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夜霧
黃葉道：「我在鑽研一本古秘笈，我能讀懂這本古秘笈上的60%的文字，我在按照文字結構習慣，去推算剩餘40%的文字。」
「文字也能推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比如說美瑞可瑞死猛意思是聖誕快樂，可瑞死猛是聖誕節，我就可以推算出美瑞是快樂的意思。」
方適道：「快樂不是黑皮嗎？我知道兩者有特定的指向……但是這麼推斷不太靠譜。」
黃葉難得承認自己不足，道：「我知道，但是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慢慢摸索吧，希望這次能在女神殿外找到一些文字。
張銘廣播：「那個……來個勤勞的船長……」
方適看都不看甘伯，去吧台拿對講：「怎麼了？」
張銘道：「他們請我們停船的時候，就應派遣了潛水員下去，沒想到海龍攻擊性這麼強，導致二死一傷。」
方適：「他們夠牛啊，神之海域都敢派潛水員下去，萬一遇見大鯊，去幾個死幾個。」
張銘：「征服號船長責怪我們沒有在危險海中動物中標註出海龍。」
方適道：「轉告他們，海龍不值得標註。」
方適回來，被通訊屢次破壞吃飯節奏，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海龍和海鰻一樣，非常兇狠，同時也和海鰻一樣，渾身都是小刺，吃起來特別麻煩。」
蘇佳關心問：「燉湯呢？」
「很一般，不過沒什麼腥味。最好的辦法是燒烤，烤到骨頭都脆，牙齒輕鬆咬爛。」
蘇佳道：「為了給征服號船員報仇，要不晚上我們吃烤海龍？」
「口水流出來了。」
蘇佳忙一擦：「才沒有。」
「海龍味道確實一般，我去海底撈撈看，有什麼好吃。」方適站起來，對大家道：「我下趟海，大家吃什麼？」
大廚在一邊道：「抓條大魚，晚上我們烤魚。」
「沒問題。」方適去了，半個小時后抓了一隻二十公斤左右的深水魚交給大廚。沖洗換上衣服后，方適去了駕駛艙：「海底有海怪。」
對於海神號來說，海怪指的是體型較大的神之海域專屬生物，納斯海怪是其中一種。
甘伯有些緊張：「什麼海怪？」
「劍魚的腦袋，身體兩邊魚鰭很長，花崗岩顏色，目測在五到七噸之間。」
大家一起翻書，一會張銘道：「找到了，普斯海怪，性情溫和，食藻類，未有攻擊記錄。」為什麼知道性情溫和，食藻類呢？抓一頭殺了就知道了，體形是人的數倍，數十倍的海洋生物通常不怕人，如果海洋生物警覺人類靠近，做出攻擊準備，那就是性情不溫和。如果被攻擊，只會逃竄，不會反擊，那屬於性情溫和。抓住后看魚肚裡有什麼，就知道它是以什麼食物為主。
普斯海怪怎麼得名的呢？是甘伯父親一名叫普斯的船員首先發現的，所以命名為普斯海怪。同理，納斯海怪就是因為發現者叫納斯。只要是專屬神之海域，體形大的生物，統稱海怪。
海怪可以說是A線最大的危險，海怪和礁石不一樣，它們是四處遊動，種類繁多，有些海怪攻擊性極強，不僅會攻擊人類，還會對移動的船隻發動襲擊。對付海怪，通常是異能者下水作戰。下水作戰中，甘伯、安娜和方適是常設主力，目前還未發現能對抗他們三人的海怪。
……
航行慢慢的變得枯燥了起來，神之海域除了天空和外面不一樣外，還有就是偶爾會出現體形比較大的奇異海中生物，除此之外，和神之海域外沒有區別。七天來，科學家研究了土壤和水質，結論也是沒有區別。
愛德華家族的指揮官，就在這樣沒有區別的環境中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接下去將由普頓家族指揮官擔任船長。
七天時間，三艘船走了A線的半程。
第八天下午五點，海神號通報：「再過三海里將進入三小時航程的危險區，夜間有大霧，並且磁場強大，無線電全部無法使用。建議停船，早上九點為最佳通過時間。」
多莉乘坐直升機，靠近危險區用望遠鏡觀察，雖然是傍晚，但是已經出現了濃霧。多莉據實上報，普頓指揮官下令停船，他親自搭乘直升機去查看情況。他們卻不知道海神號這邊竟然出現了爭議。
海神號駕駛艙內，方適很肯定道：「最少還有十海里才到危險區，你們看參照物，三角小島在我們正側面，當我們處在這個位置時候，距離危險區還有十海里。」
甘伯道：「現在漲潮，你認識中的三角小島幾乎看不見。只能以東南位置菱形小島來判斷。」
「菱形小島距離太遠，我們一直都依靠目測，距離越遠，我們誤差就越大。」方適道：「我認定我們距離危險區還有十海里。」
雷雷這位玩電子的高手，從來不利用島嶼作為參照物航行，她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爭論這個問題，誰對誰錯有關係嗎？我們看見了濃霧就停船。」
張銘一邊道：「不僅是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如果甘伯是對的，那沒有問題。如果方適是對的，那代表危險區的濃霧在移動，這也代表，危險區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危險區。之所以稱呼為危險區，並不是只因為濃霧，而是因為危險區內不僅沒有參照物，危險區內安全航線非常狹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五十米，到處是暗礁。我們之前通過危險區，是利用早上九點的太陽。」
這片海域頂部烏雲是有規律的移動，始終會有一個大口。這道投射進入海面的陽光就成為海神號唯一的航行參照物。這也是A線第一次進入強磁海域。多強不知道，無線設備全部無法使用。安全航行最有利的現代設備就是聲納成像。但是必須使用主動聲納，主動聲納很可能吸引到海域內的海怪，這就成為另外一個威脅。
張銘對雷雷道：「這海域我們私下稱呼為美人魚海域。」
「美人魚？」雷雷驚訝問：「真有美人魚？」
「你印象中的美人魚沒有。」張銘畫圖，是一條魚，上半身比較奇怪，兩邊魚鰭如同人類的手一般。張銘道：「群居攻擊性海中生物，大小和我們人相等，看這海怪的肚皮，非常光滑，如同清道夫魚一般，肚皮會吸附到船體，然後扭動身體的爬上船來。魚鰭如同雙手，能支撐跳躍……這牙齒我一點都沒誇張，和水虎魚一模一樣，非常尖銳。如果只是我們海神號關係不大，但是普通成年人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不是他們對手。另外它們不僅會攻擊人，而且還會到處亂鑽，撕咬它們看見的能咬的動的物品。」
甘伯道：「美人魚通常生活在水底百米以下，白天不愛露面，只有在夜晚才會浮出水面。上次我們在正常航行時候遇見的美人魚，二十多隻？」
方適道：「三十隻應該有，瘋了一般的朝上竄，粘乎乎的賊噁心。」
甘伯道：「使用主動聲納有什麼後果？說實話我們不知道，從來沒試過，不知道會不會將這片海域的美人魚全部吸引過來。」
雷雷聽奇聞一般好久才回味過來，問：「現在怎麼辦？」
「現在就等方適和甘伯決出勝負，甘伯贏，明天早上走。方適贏的話，甘伯就得過去征服號開會了。」張銘問：「不過我認為方適贏了，因為甘伯是死鴨子嘴硬，他內心已經動搖。」
「有備無患。」甘伯拿對講機，通過廣播道：「安娜，準備船隻，我要去一趟征服號。」
……
一個多小時后甘伯從征服號回來，大家詢問，甘伯道：「他們帶了槍支，看起來美人魚不會是威脅。指揮官也聽從我們意見，明天上午出發。他們最終決定開主動聲納，中速通過。」
大家點頭，這個計劃中規中矩。在海神號無法提供太多信息的情況下，應該算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晚上十點，濃霧主動朝三船緩慢推進。面對這種未遇見過的情況，甘伯派遣水鬼方適入海查探。
大家都在甲板上等待，十一點四十分方適回來，大家擁過去，方適有些莫名其妙道：「美人魚好像在開派對。」
濃霧的邊緣海面下，三兩隻，四五隻或者兩隻為一組的美人魚們互相纏繞在海中跳舞，數量極多。方適嘗試靠近他們二十米處，他們並沒有發現方適。
張銘拍掌：「撞上了這個魚種的『叫配』期。」
方適看張銘：「魚？」你要說哺乳動物我還能信。
張銘道：「那就當它們在開派對，我建議是熄滅所有燈光，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普通人進入安全艙，異能者留守外圍。」有一半的魚日常過群體生活，最出名是沙丁魚，密密麻麻無限多的在水中鑽來鑽去，竟然還不會互相撞上。另外，哺乳動物海豚也是群體活動。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美人魚群是危險海域中最高食物鏈，沒有天敵，實際上美人魚並不大，和人差不多。掠食型的大型魚種不會放棄這麼豐富的食物地。那只有一個解釋，美人魚具備一定的智商。如同鬣狗一樣，雖然單個瘦小，但是他們都是成群生活，在自然界沒有天敵，甚至食物鏈頂端的獅子見了它們都得避讓三里。
既然海豚群會有自己的叫配時間，為什麼美人魚群會沒有呢？
無線電還能使用，甘伯就此事通知了征服號，征服號指揮官同意甘伯的意見。但是科學家們並不同意，他們聽聞此事，不僅要動，而且要大動靜，他們要對美人魚進行全面的取材和研究。其中自然包括生擒一隻美人魚。
最終征服號決定，補給船偃旗息鼓，征服號將派遣異能者進入海底，拍攝美人魚畫面，同時儘可能在不驚動魚群的情況下，生擒數只美人魚。
不管怎麼說，美人魚在海洋中算是中低階生物，甘伯等人商議后認為不會出什麼事。最終只是善意提醒安全。
凌晨一點，濃霧吞噬了海神號。站立在甲板邊，念眼就可以看見在水中翻滾的美人魚群。方適看了一會，看蘇佳：「你臉紅什麼？」
「它們……」蘇佳指指。
「它們是魚。」雖然叫美人魚，但是只是海神號的稱呼，主要看上去一對魚鰭和人的手類似。要是方適取名，一定叫粘乎乎的魚。這種魚會順著船壁朝上遊動，即使是懸空也不會掉下去，除了肚皮光滑外，最主要它們身體有一層如同膠水一般的粘液。
方適補充一句：「它們的肉很有韌性，魚頭湯特別好喝。」
蘇佳看方適，再看海面，低聲道：「我們還是別叫它們美人魚。」
「為什麼？」
「不好下嘴……就叫大鰭魚？」
「可以。」你叫它狗屎也可以，方適道：「明天我通知全船，它改名了。」
……
海神號的異能者在黑暗中輕聲交談，看著在海面上翻滾的大片大鰭魚，這數量遠遠超過他們之間遇見的數量。
濃霧慢慢前進，張銘看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看這濃霧的速度，今天晚上是到不了征服號。張銘湊在安娜耳邊：「征服號要犯傻了。」
安娜疑問：「恩？」
張銘：「科學家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既然濃霧不過來，他們就會過去。」
果不其然，張銘剛說完，征服號起錨開車，朝濃霧行進。不僅有聲音，而且在征服號高處還有一盞巨大的射燈照射在海面上。
張銘道：「我很想說他們沒事找事，但是反過來想，這些科學家進入神之海域就是來找事的。」
安娜道：「偏偏四名指揮官的考核結果和科學家有直接關係。」
「呵呵，與其說四大家族綁架了星球聯盟，將征服號變成演武擂台。不如說科學家們綁架了四大家族，讓他們更好的進行科研。」張銘道：「不過有個信息不當量，科學家們認為指揮官知道危險和安全線。實際上指揮官也是雛鳥，他把握不住這條線。」
安娜點頭，問：「什麼聲音？」
「槍聲，開槍了，這代表徵服號被攻擊。」霧太大了，即使有念眼只能勉強看見兩海裡外的征服號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