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挫骨斷筋
她究竟是信錯了自己,也信錯了一切,她總是以為自己的付出就一定會得到回報,卻不想最終……讓一個局外人搶了自己所有努力的結果。
這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物是人非?
「沒想到,本侯竟然聽到了如此讓人心潮澎湃的故事,難得啊,難得…」隨著一聲幽幽的輕笑,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安陽侯走進了屋子。
他仍舊是從容淡定的拿著細長的煙桿,狐狸一樣的長眼直接略過了呆愣的齊妃,停在了年瑩喜的面頰上,看著她那雙空洞到失神的眼,臉上的笑意更加盎然,「沒想到宣國皇后竟然是一直以不能視物與本侯周旋,若不是今日宣國皇後主動開口承認,恐怕連本侯都不曾察覺,宣國皇后真是好氣魄,好定力,好演技,當真是讓本侯佩服的五體投地。」
年瑩喜不送聲色,直接忽視掉了安陽侯的話,她確實是沒想到齊妃竟然又和安陽侯連起了手,不過現在卻不是她表現驚訝和質疑的時候。
不過安陽侯來的也真是時候,這樣的話,她便更有信心除掉齊妃。
心思念轉之間,年瑩喜忽而笑的更加淡定,繼續對著齊妃的方向,悠聲慢語,「天賜公主,其實你也不需要感覺到不公平,因為從很久便認識了宣逸寧,當然,要是我沒記錯,曾經在宣逸寧帶兵攻進宣國城門的那一刻,貌似挺身相救,幫他擋箭的那個人也是我,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你確實是因為我的功勞,讓宣逸寧花下一座城池的價錢,將你買了回來。」
『吧嗒…』靠坐在另一邊的安陽侯手中的煙嘴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摔響的同時,他直起慵懶的身子,再次朝著年瑩喜看了去。
怪不得當年他將天賜公主帶回來的時候,便再也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那股子衝動又霸道的氣息,怪不得他無論在她的身上施加怎樣的刑罰,她都不再掙扎的反抗,或是像是那日在高台上一般的對他出言不遜,原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天賜公主…原來讓他一招來了興趣的那個人,竟然大有其人。
難怪他見到宣國皇后時,一眼便覺得她那般的熟悉,原來,竟然是她……
「竟然是你…那個人竟然是你…」齊妃驚為人天,雙眼震動的連瞳孔都顫抖了起來。
當年她一招的練習斷情蠱破了原有那法師交給她的陣子,她本以為就算是破了那拘束她練功的陣子也無妨,畢竟她的斷情蠱已經練成。
可不想,那陣子的一招破裂,導致了某些東西也在跟著改變,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是她無法解釋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確實是她的緣故,才導致了那次在高台之上,年瑩喜莫名其妙的魂穿進了她的體內,並救下了宣逸寧。
「確實是我,所以我要謝謝你。」年瑩喜說完,呼出了一口長氣,當年的一切終於水落石出,而她也終於自己為何會莫名幾度的穿越到這裡,原來不過都是齊妃的功勞。
安陽侯如此一聽,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帶年瑩喜回白國,當即起身走到了年瑩喜的面前,輕輕俯身聞了聞挑起一縷她華白的髮絲,放在鼻息間仔細的聞了聞。
「當年你罵本侯為人渣,不知若是本侯現在告訴你,打算帶你回白國,當本侯的妃子,不知你會不會再用當年的語氣罵本侯一次?」面具下的他,滿眼的留戀,「真懷念你當初那飛下高台的身姿,不過踏破鐵鞋無覓處,本侯終於是找到了你。」
意料之中,年瑩喜勾唇一笑,側臉讓自己的髮絲劃過他的指尖,仍舊一派的地定神閑,「走可以,但在走之前,我要天賜公主的命。」
她要不是吃了方准給的真元丹,此刻怕是早已命喪黃泉,既然她的時日無多,跟著他回白國又如何?只要能讓齊妃永遠的在這世上消失,她不惜任何的代價,因為這事她欠碧荷的。
那個總是堅強帶著歡笑,那個就算不是完璧也仍舊敢愛敢恨的女子,為了她而成了犧牲品,此仇若是不報,就算到了九泉,她又以何種顏面去面對碧荷?
況且,宣逸寧還一直不知道齊妃就是殺害他母后的兇手,若是他一旦知道,想是定會糾結一生,畢竟,他曾經當妹妹一般的照顧了一個殺害自己母后的人,這麼長的時間。
所以為了碧荷,為了宣逸寧,她今天都不能放過齊妃,而這也是她留下來的原因。
齊妃一驚,沒想到年瑩喜竟然到了現在還能如此的清醒,甚至是以自己做條件,與安陽侯做交換。
安陽侯看著自己空卻的指尖一頓,抬眼看著年瑩喜許久,突然笑了起來,「本侯自然是喜歡一個願意服從本侯的妃子,而不是與本侯作對的妃子,既然宣國皇后開出價碼,本侯點頭便是了。」
「安陽侯…你明明是答應了我,只要我讓你將年瑩喜帶走,你便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如今你豈能出爾反爾?」齊妃驚嚇的站起了身子,她根本不會武功,若是現在平陽侯決定袖手旁觀的話,那麼殺了碧荷的她就是必死無疑。
「本侯並沒有出爾反爾,難道夫人沒聽說過,死,也是一種不再相見么?」安陽侯笑的和諧,彎腰撿起地上的煙桿,再次的坐在了一邊,示意年瑩喜道,「宣國的皇后可以動手了,不過還請快一些,不然若是過了丑時,待我駐紮在宣國城外的士兵衝進宣國,本侯可就不敢保證,是不是只是單單帶走皇后你這麼簡單了。」
袖子中的手攥成拳,年瑩喜壓著心中的怒火,笑意依舊,「這是自然。」說罷,她抬步朝著齊妃的方向走了去。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齊妃驚恐的不斷後退,見年瑩喜如同見到了惡魔一般的顫抖成個,若是她現在就死了,那麼她所做的一切便成了徒勞,因為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得到宣逸寧的一絲一毫。
「不是什麼?」年瑩喜長臂一伸,準確的拉住了不斷後退的齊妃,收回手臂的將她拉像自己,一手卡在她的喉嚨上,輕輕若笑,「天賜公主,你應該慶幸我不會剝皮,但你應該悲哀,我有著比剝皮還要殘忍的手段。」
感受她冰涼手指卡在自己喉嚨上的刺骨,齊妃渾身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尤其是在聽聞年瑩喜的話以後,更是連神智都跟著恍惚了起來,「皇,皇後娘娘饒命,臣,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留臣妾一條命,讓臣妾在見見皇兄……」
「喜歡上同血緣的人並不是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但在你親手殺死了宣逸寧的母親之後,你便再沒有資格去面對他,而當你將碧荷剝皮之後,你應該就做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的準備…」年瑩喜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再停留,手指順著齊妃的脖子向下,先是一掌捏住了她的胳膊。
『嘎嘣…』一聲的脆響,齊妃剛剛還靈活自如的手臂,登時失去力道的垂了下去。
「啊………」齊妃的一聲慘叫,徹響在鳳棲宮的院子里,帶著凄涼的疼痛,徘徊在夜色之中遲遲不肯散去。
「疼么?我怎麼覺著還不及剝皮的十分之一?」年瑩喜唇角帶著嗜血的邪佞,再次手掌漸動,握住了齊妃的另一條手臂,「你放心,我會慢慢讓你感覺到什麼才叫錐心刺骨,這不過只是剛剛開始,你與其有力氣叫,不如留著點力氣多撐一會的好。」
修長的白皙手指慢慢劃過齊妃的各個關節,伴隨著骨頭錯位的清脆響聲,齊妃的額頭上逐漸被密汗覆蓋,她不再嘶聲喊叫,並不是因為她聽了年瑩喜的話,而是疼的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來。
本就看不見齊妃表情的年瑩喜面色平靜,不帶絲毫恨意的卻是下手不留情面,這招的挫骨斷筋是她從學會以來便沒有用過的招式,只因這招式她舉得太過殘忍,不過現在面對齊妃,她倒是覺得這招的挫骨斷筋好像輕了一些。
是啊…與殺母人之痛,和剝人皮之疼相比,確實是太過輕了……
安陽侯臉上的笑容依舊,一邊慢慢吸著煙桿里的煙,一邊悠哉的看著此刻如同殺人機器一樣的年瑩喜。
不得不說,他現在對這位宣國的皇后實在是感興趣至極,能如此將殘忍,狠決,果斷,凜然,極其一身的女子,當真可謂是天下尤物。
只是……看著她在燭光下晃動的滿頭華髮,安陽侯慵懶的目光慢慢收斂成縫,將腦子裡所有有可能的人名都想了一遍,最後在薄透的唇角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斷情蠱也許還算不上是無藥可救,最起碼他不會看著年瑩喜死在他的面前,他才剛剛得到她,還沒有擁有她才華的他,又怎麼捨得看著她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咕咚…』一聲,全身骨骼已經全部錯位的齊妃癱軟在了地上,蒼白的唇,慘白的臉,還有那劃過面頰的汗珠,都在不斷著預示著她此刻那喊叫不出來的疼痛。
以為已經告一段落的安陽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要起身打算帶著年瑩喜離開,卻見站在齊妃身前的年瑩喜忽然彎腰抽出腳踝上的小劍,微目含笑,「挫骨已經好了,那麼接下來便是斷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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