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自量力
尹子染微笑看著小旗，卻不給她透露半分，“等會兒你便知曉了。”
小旗就這麽迷迷糊糊的上了馬車，心中隱隱約約有些猜測，卻不敢確定，一路上都是一副拘束的樣子，雙手握的緊緊的，規規矩矩的放在雙腿上。
尹子染一直將小旗的慌張看在眼中，猶豫片刻還是拉起她的手告知，“其實今日是十六選妃的日子……”
小旗抬眸震驚的看著尹子染，頓時小臉被嚇得煞白。
尹子染瞧她恐懼成這樣，有些不忍，柔聲安慰著她，“若是你實在害怕我們就不進宮了好不好？”
尹子染的話並沒有得到回答，小旗隻一味的低著頭，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尹子染搖頭歎息，偏頭看向了溫良夜，眼中帶著幾分責備之意。
“要不我們還是讓車夫掉頭帶小旗回去好了，瞧她這樣也不想麵對這事兒，之前是我們衝動了。”
溫良夜堅決的搖頭，又示意尹子染在看看小旗，低聲在她耳邊說著，“小旗雖然害怕，卻並未說過要退縮的話，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讓她打起精神麵對。”
尹子染一時沒有反駁，轉頭認真的看向小旗，見她眼中隱隱透著的幾分不甘，便知她並未真的放棄，也就沒再說要送她回府的話。
三人都各懷心思，一路上相對無言。
馬車搖搖晃晃的，沒有多久便已經到了皇宮。
溫良夜先行下了馬車，小旗依舊茫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中透著幾分恐懼的光芒。
尹子染見狀，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眼中滿是鼓勵之意。
“如今都已經到了皇宮了，不如你就陪我進宮看看，有我護著定無人能欺負了你。”
小旗抬眸感動的看向尹子染，眼眶中已經隱隱閃著淚光。
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可是我怕會丟四皇妃的臉，而且我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怎麽配和那些官家小姐比較？”
尹子染微微蹙眉，鄭重的看著她。
“是不是我以前對你的教導你統統都忘記了？這可是為了你自己的幸福，難道你就不想勇敢爭取一下？”
小旗眼中滿是糾結，透著不甘透著膽怯，看著尹子染的臉龐，半天都沒有回應。
尹子染語氣稍微強硬了些，“我也不喜強迫別人，反正如今還沒入宮，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撂下這話尹子染就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此時溫良夜就站在不遠處，見她就一人下來隻覺得有些奇怪，“娘子就這樣將小旗丟下了？”
尹子染無奈的歎息一聲。
“我是可以幫她邁過這個坎，可十六身份特殊，就算我幫了她這一次，以後也會有無數次的麻煩等著她，若是她自己都沒有勇氣麵對，那一切都是徒勞。”
溫良夜聽聞這些才明白尹子染的良苦用心。
他拉起她的手，陪她耐心的等著小旗的決定。
又過了好一會兒。
當兩人都準備讓車夫送小旗回去時，才見她整理好了情緒，慢悠悠的走了下來，那穩重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當妃子的模樣。
尹子染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果然小旗不會讓人失望，宴會很快就開始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小旗深吸了一口氣，回了一抹微笑，便緊跟著尹子染的步伐進了宮。
殷若若早早就到了宴席等候。
這可是她等待了許久的機會，為此她還老老實實在宮殿中抄寫了好幾本經書，這才讓皇帝放了她出來。
她此次打扮倒是清麗低調，隻是穿了一件荼白暗花雲錦宮裝便來了。
頭上別著一隻做工普通的白茶花簪子，瞧著哪裏有貴妃的架子，倒是比一般宮女還樸素些。
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又喚來了一個小太監，詢問道，“馮尚書之女馮沉凝可來了？”
小太監尖著嗓子低聲答複，“來了，就在後頭坐著呢。”
殷若若點點頭，緩緩將茶杯放下，輕飄飄的說，“讓她坐我旁邊來吧，也算是以前的舊識。”
小太監應諾而去。
不多時一位打扮的明媚動人，宛如花叢中翩翩飛舞的妙齡佳人便來到了殷若若的跟前，可惜她那雙略帶幾分嬰兒肥的臉龐卻顯得有些憨態，明黃色的衣物沒讓她更靈動，反而將她缺點放大些了。
殷若若瞧她打扮成這樣就來了，麵上露出幾分不悅來，“今日可是你選妃的日子，難道就不知重視些？”
馮沉凝低頭打量了一眼，隻道，“我瞧著倒是挺不錯的。”
殷若若恨鐵不成鋼，又見她神情淡淡的，麵上也浮現出幾分不悅，將人拉到身旁坐下便語重心長的教訓起來，“今日對你來說可是重要的日子，總要表現的高興些才是，這樣正經看著多不喜慶？”
馮沉凝笑不露齒，依舊是一副得體內斂的模樣。
“從小母親便叫我端莊大方，在人前切不可大喜大悲，如今選妃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我自然不能表現出什麽來。”
殷若若瞧她如此沉悶，滿口說教便知不會是十六的喜歡的性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耷拉了下來。
“今日選妃你必須要想盡辦法得到上頭的青睞，不然你爹受賄賂的事兒可就要被捅出來了。”
馮沉凝聽完此話，臉上的神情越發嚴峻了幾分。
尹子染才帶著小旗坐下。
便看見殷若若拉著馮沉凝在那鬼鬼祟祟的密謀著什麽。
她一甩袖子，直接霸氣的上前，本以為殷若若又不安分想要提點幾句，結果她剛走到麵前殷若若便借故走開了。
正當尹子染想要為這事兒詢問馮沉凝的時候十六卻來了，他一到大廳便將所有視線都集中到了小旗的身上。
尹子染微微蹙眉，拋下了獨自一人的馮沉凝，直接走到小旗的身旁，抬眸詢問已到跟前的十六。
“你早知她會來？”
十六害羞的撓了撓頭，下意識朝溫良夜看了一眼。
尹子染一瞧便立即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原來這兩人是早就已經串通好的。
十六稍微緩了一下便很快鎮定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幾人，認真的許諾著，“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父皇同意我們之前的親事兒。”
小旗瞪圓了眼睛，受寵若驚的看著十六，“你說這些可是認真的？我們身份懸殊如此之大，你真的要為了我去頂撞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