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殤曲

  湖水開始衝擊著五官。


  蕭洛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


  她被一把拉出了湖面。


  接著，她的臉就被重重的扇了一耳光。


  是葉昕。


  「蕭洛，是我要跟你換衣服的，不是你的錯，你這樣對得起，我承受的那些痛苦嗎？」


  葉昕揪著蕭洛的衣領，蕭洛獃獃的低下頭。


  「你滾！」葉昕將蕭洛推倒在湖邊，指著她大吼，「你給我滾！」


  葉昕轉身，向著湖附近的主路走去。


  蕭洛站起來，跟著她。


  「不要跟著我，滾！懦夫！我不想再看到你！」


  葉昕轉身，對著蕭洛大罵。


  蕭洛停下了腳步，看著光著腳，走在道路上的葉昕。


  因為寒冷，她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


  瘦削的小身板，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遠遠的看上去，就像一個破風箱。


  看著她的背影，蕭洛覺得她很可憐，但是又無能為力。


  前方開來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車牌號是帝A00008。


  轎車在葉昕身旁停了下來，葉昕上了車。


  蕭洛眼睜睜看著，車子開出了學校。


  葉昕就這麼走了，蕭洛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她，希望她學會堅強。


  她是蕭洛這一世，遇見的第一個朋友。


  可是，她的命運，卻是如此悲慘。


  一連三日，都是蕭洛一個人在宿舍度過的。


  她經常坐在椅子上，看著葉昕的寫字檯發獃。


  這一天上午，蕭洛上完課，回宿舍。


  一推宿舍門，一位中年男人，在打包葉昕的物品。


  「你好，請問你是蕭洛嗎？」


  中年男人看上去非常滄桑，但是眼神英氣十足。


  「你好叔叔，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葉昕的爸爸，這裡有一封信，還有一瓶LING的粉季紀念款香水，是葉昕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的！」


  蕭洛顫抖著雙手，接過了信和香水。


  一種莫名的憂傷湧上心頭，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叔叔，請問葉昕還回來嗎？」


  「我們全家都要去美國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謝謝你這幾天照看她的物品……也沒有搬離宿舍。」


  送走了葉昕的爸爸，蕭洛捂著雙眼，癱坐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內心為什麼會這麼憂傷。


  嘆息了下，打開了那封葉昕給她的信。


  「親愛的蕭洛：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美國的土地。


  我已經改名換姓，可能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面了。


  報到的第一天，看到你慌慌張張的跑進宿舍，就覺得你是一個又好笑又好氣的乖乖女。


  你除了愛學習，就是好奇心重。


  其他的時間，都是跟在我背後混。


  我走了，就剩你一個人住在宿舍，你要照顧好自己，不過也快畢業了。


  畢業后，你會找到一個體面的工作，找到一個愛你的陽光男人，然後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呢，哎……怎麼說呢？


  我覺得對不起父母，我爸爸辭去了參議員的職位，我們家世代為官，可惜因為我，我們這個家族傳承就斷了。


  我還記得在去LING採訪之前，你說過的，很想要LING的粉季紀念款香水，送給你，留作紀念吧。


  其實，蕭洛，我很想你的。不過對不起，我要忘記我所有的過去，所有，以後也就不會再聯繫你了。


  我想，這應該是永別了，祝你幸福！


  舍友：葉昕


  蕭洛合上了葉昕的信，望著窗外。


  夜色是夢的呼吸，流淌著記憶的安寧。


  蕭洛划燃了一根火柴。


  忽然看到信的背面還有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