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那是她的不是了
季皓軒和安然抱頭痛哭,季皓軒摟著安然,摟得那麽緊那麽緊。
如果他們之間是朋友,誰會相信?
季皓軒的正牌妻子是她,可是站在季皓軒身邊的人居然是安然!原來,安然努力搓合她和季皓軒,可是現在呢,她不是已經有冷吟風了呢?難道還想腳踩兩隻船嗎?
安然注意到了丁柔的目光,拚命地想要掙脫開季皓軒的懷抱。
可是已經哭得意識模糊的季皓軒抱得緊緊的,根本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丁柔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明明隻有十幾步遠,可是她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界。她繞開他們,走到監護室的玻璃前,婆婆躺在病床上,很安詳!醫生們似乎已經放棄了努力,他們轉著季媽媽站著,神色肅穆。
這個時候,丁柔不想再去計較什麽。
人都沒有了,如果她還計較安然和季皓軒之間怎麽樣,那是她的不是了!所有的情緒,她必須好好地隱藏起來,不管有多難!
“季老師,不要再哭了!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變吧!”安然說。
她背後站著丁柔,雖然沒有回頭,可還是覺得如芒刺在背。
“丁柔姐……回……回來了!”安然語氣尷尬。
季皓軒這才收起眼淚,鬆開了安然。
此刻的丁柔全身濕透,右臉已經高高腫起,她看上去真的很狼狽。
這時候,醫生出來了,說季媽媽已經停止了呼吸。緊接著,一個醫生拿起一個白色的床單,輕輕一揚,蒙在了季媽媽的身上。
這個動作,讓季皓軒徹底心碎。
他瘋了似地撥開醫生,衝了進去,跌到媽媽的身上。
“媽,您醒一醒,醒一醒啊!您隻是睡著了對不對,不要嚇我啊!剛才還好好的,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季皓軒努力地忍著眼淚,說話的聲音顫得不像話。
丁柔隨後也跟了進去,她站在病床的另外一邊,轉瞬淚如雨下。
安然雖然很想進來,可是現在她不想再被丁柔誤會了,隻好站在剛才的位置,默默地看著他們。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季皓軒這麽難過,剛才的他真的哭得像個孩子,讓忍不住心疼。
悲傷逆流成河,空氣中都彌漫著悲傷的味道。
季媽媽生前的時候說過,葬禮一切從簡。她這些年的生活一向很簡單,來參加葬禮的都是幾個特別親近的朋友。
大家一律穿著黑衣服,因為雨下得很大,每個人都撐著一把黑傘。
季皓軒站在最前麵,袖子上戴著黑紗。
“媽媽,你一輩子簡單快樂,就這麽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以後,我想您怎麽辦?媽媽,我覺得……”隻說了幾句,他就忍不住哽咽了。
丁柔低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這是一個令人心碎的日子,綿綿的細雨更是加重了這種憂傷。
安然站在最後一排,因為擔心翔翔淋雨,所以她把翔翔抱在懷裏。
“媽媽,奶奶以後還會回來嗎?為什麽她要住在這麽冷清的地方,沒有人陪她,她得多孤單啊!”翔翔壓低了嗓門,附在媽媽耳邊說。
翔翔還這麽小,當然不會理解,死亡意味著什麽。
“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心,每當地上有一個人去了天堂,夜空中就多一顆心。當你想奶奶了,可以在晚上的時候看天空。媽媽會告訴你,哪一顆是奶奶,好不好?”安然抵了抵翔翔的額頭,柔聲說。
葬禮剛剛結束,安然就帶著翔翔快步離開墓園,坐上了早早等候在外麵的冷吟風的車。
上車以後,安然的眼淚還是沒有停下來。
看到她的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冷吟風心疼極了。
“人都沒有了,再哭也回不來了!還是不要哭了!”冷吟風這個時候偏偏就嘴笨了,他說的話毫無力量。
安然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可是旁邊的翔翔不樂意了。
“你是冷血動物嗎?奶奶去了天堂,所有人都在哭,隻有你一點兒都不悲傷!我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翔翔說。
冷吟風一時語塞,這個小家夥,緊近懟人的功夫還真是見長。
要不是當著安然,他真想好好揍這個兒子一頓。
他冷吟風忍過誰啊,堂堂帝豪門的總裁,隻有別人聽他的安排,可是這個翔翔真是他生命裏的克星。對他絲毫沒有兒子對父親應有的尊重,永遠都是翻白眼,各種怒懟,他也是受得夠夠的了。
可是翔翔覺得自己勝利了,居然越說越起勁。
“奶奶平時對我很照顧,對媽媽也很好。你不是很愛媽媽嗎?那對媽媽好的人,你是不是應該心存感激呢?不參加葬禮也就罷了,你居然還……”翔翔說。
“你家個小東西,還沒完沒了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跟你計較,你居然還……”冷吟風怒氣衝衝地說。
“別吵了,再吵都給我滾下去!”安然不勝其煩,忍不住發彪了。
剛剛參加完季媽媽葬禮,她非常非常難過。翔翔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麽,也就罷了,冷吟風居然也這麽懂事。
自從知道翔翔是他的兒子以後,他身上不但沒有出現父親該有的成熟,反倒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實在是太離譜了。
父子兩個都閉了嘴,車廂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本來還為翔翔捏著一把汗的周海成轉過頭去,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沒想到,沒想到,總裁還是聽安然小姐的。
車子緩緩行駛,安然一直望著窗外,她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腦海裏都是和季媽媽相處的點點滴滴。
眼淚無聲滑落,她靠在椅背上,難過得不能自已。
翔翔很乖巧地抱著她的胳膊,小腦袋靠在上麵。
冷吟風的臉色淡淡的,他的父母和妹妹去世的時候,眼淚哭幹了。所以,他雖然也覺得季媽媽的去世很遺憾,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季媽媽對來說,隻是季皓軒的母親,他們的生活沒有什麽焦急,讓他像安然一樣難過,根本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