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斷靠近的世界
雖然早就預想過在諸天宇宙回歸的過程中肯定會遇到其它的世界，但當這一幕真的發生，姜牧的心中還是掀起了波瀾。
那即將出現的世界是什麼狀況？
是層級比自己低的宇宙，還是相反？這一情況十分重要。
倘若是層級比自己高，那麼姜牧覺得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三星或者三星以下的宇宙他都有信心對付，但遇到四星宇宙的話，或許可以洗洗睡了，實在不是對手。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了一點，諸天宇宙分佈在不同的天區，不同的維度下。天區是空間分佈，維度是層次分佈，照理說同一維度下，不應該有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存在。
那麼眼前出現的這個晶壁，最有可能屬於層次差不多的宇宙！
這麼一想，姜牧心中稍安。畢竟自己的宇宙擁有兩個三星級別的「天道」，基本上在三星一級的世界中，算是比較高端的。
如果發生碰撞，獲勝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也不能說絕對，還得取決於對方世界本身的體量，以及那個世界是否和自己一樣，誕生了「意識」。
擁有掌控者的宇宙，基本可以幹掉那些沒有意識的「純天道」世界，以有心算無心，怎還干不掉那些只知道被動防禦的宇宙？
如此一想，姜牧不再過多考慮，「不管情況怎麼樣，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他靜下心來，慢慢等著探測的進行。
不過隨著世界晶壁的出現，姜皇大天尊那邊的探測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投影定格在晶壁剛剛進入視野的地方久久未見動靜，彷彿這時候的探測已經達到了姜皇大天尊的極限。
姜牧微微皺眉，朝著牧皇大天尊示意了下。牧皇大天尊馬上意會，微微點頭，旋即和之前的姜皇大天尊一樣，身子慢慢變淡，投身到了前方的投影當中。
隨著牧皇大天尊的加入，對外探測的能力霍然增強了一倍，原本僵持的局面出現了變化，只見己方推著「探測邊際」不斷遠去，那隱藏在黑幕之後的另一個真實世界慢慢現出形來。
在姜牧的視野中，對面世界的晶壁慢慢由一塊小小的「平面」，露出了一截弧面。
而隨著世界晶壁的不斷出現，姜牧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雖然還未現出世界的全貌，但僅僅從已展露出來的世界一角，姜牧就可以依據曲率，判斷出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
這是一個不會比太陽繫世界低矮的世界。
初探之下，兩者在體量上相差不多，甚至沒準這個世界還要比太陽系更「胖」一些。
對姜牧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意味著「對手」比起自己來，只強不弱！
他有心想要再探測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但很快就遇到了和之前一樣的情況，投影再度定格住了。
咻咻！牧皇大天尊、姜皇大天尊回到姜牧的面前。
「本尊，我方探測已經達到極限，請本尊責罰。」
兩位天尊躬身道。
「算了。」
姜牧擺擺手，並不怪他們。
牧皇大天尊和姜皇大天尊由絕園之樹和起始之樹結合自己的本源所化，單純就探知能力而言要強上自己不少。姜牧知道，剛才的探測確實已經達到了他們的極限。除非自己再像上次那樣溝通大道，否則絕難展現「虛空」的全貌。
不過溝通大道的風險實在太大，有過一次后，姜牧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思量良久，姜牧眉頭逐漸鬆開，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
「小天，立刻建立聯繫通道！」
姜牧身子一閃，來到太陽系晶壁的邊緣。外面就是虛無空間，想要出去的話，必須建立通道。
小天很快照辦，只見姜牧前方的晶壁忽然出現了一道閃光，下一秒，一條狹長的透明管道從晶壁的表面隆起，慢慢朝著遠方的世界延伸過去。
姜牧待在管道的最前方，慢慢向虛空飄去……只是管道推進的速度讓他有些不耐，照這樣下去，抵達對方世界恐怕要好幾天的時間。
「姜皇、牧皇！」
「屬下在！」兩位大天尊現出身來。
「為我護法！」
姜牧說完，閉上眼睛，他的周圍湧起了一片金色的光暈，那是天道之力在顯現。為了探測外面的世界，姜牧一口氣動用了一百道天道之力。
這足足可以催生一個二星世界！或者對地球進行一次較為徹底的改造！
而現在卻用它們去探知另一個世界的情況。
「一百道天道之力已經夠了，再多就有些浪費。」姜牧心裡盤算著。
只是為了探測遠方的世界而已，動用太多的天道之力並不划算。在姜牧的想法中，探測只是第一步，如何阻止對方靠近才是根本，如果無法阻止，屆時只好想辦法在世界晶壁上撕開一道口子，先探知一下它內部的情況了。
只見一百道天道之力分作三份，四十道留在姜牧手中，還有六十道則分別朝著牧皇大天尊和姜皇大天尊撲去。
看著金黃色的天道之力落到兩位天尊頭頂，姜牧靜靜等待。
很快，兩個天尊吸收完天道之力，身子慢慢變淡，再次投身到了前方的投影中。頃刻，姜牧的腦海中，再度出現了那個世界的輪廓。
有了天道之力的介入，姜皇大天尊和牧皇大天尊的探測明顯推進了不少，並且呈現出來的畫面也更加清晰，甚至姜牧可以看清楚對方世界表面上的晶格。
世界晶壁並不是實體的，而是猶如光影一般，投射在一個世界的最表面。它就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來自虛無空間的威脅的同時，也將本世界的規則隔絕於晶壁的內側。
晶壁由一個個小小的晶格組成，每塊晶格上都鐫刻有遵循大道規則的銀色神紋，通過這些神紋，姜牧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對面就是一個三星世界！層次上與姜牧的世界相同，而體量上，卻比姜牧的世界還要大上一圈。
此時，它正像一個胖子，慢慢朝著姜牧的世界靠近著。
姜牧輕輕點了點頭，由於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心情倒是沒有變得更加沉重。將手中剩餘的四十道天道之力一道接著一道的打向前方的透明管壁，只見一道道旖旎的波瀾傳遞開來，管道的延伸霍然加速，如同在虛空當中搭建橋樑，這是一個枯燥而又危險的舉動。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牧的視線漸漸地靠近到了那個世界的表面。
碩大的晶格在眼前放大，每一塊都足足有數千平方公里的大小，尤其中心處那燃燒著熾色火焰的銀白神紋，顯得無比莊重神聖。
精神力朝前一撲，姜牧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隨著一陣空間的扭曲，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晶壁附近。
定眼凝望著那浩浩蕩蕩的晶格陣列，姜牧點了點頭，身體繼續平移到晶格的邊緣。通過近距離的觀察可以看到，數千平方公里寬的晶格其實並不平靜，而是像恆星的表面那般，邊緣不斷噴涌著一團團灼熱的氣焰。
它就猶如一頭掙扎著的困獸，掀起的層層波濤試圖不斷牽動周圍的空間，但奈何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抑制著。兩者間反覆擠壓，便在晶格外沿與虛無空間的交會處形成了一片鋸齒狀的模糊帶，看上去格外瘮人。
不以為意地繼續靠近，任由那恐怖的波浪打在身上。
此時姜皇大天尊與牧皇大天尊在他的身前顯現，一左一右，負責抵禦周圍襲來的滾滾熱浪。
有了兩位分身護法，姜牧頓時感到壓力大減，吸了口氣，召喚出天道權杖，隨即金色的權杖化作了一桿長槍，尖銳的槍頭，隨著姜牧用力刺去，閃爍出了晶瑩的光彩。
嗡的一聲，宛如硬物相擊，光影般的晶格突然傳開一陣陣波瀾，引得周圍的晶格產生連鎖的震動。這是兩個世界的規則在碰撞，所不同的是，天道權杖是一個世界的核心，屬於許可權最高的存在，而眼前的晶壁，不過是世界的最外圍而已。
一擊未成，姜牧並不氣餒，反覆刺向同一位置后，前方的晶格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的現象。
見此狀況，姜牧心神大定，而此時對方世界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外部勢力在入侵，頓時爆發出了怒極的咆哮，只見一道道金色的能量不斷洶湧過來，原本已經龜裂的晶格，竟然又有癒合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