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隱藏了什麼
隨著白帝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朝著年瑩喜奔涌而來,站在年瑩喜身邊的芊芊殺了眼,根本數不清楚人數的她只能拉著年瑩喜的手臂,強壯鎮定的站在年瑩喜的身邊,反正這次的回來,她已經想好了,無論是生是死,她都要和年瑩喜一起與共。
床下的唐楚慢慢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隨著那寒光劃過雙眸,他勢以待發,只要那些個士兵敢碰觸到年瑩喜的身體,他發誓定會衝出去將他們所有人碎屍萬段,就算是後續的血路永無盡頭,他也要不辭刀山的試上一試。
年瑩喜將身邊的芊芊摟在懷中,不顧及手指的疼痛,將芊芊死死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側,鎮定的眸子看著那些士兵襲來的動作,下定決心就算自己重傷而亡,也要給芊芊留出一條活下去的路。
就在那些士兵就要抓到年瑩喜的時候,就在年瑩喜正打算要帶著芊芊反擊的時候,就在床下的唐楚正要翻身躍出來的時候,那垂落在地面上的營簾,再次的被人掀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一聲似帶著震天一樣響動的命令。
「都反了么?今兒誰若是碰了宣國皇后的一根頭髮,誰便等著誅九族吧…」
一時間,腳步聲停了,刀刃磕碰的聲音停了,床下的唐楚那躍躍欲試的身子停了,就連白帝那唇角上掛著的猙獰笑容也跟著停了……
床榻上的年瑩喜摟著芊芊,看著來人,終是幽幽的鬆了口氣,看來她還真是要謝謝那位來找事的安麗公主,若不是安麗公主的緣故,安陽侯又怎麼會趕來的這般及時?
「侯爺………」這些剛剛還對著年瑩喜舉起長刀的士兵,轉瞬間,整齊的對著門口一身絳紫色長袍的安陽侯跪下了身子,他們雖然是為了白帝而來,但他們歸根結底是安陽侯的兵。
白帝微微回身,垂眸想了半晌,才邁步走到了安陽侯的身邊,「安陽侯怎麼……」
沒等白帝的話說完,安陽侯直接沒有感情的打斷,「白帝難道是忘記了規矩么?本侯的人,豈能是白帝想動就動的?況且今兒白帝也沒有和本侯提前打招呼,這如此的舉動,當真是讓本侯不明白白帝的用意。」
白帝的汗,流了下來,討好的笑,再次的掛上了油光滿面的臉,「安陽侯誤會了,孤怎麼會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這賤人當真是實在留不得,如此一個大逆不道的女子,留在軍營久了,難免會成為禍害。」
「哦?」安陽侯聽聞,淡淡的笑了,毫不避嫌的道,「白帝所謂的大逆不道是什麼?是她昨夜沒有遵從了白帝的意思,還是反擊時讓白帝徹底失去了一個男人本來有的資格?」
「呼……」安陽侯的話一出,所有跪在地上的士兵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早先還在納悶,為什麼白帝會突然找他們來殺宣國的皇后,現在看來,竟然是這種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原因。
床榻下的唐楚無奈的心中嗤笑,將軟劍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要說這個年瑩喜婦人之仁,可她狠起來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狠,這個時候她竟然出手如此之重的讓白帝徹底斷子絕孫,白帝若是不對她產生了殺意才是怪的。
而面對所有人的驚訝或者嗤笑,床榻上的年瑩喜倒是沒有半點的表情,昨兒個她下手多重,自己心理面清楚的很,其實可以說她廢了白帝當男人的資格都是輕的,若是昨兒個她不是被下了軟骨散,想必此刻的白帝早就一命嗚呼了。
她年瑩喜的便宜豈能是那麼好占的?既然觸碰了她的底線,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面。
要麼殘廢,要麼死,這是她一向的處事風格。
白帝面對著眾人各懷所意的目光,臉上終是掛不住了那本來就虛偽的笑容,直起腰身的他再次朝著安陽侯看了去,語氣難免也跟著陰沉了起來,「她不過就是一個罪婦,一個傀儡,安陽侯如今處處袒護,難道是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安陽侯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事就算是孤可以不在乎,但白國那些用命征戰的士兵,又怎麼能坐視不理?」
這一番煽動的話語,讓跪在地上的士兵敢怒不敢言,他們雖然也覺得這宣國的皇后留不得,但畢竟他們是兵,主子的意思豈能是他們所敢質疑的?
年瑩喜翻了個白眼,厭惡的從白帝的身上撇開了自己的目光,她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以公徇私的人,一種是敢做不敢當的人,而這位白帝還真是巧了,竟然兩樣佔了個全面。
動了動身子,她讓懷裡的芊芊坐在自己的身邊,不得不說,人比人真的能比死人啊…在白帝襯托下,安陽侯倒是顯得正派了不少。
如果可以,她現在真的想放聲的笑一笑,這白帝究竟是要無恥到了什麼地步,才能把滿手殺戮,殘忍無度的安陽侯襯托的如此偉大正派。
世界,還真是處處都在不停的奇妙著。
安陽侯不畏所動,對於白帝的煽動,沒有半點怒氣的起伏,「白帝的話說的還真是氣壯山河,讓本侯佩服,只不過宣國皇后本侯還自有用處,殺不得。」
「有何用處?」白帝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讓年瑩喜死,他雖然話是這麼問,但無論安陽侯說出什麼樣的理由,他都辦法將反駁回去。
「理由便是理由,本侯不說,白帝便可不問了。」安陽侯說著,走過眾人,將桌子上一碗還有些溫度的葯交到了芊芊的手中,一邊示意著芊芊伺候年瑩喜吃藥,一邊又道,「這話,本侯只說一次,宣國皇后殺不得,若是白帝再有一次對宣國皇后動了殺意,不要怪本侯翻臉不認人。」他的話語,還是那樣的慵懶,口氣卻帶著不可質疑的凌厲,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分析他話中意思的含量。
事情已經鬧成了僵局,白帝怒瞪著安陽侯了片刻,最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年瑩喜的臉上又看了半晌,最終一甩袖子的佛袖而去。
到底,他還是顧忌著安陽侯現在手裡的大權,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忍受了這麼長時間的低人一等而白費。
反正機會多得是,眼看著明日便是宣國與白國的第一次交戰,他只要留心,總是會趁亂的時候滅了年瑩喜這個賤人…
「你們也都下去。」白帝走後,安陽侯對著跪在原地的士兵淡淡的道。
隨著士兵的湧出,喝完葯的年瑩喜在芊芊的攙扶下躺在了床榻上,看著並未打算離開的安陽侯,她幽幽的一笑,「不管原因是什麼,謝謝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她這人做事習慣了愛憎分明,雖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安陽侯,但剛剛的事情,確實是安陽侯保住了她,不然安陽侯就算不殺了她,為了讓白帝閉嘴,對著她再次的用刑,她也是無話可說。
安陽侯看著芊芊手上那已經空了的葯碗,淡然一笑,「年瑩喜,別以為本侯是在救你,本侯留下你,不過是讓你生不如死。」
「隨便吧,又不是沒有過。」年瑩喜毫不以為意的打了個哈氣,「不過在那之前,請你管好你的女人,如果她下次要還是不請自來的站在我的門口對我耍潑,到時候你別怪我讓她永遠都開不了口。」
安陽侯一笑了之,慵懶的眉眼掃視了一下年瑩喜的床榻下面,只是一瞬,便不再說話的轉身
出了營帳。
「呼……」一直憋著一口氣的芊芊見安陽侯終於走了,解脫似的吐出了口氣,就在剛剛安陽侯朝著床榻下面看去的時候,她真的是嚇死了,不過還好,安陽侯並沒有發現在隱藏在床下的唐楚。
躺在床榻上的年瑩喜怎麼感覺,怎麼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其實就在剛剛安陽侯不顧白帝想法,開口保住她的那一刻,她似乎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只是一閃的劃過腦海,雖然她現在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但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暫時不打算再與安陽侯針鋒相對。
又過了好一會,唐楚才從床榻下面蹭了出來,起身站看著躺在床上的年瑩喜足足三十秒,才正色的道,「宣逸寧已經按照你的交代派人朝著各國去了,估計不出今兒晚上,你想要的人便都會被帶到宣國的營帳。」
年瑩喜回神,面對一切的預料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並無驚訝,只是淡淡的道,「今晚你再去宣國陣營的時候,記得告訴宣逸寧,那些人務必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在沒有開戰之前,先穩住他們,如果明日安陽侯當真打算一招攻下宣國,你再讓宣逸寧亮出最後的底牌,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總能解一時之渴。」
唐楚點了點頭,轉身想要走出,卻在站定到窗邊的時候忽然轉身,「年瑩喜,你是怎麼能讓宣國那些旱鴨子士兵識得水性的?」
他本來還不相信宣國的士兵可以走水路,可當他昨兒晚上親眼看見那些個士兵在不暈船,不暈水,平平穩穩的坐上船隻之後,簡直是驚為人天。
年瑩喜先是一愣,隨後狡黠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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