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狠心
他眼神帶著指責,看向杜簡:「他為你付出那麼多,而你,卻是對他那麼的不留情,林宴,你還真是我見過最心狠的女人。」
杜簡覺得挺好笑的,吸了吸氣:「凌夜,那你說,我要怎麼樣才不心狠,他對我付出了,我就必須要接收,要謝天謝地,就要無條件地臣服於他嗎?我不懂你們富二代所謂的付出,我只知道我如果喜歡一個人,我首先得學會尊重他。」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或許以前自已也是地位站得比較高,然後杜家的人對自已也是一直交代,不能招惹這些小夥伴,個個身份都能把本家踩死,而且幸好的是,一塊兒長大的小夥伴對她還是很尊重,很愛護的,她沒覺得他們會看不起人什麼的。
可是現在自已是最低層的人物,當凌夜和季城北總是居高臨下來指揮著自已,要求著自已的時候,就覺得這樣的態度,真的是難以接受。
「你知不知道城北為了你,在部隊幾乎要被開除了,他打了一整夜的電話給你,私自逃出去宿夜不歸,被關了三天的禁閉。」
「我不知道。」杜簡低下頭:「我也不需要知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也不是我要求他要打電話給我的,凌夜,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方付出就足以感動的,這是二個人的事。他喜歡我是不是,但是對不起,請恕我喜歡不起來他。」
這一輩子,她真的不打算再為誰而活了,就為自已而活。
剛走幾步凌夜又說:「林宴,你打個電話給他吧,他現在在機場,如果你讓他留下來,他就不會去蘭州了,這一次他回去,他必須要受很多嚴厲的懲罰。」
杜簡低頭看著腳尖,踢了踢地面上的雪:「沒事的話,我走了。」
凌夜很失望,看起來這個倔強的女人,並不打算打電話讓季城北留下來。城北還真是的,這麼多的女人喜歡他,他卻挑個這麼難啃的骨頭,看著是一無所有的女孩子,骨頭卻硬得很。
杜簡是沒有打算打電話給季城北,真的沒有必要。
他要去哪裡,他要做什麼,他都多大的人了,難道他自已還不知道嗎?再說了,她打電話給他,讓他留下來作什麼,難道他要的,自已給得起嗎?
不過一晚上打電話給她,這事她卻是有些震驚的,想來想去,也許是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吧。
很晚的時候手機沒電了,接到就斷線了,早上開了機,也是他打過來的。
他是不是那時誤會了宮燁林在她家裡?但誤會就誤會吧,這樣也好,反正季城北那樣的人,自已高攀不起,也不想去招惹。
愛情就像合腳的鞋子,必須要找一個合適自已的才行。
新年就要將至了,話劇本也挺早就放假,正巧岑愛麗打電話給她,問她過年回不回,如果不回的話,能不能儘快去蘭州軍區見一個老人。
電影的劇本杜簡還沒有拿到,不過大概也知道,這是拍一些回憶錄的事,是關於一些老兵的,這很正面的題材,杜簡倒是喜歡呢。
她一口應了下來,趕緊就收拾衣服去機場。
只有岑愛麗一個人在機場入口等著,杜簡下了車和她輕抱:「愛麗姐,很久沒見你了,越來越漂亮了。」
「是不是胖了?」
「這是幸福啊。」
「呵呵,因為我要做媽媽了。」她一臉母愛,伸手撫著肚子。
「是嗎?這真是太高興的事了。」
「要不是有了寶寶不能隨行,我早就跟著張導去了蘭州軍區了,宴宴,這麼焦急才打電話讓你來,實在也是挺不好意思的,都快過年了,不過張導說那邊的人想見見你。這次很有幸,居然得到了葉將軍的關注,不瞞我說,這一次口風瞞得緊,就是怕劇組有的人泄了密,要拍的就是葉老將軍伉儷的事,劇本呢也是一改再改,要讓葉老將軍滿意了才行。」
這個有官方的人物的話,就是得慎之又慎的,杜簡倒是可以理解。
「愛麗姐,那我這次的角色,是不是演那葉老將軍的夫人啊?」
「說對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很聰明的人,葉老將軍要先過過目,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的,過年的時候正式敲定下來,然後張導就可以先拍一些別的,等你放假了之後再拍你的戲份,不過宴宴我可能陪不了你去,醫生建議我多休息。」
「你就是想跟著去,我也得替張導阻止你,剛懷孕不了坐飛機吧,沒事兒,我自個飛過去就行了,不還有張導也在那邊嗎?」
「是啊,那我打電話給他,讓他叫人去機場接你。」
「好啊。」
「這次呢比較急,因為葉老將軍*不好,可能要去療養一段時間,我們想儘快的確定。」
「沒事兒的,我這麼大了,難道就坐個飛機的事,也不能做到啊,葉老將軍也是赫赫有名,要演好發他的夫人我也壓力大,能去拜訪他也是我的福氣啊,愛麗姐,你不用送了,快回去吧,這裡冷呢。」
岑愛麗笑著點頭:「好,對了,還有件事忘了,這個給你。」
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喜糖盒子塞了過來,杜簡一笑:「這個我倒是要吃,沾沾你們的喜氣。」
到了蘭州的時候,冷得更是叫她渾身都發抖,偏得張導跟部隊里的人喝多了酒,然後叫了裡面的人來接她。
一上車看到季城北的時候,杜簡都有點懵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不會是季城北安排的吧。
但是他目無表情,只是冷淡地說:「上車。」
杜簡爬上那高高的吉普車,越來越是顛,他開得跟坦克一樣,讓她強悍的胃也忍不住一陣陣反轉。
另一個穿著軍服的男子跟季城北說:「季城北,你看她要吐了,要不要開得慢一點?」
「不能讓葉老將軍久等。」季城北一腳油踩下去,車開得幾乎要飛了起來。
杜簡忍不住了,趴在車門那裡乾嘔著。
風像刀子一樣,將她的發吹得凌亂,可是他一點也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而且從頭到尾的,也沒有用眼角瞟過她,仿若她就是個物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