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閑話真多
柳玉買菜回來，就遇到了張嫂和吳媽。
「小玉，小玉。」張嫂和吳媽急忙叫住了柳玉。
「張姐，吳姐，咋了找我搓麻將」柳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兩人是跟柳玉是老夥伴，也是牌友。
張嫂和吳媽都彼此看了一眼，突然笑了，悄悄的問道：「玉妹，我聽說你三女兒的女婿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
柳玉聽了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也沒法哭，真想找條縫隙鑽下去。
「那你不是抱不了外孫了哎。」張嫂和吳媽同時嘆了口氣，然後笑著走了。
柳玉氣得咬牙切齒，臉都憋青了。
背後，張嫂和吳媽還在議論著：
「竟然生不了娃，那得多丟人啊。」
「就是，沒個孩子，那她一過世，她那套房怎麼守啊哈哈。」
聽了這些話，柳玉整個人都抓狂了。
柳玉的這套二室一廳是1997年建的，現在已經老掉牙，起初的裝修還不錯，可現在裝修不只是掉皮，都發霉了。
作為本地人，都有種天然的優越感，覺得這房子價值連城，住的比農村的四合院，寬宅大院還要舒服，像趙塵這樣農村，柳玉甚至都認為他沒有見過空調和洗衣機。
趙塵對於本地人這些老一代的人的思想也不做評價，也許某一天自己也會是這樣。
丈母娘柳玉，岳父楊鋒，二姐楊淑欣，楊淑美，趙塵，現在就都擠在這個破舊又狹窄的客廳里。
楊鋒先咳了一聲，先說道：「小趙，這事是我們不對，沒跟你事先商量。現在至少又沒發生事，這事就當過去了。」
趙塵沒有說話，心裡的結怎麼過得去
「媽這麼做，我還能理解，可是淑美你為什麼同意」趙塵質問楊淑美，他想不通啊，這跟出軌有區別嗎趙塵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想什麼
楊淑美沉默，她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又不能把責任推給媽。
楊淑欣接過了話，說道：「妹夫，現在只是見個面而已，又沒有真的發生了關係，再說，我妹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什麼叫只見個面，如果我不出現，就不只是見面了，也許已經去開房了。」趙塵被激怒了，明明錯了，錯得很離譜，還找各種理由：「誰知道有沒有發生過關係，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老公，真沒有，我都好幾年沒見過我那個同學了。」楊淑美插嘴辯駁了一句。
一邊的柳玉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場家庭矛盾和會議，很詭異。
「我就是不明白。」趙塵覺得妻子沒有原則。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同意丈母娘的建議
柳玉終於做不住了，喊道：「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女兒就是想懷孕，就這麼簡單。我不管對和錯，我就是想抱外孫，不管是偷還是借，我就是要抱外孫你有本事就自己生去，你沒本事，就不要妨礙我女兒給我們楊家生孩子」
柳玉根本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她覺得自己就是對的，怎麼錯了呢你不行，我找別的男人，給我們楊家生娃，怎麼就錯了呢
「你知道我走在小區里，別人都是怎麼說我的嗎我都想拿塊石頭直接撞死，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人家張嫂吳媽，孫子都好幾個了，他男人和他女人，
生娃就跟生豬仔一樣，剛看見大肚子，一眨眼，娃就落地了，我盼了那麼久，盼來個啥盼來個不能生你讓我死了算了。」柳玉已經徹底的潑撒起來了，但是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媽，你管那些人的嘴角幹嘛，她們都是吃飽了撐著，每天閑著就聊這些，你們上代人就是這樣，嘴巴特多特賤。煩都煩死了。」這事，楊淑欣也深有體會。
她是離異，可別人都說，你看那淑欣，這麼大了，都沒嫁出去，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跟j女一樣，真是丟我們小區的臉。
看別人笑話，嘲笑別人，是這些人的優良傳統。
「生娃有很多途徑，不一定是這樣違背道德的。至於那些人，讓她們說去吧。」趙塵想辯解，想說服，但是他知道沒有用，思想的固執早就根深蒂固了。
「你有錢你做試管去。反正我不會出一分錢。我也聽說了，試管出來的孩子不一定好。」柳玉本想用最簡單和最便宜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趙塵不這麼想，你這是在給我傷口撒鹽，我有自尊的我的老婆，怎麼可以光明正大的給別的男人搞你還在旁邊拍手叫好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行了行了，這事就當過去了，這條路我們也不走，總有路可以走的。」楊鋒至少還是講一點德的，柳玉就完全沒有德了。
趙塵的心裡就是有個疙瘩。
柳玉把身子轉過去，完全不看趙塵，對著陽台，說道：「反正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讓我女兒懷孕，其他我也不跟你計較。你還是我們楊家的女婿。」
趙塵聽了渾身不舒服，好像我像一條狗一樣，求著做你們家的女婿一樣
「是我和淑美生孩子，不是你們，這是我和淑美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趙塵的意思是，求媽你少管點閑事了。
柳玉氣的直接就出門了。
趙塵在這也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就出門了。
楊淑美也急忙跟上。
「好了，我跟那個男又沒有發生關係，做試管嬰兒去行了吧你有錢。」楊淑美快的走了。
趙塵感覺自己真的好無助，一個人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也一個人都不提供幫助。患難見真情，這話太現實了。
趙塵打電話給父親，問問，借到多少錢了。
「你三舅那借了三千，小爺爺那借了一萬，你大姨也給了一萬，其他就沒有了。」父親拚命咳嗽著，一句話講了很久。
「大舅那呢我還有三個姑姑啊」趙塵問，自己的大舅是有錢人，90年代就已經是百萬富翁了，他下面的子女要麼是公務員要麼是教師，加上有退休金，儲蓄肯定不少啊，借個幾萬肯定不是問題，怎麼會一分錢都借不到呢
至於三個姑姑，趙塵的三個極品姑姑，雖然是極品，但是好歹也是姑姑啊，這生娃的錢，也不願出一點
「大舅是想借，大舅媽不同意，你也知道，怕我們還不起，你的三個姑姑你也知道，能不找我們借就謝天謝地了。」父親說道。
趙塵真的是欲哭無淚，有些親戚，趙塵是恨的咬牙切齒，三舅是最窮的，窮得就跟乞丐一樣，生活窘迫的就跟四川大涼山裡的人一樣了，可他還出了三千啊，那是三舅的血汗錢啊，可大舅有的是錢，也是舅，也是姑，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
提起三個姑姑，趙塵就是火大，坑了爺爺奶奶一輩子，連爺爺去世都沒有去送，你能想象得出來嗎
這兩萬三的錢，加上自己向朋友借的，也只能勉強過一個周期的試管嬰兒的費用，一旦一次失敗，第二次就走投無路了。
「爸，把錢匯過來吧，我會還的。你保重身體。」趙塵感覺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
「爸硬骨頭，死不了，死了你給爸個草席，一裹，埋後山的那畝地就可以了，很方便。」父親說得是很認真的。
趙塵聽了，心裡想哭。
這麼一個嬌妻借種的插曲，讓趙塵暫時忘記了嬌妻之前的那些不正常行為。喘氣的電話，夜不歸宿，和上司在廁所，這些出軌的跡象，也因為這事被趙塵忽略了。
趙塵和楊淑美準備下周一，去醫院正式準備和諮詢有關試管嬰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