隻是市井中的小老百姓,批判窺探著他人的生活。
眾人見就要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幕,腦海中還隱隱有些興奮,定定的看著那扇阻隔罪惡的門,恨不得它馬上被推開。
而殷若若卻好似在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她的動作放的很是緩慢,此時都還維係著動作優雅。
可是預想中的肮髒事情卻沒有發生,門一打開隻見尹子染和溫良夜正悠哉的坐著喝茶。
殷若若覺得大家的反應好像有些不對勁,臉上閃過幾分慌亂,忙轉身看向了房間中的境況。
溫良夜和尹子染就在大家震驚的視線中平靜的走了出來,還麵帶微笑,一臉從容。
尹子染緩步走到皇帝麵前,乖巧的說著。
“良夜說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喝茶,所以就選在了這麽一個位置,沒想到居然會引來這麽多人,可是我們烹的茶太香了?”
皇帝見溫良夜和尹子染並無任何異樣,這才鬆了口氣,可又反應過來,擔憂的看著溫良夜。
“你的病是何時好的?怎麽也不提前給父皇說一聲。”
溫良夜挺直了腰杆淡定從容的說著。
“兒臣聽說殷貴妃有急事兒召四皇妃入宮,可又遲遲不見四皇妃回去便進宮來尋她,剛好走累了就說到這兒來泡壺茶。”
眾人打量了那普通的宮殿一眼,雖然都覺得這理由似乎有些牽強,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質疑。
反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殷若若。
畢竟是她單獨叫四皇妃入宮,而且說四皇妃與外人有染的事兒也最先是從她的下人口中傳出來的。
殷若若見事情又脫離了她的掌控也一時難以恢複冷靜,不甘心的朝那房間看去,“我明明看見四皇妃與人在此私會,怎麽這麽一會兒功夫都變了?”
端妃見殷若若就像是瘋魔一般,麵上透著幾分威儀。
“殷貴妃這話可不能亂說,莫不是你眼睛看花了?我們並未瞧見四皇子以外的男子。”
殷若若見她的話被人質疑,立馬出聲反駁,“不可能,我都看著人進去了,怎麽會有問題?”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都明了她們都是被殷若若給算計了。
皇帝不願意這樣的醜聞繼續發揚下去,直接找來侍衛將殷若若給押住。
可殷若若還不死心,在被侍衛抓住之後還不停的掙紮著,“我可是堂堂貴妃,你怎麽能夠對我如此無禮?”
皇帝聽到殷若若還在那裏叫囂,隻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惡心,直接吩咐人將她的嘴巴給堵了起來。
殷若若被帶走之後四周才總算安靜了下來。
皇帝遣散了眾人,隻留下了端妃在身邊。
端妃慈愛的看著尹子染,心中一陣後怕,“還好殷若若的計謀沒有成功,不然本宮這次也是難辭其咎,畢竟這種事兒發生在後宮。”
溫良夜瞧見端妃愧疚,忙勸說,“端妃娘娘不必自責,這事兒都是因殷若若貪心而起,跟你並無瓜葛。”
端妃見溫良夜如此通情達理,麵上更是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若是我今日察覺到殷若若不對勁便一直跟著她,若是子染一進宮我便派人一直護著她事情或許就不會如此了。”
溫良夜微微搖頭,認真的說著。
“也該讓子染長長記性,她總是太容易相信別人。”
尹子染見溫良夜當著長輩數落她,雖然心中羞怯,卻也隻能認了,乖巧的低著頭,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皇帝看著溫良夜還是一副憔悴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
“你病好之前我們都應該好好幫你照顧著子染丫頭才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尹子染見皇帝和端妃都因為她的事兒變得心情如此沉重,感動的同時又不願兩人再為她的事兒煩憂,便故作輕鬆的說著。
“我這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麽?父皇,娘娘就不要為這事兒不高興了。”
兩人見尹子染都這麽說了。
也慶幸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漸漸這事兒便被放下。
皇帝已經許久沒見到溫良夜,見他終於又健健康康的站在他的麵前也有無數的話想說,可等他準備開口的時候,溫良夜卻突然吐出血來。
尹子染看到這一幕也被嚇了一跳,忙伸手攙扶著溫良夜。
皇帝立時便要宣太醫,可是卻被溫良夜給阻止了。
他看著虛弱的臉上幾乎沒什麽血色的溫良夜隻覺得心疼,生怕這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孩子會再次離他而去,頓時人都蒼老了好些。
“你都已經這樣了,為何不能傳太醫?”
溫良夜用著虛弱的聲音緩緩的解釋,“宮中人多嘴雜,若是宣了太醫定會讓別人察覺到我的病情。”
皇帝聽了溫良夜的解釋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圖,猶豫了一下又問,“那你可能撐到回府?”
溫良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笑容,“父皇放心,我的身邊還有子染呢,她會好好照顧我的。”
尹子染用力的點頭,可淚水卻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
皇帝心中也有顧慮,最終還是同意了溫良夜的法子,立馬派了馬車來將兩人送回了四皇子府。
溫良夜伸手擦去尹子染臉頰上的淚水,麵帶微笑的說著,“你這傻丫頭,我不是都已經醒了麽?怎麽你還是哭個不停啊?”
尹子染見溫良夜脈息微弱,便知他今日肯定是強行出府所以又傷了根本,明明心中感動卻忍不住責備。
“你傷明明都還沒有好,為何要冒險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