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沈墨寒,現在我惡心你!
黑著臉,推開車門就下去了,身後還傳來淩越大呼小叫的聲音。
沈墨寒臉色鐵青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他明明記得她早上穿的不是這件衣服!還有,頭發是怎麽回事?搞出一副鳥窩狀!她這是要幹什麽?!
蘇岑下意識的就要退後一步,可是沈墨寒的速度更快,手一伸便將她的假發個扯了下來。
她感覺腦袋上一涼,下意識的按住頭,可假發已經被沈墨寒拿在手裏。
沈墨寒死死盯著手裏的假發,立刻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他的妻子這是要跟別人跑啊!這個認知,讓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的精彩。
一時間寂靜一片,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最後倒是南宮禦先開口說話了,可他這一開口,卻無異於火上澆油,因為他目光轉向蘇岑溫柔繾綣,問她:“岑兒,走嗎?”
沈墨寒明顯被他這樣親昵的語氣刺激到,一把將蘇岑拽到自己身後來,又指著南宮禦,氣急敗壞道:“南宮禦,我告訴你,離我老婆遠一點。”
南宮禦倒是挺淡定的,笑了笑回答道:“沈總何必小題大做,我隻是想送岑兒回家。”
“走。”沈墨寒自然沒再給他們聊天的時間,直接將蘇岑拖上了自己的車。
沈墨寒越想越氣不順,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眼神落寞,整個人如同被禁閉的許久的困獸,:“蘇岑,你竟然要逃跑?!”
蘇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將臉扭到一邊,沒有理他。
沈墨寒氣極,捏住她的下巴,使了一點兒勁就將她臉轉了過來,他繼續問:“這次要跑到哪裏去?英國還是法國?要和南宮禦他雙宿雙飛嗎?”
沈墨寒越說越來勁,他湊近她,有些口不擇言:“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有手段?上次那個莫淩風不要了?這回又和南宮禦勾搭上了?”
蘇岑原本一直忍著沒說話的,這下卻被他的話氣得氣血翻騰,揚手便是一巴掌甩過去。
“沈墨寒,你先找鏡子照照你自己吧!”
他輕輕巧巧的就握住蘇岑揮過來的手腕,然後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整個人壓在座椅上,一低頭便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帶一點技巧,不管不顧的撬開她的嘴,貪婪的汲取著她的氣息,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打上他的烙印。
她本來就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再加上他刻意的使了勁,她拚命掙紮也沒能將手抽出來,又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隻能拚命的將身子往後縮躲他。
等到沈墨寒終於放開她,她已是怒不可遏,揚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次沈墨寒沒防備,結結實實的挨了那響亮的一耳光,他怒極反笑,把另一半邊臉也伸了過去,“你再打?”
蘇岑毫不手軟,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沈墨寒大概沒料到她還真的會扇第二次,當場就氣得七竅生煙。
前座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噗”聲,他們兩個都抬頭看,在後視鏡裏看見淩越憋笑憋到扭曲的臉。
被這麽一笑,兩人都沒了脾氣。
回到家裏蘇岑就開始發脾氣砸東西,梅姨從廚房裏跑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滿地狼藉。
“梅姨,你先進去。”沈墨寒皺著眉對梅姨說。
看著氣鼓鼓的蘇岑,他忽然覺得好笑,明明是她自己逃跑被他發現的,現在還衝著他發脾氣?
“你在生哪門子的氣?”沈墨寒的語氣也十分衝,“要是我不在,你已經跟了那個南宮禦跑了是不是?”
說著說著他更加覺得氣不過,咬牙切齒道:“***南宮禦想幹什麽?想揀個便宜爸爸當?我呸!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不知是氣極了,還是逃跑未遂被發現有些惱羞成怒,蘇岑氣得渾身發抖,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向沈墨寒砸去。
指著他控訴道:“沈墨寒,你搞清楚!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樣東西,更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想把我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你把我當成什麽?你問沒問過我的感受?我現在要走,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腦子裏又出現他和自己的姑姑糾纏的畫麵,心裏一陣翻騰,呼喊出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沈墨寒,現在我惡心你!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再過下去!那麽多女人,你愛找誰找誰去!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和你過!我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叫你爸爸!你讓我覺得惡心!惡心!”
“蘇岑,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沈墨寒大聲吼道。
其實他聽到那句“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叫你爸爸”的時候已經瀕臨暴怒的邊緣,可是看到她的眼淚,馬上又毫無原則的軟化。
“岑兒,乖!你別哭”他平靜下來,走過去幫她擦掉眼淚,“哭多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肩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哀求:“你想怎樣懲罰我都可以,但是忘掉那件事好不好?就原諒我這一次,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了。”
忘掉?蘇岑低聲一笑,怎麽可能忘掉?
讓她不要再想是對的,因為每想一次都是折磨,每多想一次便會更恨他一分。
她掙開他的桎梏,後退一步,低聲道:“沈墨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之前你在我學生中找情人,我都忍了,無論你怎麽對我,我都不可放棄你,因為我的堅持,所以你現在才不肯放我走對不對?你心裏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矯情啊?明明都忍了那麽久,現在浪子回頭,怎麽反而不願意忍了?”
“岑兒,我從沒這麽想過,我不肯放你走,是因為我愛你!”沈墨寒語氣哀求,眼神真摯,“隻要你願意,把這件事當做一輩子的把柄都可以,你想怎樣都可以。”
蘇岑抹了抹眼淚,聲音裏還帶著哽咽,可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木然的說:“可我隻想離開你。”
終於看向麵前的這個男人,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隻想找個好男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用每分每秒都想起他是怎樣和別的女人接吻上床的。”
沈墨寒黯然,默默的鬆開手,沉聲說:“岑兒,如果真的忘不掉,就折磨我一輩子好嗎?”
蘇岑隻是覺得好笑,她不願折磨他一輩子。
如果一輩子都要和他在一起,那折磨他和折磨自己又有什麽分別?
她也終於死心,甚至笑出了聲來:“是啊,我根本就不配,不配開始新生活,也不配找一個對我一心一意的男人。我這輩子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對嗎?”
蘇岑忽然覺得自己太傻,她早該知道,隻要她還懷著肚子裏的寶寶一天,沈墨寒就絕不會放她走。
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即使她再想離開沈墨寒,也從來沒有萌生過打掉孩子的念頭。
沈墨寒深深的注視她,麵上一派淒惶之色,過了很久,他才澀聲道:“你說過,要和我在好好的一輩子的。”
蘇岑臉上一片茫然,眼神有些空洞。
沈墨寒噗通跪在她麵前,眼睛通紅,他把臉埋在她的雙膝間,喃喃道:“老婆,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我以前是混蛋,是人渣,”他的聲音沙啞,是從未有過的悔恨,“你把我千刀萬剮都可以,但是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蘇岑從沒見過沈墨寒這樣狼狽的模樣,他跪在地上,神色倉惶,聲音裏有那樣濃重的哽咽。
他從未做過這樣深刻的自我剖析,也從未這樣自揭傷疤,可現在為了挽留她,他什麽都顧不得了。
“你別碰我!”蘇岑一腳踹開貼上來的沈墨寒,正好踹在他的胸膛上,他沒來得及防備,雙手往地上一撐,麵色有些痛苦。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女人狠起來是要人命的!
蘇岑不再看他一眼,起身便要往樓上走,可剛穿上拖鞋就感覺腳掌一陣刺痛,大概是剛才四濺的玻璃渣子掉進拖鞋裏了。
沈墨寒察覺到她臉色異樣,一把握住蘇岑的腳踝,將她的腳從拖鞋裏抽了出來,這才看見她的腳心正中央紮著一塊碎玻璃片。
“梅姨,快拿藥箱來。”沈墨寒慌了神,高聲喊道。
蘇岑抿了抿嘴,沒有再掙紮,隻因為她看見他手裏同樣鮮血淋漓,大概是剛才手撐地時也被玻璃片紮到。
他將蘇岑的腳放在腿上,用小鑷子把碎玻璃片取出來,又幫她搽了酒精消毒,然後再幫她貼上創可貼。
他又把自己手上的傷簡單清理了一下,然後問她:“要不要上樓去?”
一場架吵下來,兩個人都是身心俱疲,蘇岑沒說話,撐著沙發扶手要站起來,腳上還有痛,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我抱你上去”沈墨寒看她是走不了路了,不有分說的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抱上了樓。
出房間之前,沈墨寒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岑兒,你別想著逃避了好不好,我們也別再吵架了,好嗎?”