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坐在高台的椅子上,看著不遠處白國將士們的目瞪口呆,輕輕的勾起了唇角,刺激么?壯觀么?不,還不夠,最為刺激和壯觀的畫面還在後頭,現在不過只是一道開胃的小菜而已。
回眼見著墨修已經麻利的將那些個達官貴人的衣服剝了個乾淨,年瑩喜悠悠的朝著身後的椅背一靠,再次對著那些已經失去從容的男人道,「知道我為何要剝了你們的衣裳么?」
那些個達官貴人到了此,哪裡還有剛剛輕蔑的架勢,連頭都不敢回的猛力搖著腦袋,丟人丟的他們恨不得此刻親手給自己挖個地縫。
「不知道?」年瑩喜笑,傾國傾城卻冷侵入骨,「不知道沒關係,因為馬上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並且清楚。」轉眼,朝著另一處的安陽侯看了去,她笑著又道,「安陽侯,我聽說你最擅長的便是親自給別人用刑,傳聞只要是經你手用完刑的人,均是無一存活,不過可惜一直都是聽說,並未親眼瞧見,當真是讓我每每想起便捶胸頓足啊…」
站在一旁吸著煙桿的安陽侯早就猜到了年瑩喜不會只是單單的剝光了他們的衣服,如今聽聞到她似清風含刀般的話,竟也是跟著笑了出來,抬眼掃過那木樁上一具具迎風顫抖的身軀,熄滅了手中的煙桿,「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現在有現成的人選。」
年瑩喜點頭,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我聽聞安陽侯剝皮的功夫甚是好,剝出來的人皮晶瑩剔透,不沾一塊多餘的肉,不如就剝皮吧,也算是讓我開開眼界。」
「可以。」安陽侯不緊不慢的將煙桿別回了身後,順手從自己的袖子里抖出了一個小布包,伸手這麼一攤,豁然間,一排由大到小整齊排列的刀片,展在了眾人的眼前。
年瑩喜見著,也是一驚,再次朝著安陽侯手中的刀片看去,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剛剛的話不過就是那麼一說,為的也不過是想要嚇唬嚇唬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傀儡們,她哪裡知道自己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還真是歪打正著的撞在了安陽侯的刀口上。
不過……這安陽侯還真是不忘本,竟然隨身都帶著如此變態的工具,看來這廝當真是已經變態到了極點了。
那些個在寒風中戰慄的達官貴人們,冷一聽見安陽侯的名字,當即顫抖的更加嚴重,不過他們很快便又再次的鎮定了下來,因為他們不相信那個曾經綁架過宣國皇后的安陽侯,如今會在宣國這般的春風得意。
保不準是這個不知來歷的女人隨便找了個人,然後假裝安陽侯來騙他們的。
年瑩喜與安陽侯自然是看出了這些達官貴人們的小心思,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年瑩喜點了點頭,「動手吧,就從中間那個口水旺盛的開始。」
安陽侯對著年瑩喜勾了勾唇角,笑的格外別有心意,他一直以為年瑩喜是個不拘小節的女子,什麼事情只要是不傷大雅,她都不會搭理。
不過現在,貌似是他想錯了,那中間的男子不過是剛剛對著她吐了口口水,她便這般的記憶猶新,看來那句老話說的還真是對的,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站在年瑩喜身後的寇司彥算是徹底驚呆住了,他明明記得當初捉走皇後娘娘的人是安陽侯啊…他明明記得當初對宣國發起進攻的也是安陽侯啊…
可為何到了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卻能夠安然無恙的穿梭在宣國的營地中,並……並且與皇後娘娘這般的交好?
這……這也奇妙的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一點吧……
安陽侯雖然是對年瑩喜冷不丁的小肚雞腸感覺到好笑,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走動中間男子面前他抿唇含笑,慢慢挽起自己的闊袖,不過是舉手的功夫,那鋒利的刀刃便割上了男子的頭皮。
男子只是感覺自己的頭皮一涼,等他反應過來疼痛的時候,早已是血流滿面了,奈何他的四肢以及腰身全部被麻繩固定在了木樁上,饒是他拚命的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啊……啊………」男子在木樁上疼的死去活來,而安陽侯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得繼續下刀,甚至連指尖都沒有顫動一下。
站在男子身邊的其他大官貴族們見此,均是嚇得瞪圓了眼睛,而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們面前站著的這位,當真是安陽侯無疑。
聽著這震天痛苦的吼叫聲,就連一向看慣了打打殺殺的寇司彥都忍不住側目,不過坐在椅子上的年瑩喜倒是沒那麼大的反應,懶懶的打了個哈氣,疲憊之時困意來襲。
墨修見狀,無聲的脫下了自己的長衫,蓋在了年瑩喜的身上,看著她有些白下來的面頰,他眸子難免捲起了濃濃的擔憂。
感覺到身上被一股帶著熱氣的衣衫覆蓋上,年瑩喜朝著墨修慵懶的一笑,「讓姓白的繼續,我先眯眼一會,若是剝完了,記得叫醒我。」
墨修點頭,「主子放心。」
「恩。」年瑩喜答應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剝他們的皮那麼簡單,如果她當真是想要讓這些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話,大可以拉下去任由安陽侯擺弄。
如今宣月淮與李敏達都被捉了去,還有個燕蓉在白帝的手中生死未卜,而她眼下要做的,不過是要逼迫白帝將這些人交出來。
當然,讓白帝心甘情願的交人出來,並不是那麼簡單,而她決定讓安陽侯給人剝皮,也不過才是這場鬥智的剛剛開始而已。
殺雞儆猴,若是不先殺一隻雞,又拿著什麼與猴談判?
年瑩喜是睡著了,不過白國那些並沒有遠去回營地的士兵見了高台上血腥的一幕,都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白國士兵其中的一位隊長,招呼身邊的一位士兵,帶著焦急萬分的口氣,趕忙吩咐,「你速速回去營地,告訴白帝,說是宣國此刻正在公眾處決著各國的貴族們。」
「是…」
李敏達見了此情此景,大聲的嘆了口氣,「哎…仙女姐姐何時也變得這般殘忍血腥了?」
宣月淮側目,「讓你失望了?」
「放屁…」李敏達不屑的抬起了頭,「老子是怕那些而人的狗血污染了仙女姐姐的眼睛。」
宣月淮聽聞,無聲的笑了起來,再次瞧了瞧高台上那一抹安然靠在椅背上的年瑩喜,眼中更甚期待。
他其實並不知道年瑩喜這麼做的目的,但他卻很是相信年瑩喜有辦法將自己與李敏達救出水深火熱之中,這種堅定不移的信念是他也說不出來的原因,但他就是莫名的對年瑩喜抱有不可動搖的肯定。
白國營地。
此時白國的主營帳內早已是歌舞昇平一片,在白帝的舉杯下,所有前來支持白國的那些小國貴族,均是跟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一杯酒飲下,白帝爽聲大笑,「剛剛從戰場上傳來急報,說是已經捉到了宣國駐紮在十里坡處的平湖王爺與李敏達主將,多虧了有眾位友人的協助,才能讓孤王的白國取得了這場漂亮的勝利。」
下面那些他國的貴族們聽此,雖然心裡還有幾分的疙瘩,不過如今此事已成了定局,他們也只好認了,現在他們只求能儘快的攻打下宣國,然後好分到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這樣也好讓他們拋棄親人的那顆心,能或多或少的好過一些。
而坐在席間的宣雨辰,卻是面上毫無表情,他只是一味的喝著自己桌子上的酒,沉靜的面頰讓人無法猜測到他此刻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報………」一聲的急報,打破了營帳內的歌舞昇平。
白帝笑著揮了揮手,事宜營帳的舞姬先行停下,轉頭看著慌張走進到自己面前的侍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的笑道,「什麼事如此的心急?難道是你們連宣帝都抓到了不成?」
「不……不是。」那士兵結結巴巴的緩了口氣,最終閉著眼睛大聲的道,「剛從前方營地傳來了消息,說是貌似宣國的皇後娘娘帶著安陽侯趕到了十里坡,什麼都不說直接派人剝了作為人質貴族的衣服,而且現在……現在宣后正命令安陽侯,在剝,剝李國孫員外家公子的人皮。」
「什麼…」沒等白帝開了口,坐在下面的一位貴族當即手一松,掉了手中的酒杯,不為別的,只因那個士兵口中的公子,是他的親生兒子。
當初他可是猶豫了很久,才在白帝答應的萬兩黃金下,同意放下救出自己的兒子,因為這個兒子並不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當時他想,反正府里還有三個兒子,用萬兩黃金換一個兒子,也不算是吃虧。
其實要是宣國不吱聲不念語的殺了也就殺了,他回到自己的國家,也可以說是自己的兒子是為國捐軀,可是現在宣國這般當著眾人的面,明目張胆的剝他兒子的皮肉,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放?就算是得到了那萬兩的黃金又如何?他也沒有臉面再回到李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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